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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辭在島上的生活陰差陽錯的點燃了他對捕獵的熱情, 帝闕受他影響, 也不急著回去了,又多停留了一天。

但這麼一耽擱,在這個已經算得上偏遠的小島,居然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這天傍晚, 鶴辭在整理空間藏品時看到了已經被自己忘到腦後的大貝殼, 若是之前他肯定動手撬開了,但是現在……

鶴辭抿了抿唇,算一算時間, 去叢林探索的帝闕也該回來了,他沒多猶豫便用布料將大貝殼住,選擇去求助。

只是剛一推開門,鶴辭非但沒有看到帝闕的身影,反而發現遠處的浪花中,有七八個人的正在爬上海岸,有的相互扶持著站立前行,有的月兌力一般趴在礁石上, 任由海浪沖刷也不動一下。

被嚇了一跳的鶴辭什麼也來不及想,本能的後退一步縮回門後。

但他們這個冰屋在沙灘綠樹中實在是太顯眼了,鶴辭從那些人行走的方向基本可以判斷, 對方大概率就是奔著他們來的。

現在要怎麼辦?

等等,鶴辭眉頭一皺,那些人是人類……還是進化生物!?

這邊鶴辭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海岸旁看起來像是頭領的女人忽然抬頭看了過來, 還揮了揮手。

鶴辭︰「!」被發現了?

在他猶豫著要不要老實的出去時,帝闕忽然出現了,他好像也是剛發現那些人一樣,回頭看了鶴辭一眼,走過去與那領頭人說了些什麼。

由于距離太遠,再加上海浪的聲音,哪怕鶴辭支著耳朵盡力分辨,也是什麼都沒听清。

沒一會,那些人就跟在帝闕身後走了過來,雖然他們十分虛弱,速度也很慢,但帝闕完全沒有要等的意思,回到了冰屋。

鶴辭猜不到帝闕要做什麼,只好在帝闕進屋後壓低聲音問道,「他們是進化生物嗎?」

帝闕搖了搖頭,一點都不在乎那些人的存在,「我弄到了幾只蛋,晚餐你來做好嗎?」

鶴辭︰「???」

「哥,外面那麼多可都是人類!?」

帝闕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八人已經跟了上來,正靠在臨近的樹蔭下休息,「不必管他們,這座島也不是我的私有物。」

險些被加餐帶偏思維的鶴辭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們知道咱們不是人類嗎?」

可以從氣息上分辨那些人的帝闕理直氣壯的搖頭,「沒問。」

說起來,那幾個人類似乎是默認了帝闕也是人類一般。

「沒必要解釋,我不討厭人類,但也不喜歡,明天一早咱們就回族了,不會再有交集。」

鶴辭沉默了一下,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是人類都送上門了……

「哥,你就不好奇人類那邊怎麼樣了嗎?」鶴辭可還記得藍庭說的話呢。

帝闕︰「……」他一點都不好奇。

其實只要帝闕想,他便可以隨時「看到」人類現狀,不過他的這個能力自己還沒完全模清楚,自己也並沒有時時刻刻關注著人類的動向,所以他了解的其實不多,沒辦法直接講給鶴辭听。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會想想辦法。」對上鶴辭亮晶晶的眼眸,帝闕取出一個冰桶,「但要先準備晚餐。」

鶴辭湊過來,發現他居然拎回來的一桶不知是什麼的品種的鳥蛋,而每一個都有手掌大,哪里是幾只鳥蛋,「這得有二十個了吧?」

不會把人家的窩都掏空了吧?

「嗯。」帝闕輕聲試探道,「你來做晚餐的話,剩下的蛋也可以給人類。」

鶴辭彎下腰好奇的模了模蛋殼上的紋路,「你找的蛋,咱們自己吃。」

「.…」帝闕沉默了一下,其實給不給人類都無所謂的,他只是想吃鶴辭做的東西。

想好怎麼處理鳥蛋的鶴辭選出幾個個頭大的鳥蛋抱在懷里,「給他們魚就可以了,咱們吃煎蛋!」

送客一口氣的帝闕悄悄勾起唇角,「好。」

因為有那些海鮮小食在,鶴辭只是簡單的做了六個煎蛋,他吃了兩個就飽了,而帝闕雙眸發亮,已經吃了三個,看樣子想把最後一個也解決掉。

看著帝闕認真吃東西,鶴辭又想起今早帝闕白水煮蟹肉的樣子,似乎他經手的其他海鮮也都是什麼調料都沒放……等等!

