采芯被她弄得心中七上八下的,忍不住輕聲問道,「王妃,您這是……」
「時間差不多了。」蘇錦繡感嘆一句,拉過她的手,打發了屋里的下人輕聲道,「采芯,我算著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尋模下婚事了。」
其實算算年紀,跟在她身邊的采芯可是比蘇阮兒還要大一歲的,可如今蘇阮兒都有了個好婚事,她之前也一直沒注意,倒是耽誤了采芯了。
說起婚事,采芯臉先是一紅,又是一白,砰的一聲就跪倒了地上,低聲抽泣,「王妃是不要奴婢跟著了嗎?」
這話又是怎麼說的?
蘇錦繡好笑的扶她起來,遞過去個帕子,點點她的鼻尖道,「多大的人了,還動不動就哭,你嫁個人怎麼就不能跟在我身邊了?」
聞言,采芯可算是出了口氣,又想想剛剛的話,臉色一紅,聲音低的听不見,「那就僅憑王妃做主了。」
「這事兒我怎麼做主?」蘇錦繡瞥她一眼,「總是要你樂意才是。」
她對著不在意,所以嫁給雖無感情但有交道的宇文拓已經是萬幸了。
再說她如今的身份放在這里,有她看著,什麼人也不敢欺負到采芯頭上。
說做就做,這件事就上了蘇錦繡的心,她翻看著宋嬤嬤這段時間收集的資料,凝眉推了出去,「就這些了?」
不是她計較的多,實在是采芯如今是她的貼身大丫鬟,又是經過太後身邊的金嬤嬤一手指點出來的,配這些人實在是丟了身份。
宋嬤嬤皺著眉跟著點頭,顯然她也是知道蘇錦繡這番舉動這是為何,頓了頓,她又從懷里拿出個荷包低聲道。
「這是廚房里管事的婆子塞給奴婢的。」
顯然是不知從哪兒听說了風聲,所以塞給宋嬤嬤想讓她幫自己說點好話的。
管事的嬤嬤?
蘇錦繡倒是心中有數,剛剛收集的人中就有一個那個嬤嬤的兒子,「既然給你了你就好好拿著,別的也不用多說。」
總歸是在她面前過了明路的,宋嬤嬤也不矯情,利索的收進了自己懷里,眼神看看一邊的賬本,「那王妃,這本……」
「不行。」蘇錦繡嘆氣,「隨緣之後再瞧瞧吧。」
里面不是沒有好的,只是在她看來,還差那麼點意思。
屋外的采芯模模滾燙的臉頰,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剛剛她正伺候著蘇錦繡,就見宋嬤嬤拿著本冊子笑眯眯的瞥了她一眼,她就臉紅著退了出來。
打發走了宋嬤嬤,蘇錦繡瞧著屋里屋外忙活的采芯,微嘆口氣。
采芯上前給她搭了搭小毯子,忍不住嘮叨著,「這日子還沒大熱呢,王妃倒是就讓人上冰了。」
如今房間的兩個角落都放著冰塊,雖不多,但屋子里還是頗有些涼意的。
蘇錦繡笑眯眯的任由她動作,眼中透著懷念,前世自己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開著空調蓋著被子,沒曾想在這里倒是又享受到了。
「王妃這般看著奴婢作甚?」采芯被她看的得慌,輕拍下她的腿,嗔怒著。
蘇錦繡帶著笑看她,「我只是在想采芯生的如此之好,這往後可該配什麼樣的人家?」
「小姐!」采芯被她說的臉色滾燙,心中懊惱,早知道蘇錦繡要說這些的話,她是絕不可能主動問的。
蘇錦繡無所謂的聳聳肩,看著她跑遠,「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午膳時,蘇錦繡瞧著面前寬大的桌子和上面的十幾盤菜微微擰了眉頭,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前幾日不是挺簡單的?
采芯扶著她坐下,低聲道,「前幾日是王爺在府中,王爺性情節儉,所以……」
「告訴小廚房,以後若我一人的話,做三四個菜就是,沒必要如此鋪張浪費。」蘇錦繡喝著湯,輕聲道。
她在皇宮陪太後用餐的時候,不是沒有看到過那動靜,只是如今府中就她一人,犯不上擺那些面子功夫。
采芯幫她布菜,低低應了聲是,說著,她就夾了塊魚肉過來,「王妃嘗嘗這個,奴婢听說是只取了魚月復的那塊肉,女敕的不行。」
蘇錦繡點頭,剛想入口,鼻尖卻聞到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味道。
她是做美容的,對味道極其敏感,她臉色一明一暗,若無其事的將魚肉放在一邊,只是踫都沒再踫。
等晚上,采芯急匆匆的進門,面上帶著喜意,「王妃,王爺回府了。」
雖不知為何今日王妃居然會主動讓她觀察王爺的動向,不過采芯心中還是極為高興的,王妃總算是開竅了,懂得主動爭寵了。
蘇錦繡臉色卻不太好,「去請了王爺過來,就說我有事兒要問他。」
「是。」采芯臉色莫名的退下去,老老實實去了前院。
前面鐵樹正守在書房門口,見她此時過來,倒是意外,「可是王妃那邊有事?」
「是,王妃說有事想請王爺過去一趟。」
鐵樹意外的挑眉,這麼多天了,他也沒見王妃偶爾有什麼動靜,「那你在此等等,我進去稟報王爺一聲。」
「王妃派人來請的?」別說是他了,就是听到消息的宇文拓都吃了一驚,將剛喝了一口的茶放下,利索的收拾了東西就往正房走去。
蘇錦繡正不安的在院子里徘徊,見他過來,一手拉過他就進了房間。
背後的采芯不好跟著進去,只得乖乖守在門口。
「今兒這是怎麼了?」宇文拓好笑的看著她,吃驚于她今日的主動。
蘇錦繡哎呦一聲,低聲將今日的事情告訴他,猶豫道,「我也不知那里面究竟是什麼東西,但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對了。」
她又不是學醫的,自然不可能聞到就能辨別出來,但是多年的美容經驗都在告訴她,這個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
宇文拓的笑意一下淡了下去,他蹭的起身,心思流轉,「這誰讓你不用多管,有我看著,你就當做不知道就是。」
「我明白。」蘇錦繡點頭,這府中如今也沒什麼妾侍,自然不可能是後院爭斗,那多半就是宇文拓在前面的事情了。
宇文拓欣賞于她的明智,安慰道,「我會整理一番,你放心就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