「哥,你不會一直是用白水煮熟就算完成了吧?」鶴辭眉頭一皺,「我記得族里有人會做放調料的烤肉啊。」

「嗯,」帝闕承認的很干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起初他也像學烤肉一樣試過好多次,但是都失敗了,他總是掌握不好火候與調料量,「不方便總去打擾別人。」

畢竟他和族人的關系其實也一般。

雖說帝闕也可以直接吃生魚,但是在他有條件的時候就絕對會弄熟了再吃,這或許是一種心里上的習慣?

「所以……」鶴辭想起從前帝闕夸他做飯好吃的場景,「之前你夸我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

帝闕先是一怔,隨後稍顯無奈的看了過來,眼神中就差直接寫上「你才知道」這四個大字了。

簡直是滿臉寫著冤枉。

鶴辭忍了又忍還是笑出了聲,在帝闕開口前搶先道,「好在你現在也不用麻煩別人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帝闕愣了一下,正在夾東西的筷子就這麼停在半空。

鶴辭眨了眨眼,努力維持著淡定的表情與帝闕對視,只是上揚的嘴角怎麼也壓不下來,「怎麼了?」

這次帝闕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轉移話題糊弄過去,他想起了那個奇怪的「夢」,雖然現在還是沒有頭緒,但帝闕暗暗下定決心,絕對要掌控自己的人生,也要努力獲得瀧霜的認可。

短暫的沉默後,帝闕眉目舒展,長舒了一口氣,夾起一塊煎蛋喂到鶴辭唇邊,輕笑道,「我會努力的。」

鶴辭有些疑惑的接受了投喂,他剛想問帝闕要努力什麼,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請問,有人在嗎?」

帝闕眉頭微皺,眼底壓抑著一絲不耐,轉頭發現鶴辭正好奇的看向門外的方向,神情才柔和了許多,「我去看看。」

鶴辭點了點頭,他現在對人類好奇更多一下,要說其他的感覺,也只是不想見死不救而已。

如果硬要鶴辭在進化生物與人類中選,他肯定毫不猶豫的選擇帝闕、啊不對,是選擇帝企鵝,畢竟他雖然做了十多年普通人類,但是接受到的溫暖遠不如作為帝企鵝生活的這一年。

可能是動物做久了,心態不知不覺的變化了?

…………………………

「你好。」門外的女人顯然努力整理過儀表了,但她的窘迫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冒昧打擾了,我的名字是……」

帝闕抬手打斷了對方的自我介紹,他對人類的名字沒有興趣,「有事嗎?」

女人似乎並未覺得尷尬,從容的點了點頭,「很抱歉打擾你了,只是天快黑了,我們還未能找到容身之所,所以……」

所以什麼?住的地方還要來找他?

帝闕看了眼正處于退潮時間的海岸,思考著現在把這些人類扔回去的可行性。

察覺到氣氛不對,女人不著痕跡的後退半步,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本能的危機感讓她將那些什麼談判的技巧都忘在了腦後,飛速補充道,「我們想借點火!」他們剛剛都聞到了食物的香氣,所以推測屋子里應該有火。

借火?

帝闕挑了挑眉,「如果你能保證你的人到明天都不會來打擾我們的話,可以。」

女人為帝闕的好說話愣了一下,但她立刻抓住了重點。

「我們」的意思是,在這座島上,這冰屋內,不止他一個人嗎?

趁著帝闕離開的時間,女人探頭看向屋內,對信息的本能探查讓她想知道帝闕有幾個同伴,還有他們對待外來者的態度又是怎麼樣的。

可她只來得及看清屋內的布局全部都是冰霜,帝闕就已經帶著火種回來了,看著她的視線明顯有些不悅。

女人知道他們現在的地位不對等,解釋都是徒勞,但是也不想被帝闕這個「原住民」反感,「抱歉!我沒有冒犯你……們的意思!」

帝闕撇了一眼稍遠處聚在一起說著什麼的人類,他是可將那些人的話听的一清二楚,稍稍釋放出一絲異能的威壓,冷聲道,「最好不要有別的心思。」

「當然!」女人面色一白,身體本能的警覺起來。

在她順利帶著火種回來後,其他人都松了口氣,只是看了看眼前簡陋的葉子窩棚,再加上不遠處那精致冰屋的對比,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姐,剛剛我們也在說了,那人不過是早來了而已,怎麼什麼都是他的了?」年紀不大的少年拿著因為潮濕而不能生火的木棍戳著地面,看向冰屋的眼神充滿了羨慕,「有屋子還要讓咱們睡外面嗎?」

「不願意你可以離開這座島。」女人並不理會少年的套近乎,目光緊盯著同伴升火,淡淡道,「而且,在這個溫度下還完整存在的冰,你覺得是普通的東西嗎?」

「給你住,你敢去嗎?」

「那也、不一定是冰吧,也可能是類似的岩石呢。」少年嘟囔了一聲,神情乖順了許多。

原本向往屋子的其他人也都苦著臉安靜下來,半晌有人弱弱的說了一句,「那個人,是人類吧…」

「至少他對咱們沒有惡意。」女人坐下來烤火,稍稍放松下來。

一路走來他們也遇到過擁有人類外貌的生物,他們中的某些存在似乎一眼就能分辨出人類與他們的區別,且非常不友善。

期初他們還想混進去打探消息,結果身份暴露差點回不來,不得已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至少他沒把咱們殺了當食物,大概率就是人類了。」年長一些的男人倒是沒想那麼多,他更好奇的是另外一點,「能看出他的第二種族是什麼嗎?」

女人搖了搖頭,抬眼發現有人蠢蠢欲動的嘀咕著什麼,補充道,「但我能感覺到他很危險,比我強的多。」

想到這,女人又提醒了一句,「他還有同伴,暫時不要去打擾他們。」

原本還計劃著找幾個人用武力將冰屋搶過來的人听到女人這麼說,臉色一白,低著頭不說話了。

第二種族,即位人類返祖後的形態,領頭女人的第二種族就是豹子,帶來的身體素質上的增幅遠超其他人,總的來說,這里的人都打不過她。最重要的是,她的的判斷救過大家好多次,凡是活了下來的人都是听她話的,至少現在已經沒有人會質疑她了。

「島上的食物應該很豐富吧。」年紀稍小一些的女孩子模了模癟癟的肚子,想起冰屋內傳來的食物香氣,眼神里流露出一絲羨慕。

「天快黑了,先恢復□□力,明天去林子里看看,會有東西吃的。」

女人盯著冰屋的方向,她首先要確定這附近還有沒有其他人,現在銀發男人的態度還算友善,如果他的同伴也好說話一些,在這落腳的話,會相對容易。

可她看到眼楮發酸也沒發現有人進入冰屋,相反,帝闕還出來了幾趟,有時是去海邊,有時是去樹林,都是快去快回的樣子,應該是在防備他們這些外來者。

當帝闕再一次出來時,女人已經淡定了,她推測對方應該就是在屯食物,畢竟他們以後也會在這里生活,資源會有一定的減少。

只是她沒想到,帝闕這次直奔他們而來。

「你們從基地出來時,是什麼情況?」帝闕也沒兜圈子,雖然他掌握的信息不多,但是套路他們還是很容易的。

只是這些人卻因此坐實了帝闕的人類身份,甚至都松了口氣。

「都瘋了。」女人為了給帝闕一個好印象,並未隱瞞什麼,「撐過返祖那關能活下來的人身上也有著各種隱患,也死了大部分。」

「現在咱們都算是幸存者了,規則什麼的都沒有了,這個世界想去哪去哪了。」女人苦笑了一下,離開庇護所獨自生存又談何容易呢,他們剛出發時還足足有近百人呢。

「吃東西了嗎?」帝闕這句話問的十分突兀,那些人在回答前都本能的淹了下口水。

「還沒有。」女人拿不準帝闕什麼意思,「我們準備明天去找吃的。」

帝闕點點頭,隨手點了女人和最開始覬覦冰屋的少年,「我需要你們幫我個忙,願意的話就跟我來,會有相應的食物作為報酬。」

女人一愣,第一反應去看帝闕的表情。

眉目冷峻,高大俊美,而且目光冷漠坦蕩,神情甚至還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這些條件讓女人暗地里松了口氣。

「我願意。」在這個徹底顛覆的世界,人類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少年扭捏了一會,但在帝闕轉身離開時也跟了上來。

站在冰屋前,女人模了模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她總覺得現在好像比她剛剛來借火時更冷了,難道是天要黑了的緣故嗎?

少年直接冷的打了個噴嚏,他在也不會懷疑這房屋的材質了。

冰屋內很寬敞,除了直接對門的「客廳」外,大概分為四個房間,女人推測如果帝闕只有這一個居所的話,他的伙伴應該不會太多。

兩人跟著帝闕來到了向陽的那間屋子。

推門進去時,帝闕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柔和了許多,仿佛是堅硬銳利的冰川露出了自己晶瑩瑰麗的一面,「我回來了。」

女人與少年面面相覷,識時務的沒有說話。

「哥,順利請到人了嗎?」鶴辭裹著被子坐在床上,探頭看向門外。

雖然他不懂帝闕為什麼突然要讓冰屋散發出寒氣,甚至還怕他冷,非要讓他裹著被子不要亂動,但他都听話的一一照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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