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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辭模索著用自己的戰利品做了鍋魚湯, 他仔細的算過各種廚具的容量, 力求有所長進。

但是出鍋後,他就死心了。

依舊是色澤賣相特別好,味道卻只算尚可。

與鶴辭的悶悶不樂不同,如願蹭到飯的帝闕心滿意足, 暗戳戳的決定要盡快把食物都吃光, 絕不能給鶴辭送人的機會。

好在帝闕不知道,鶴辭只是認為這次做的不怎麼好,所以才沒給瀧霜他們分享。

「哥, 我想問你個事。」鶴辭雙手交疊撐在桌上,笑眯眯的看著帝闕吃東西。

帝闕眨眨眼,心里咯 一下,開始回想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慢慢放下手中的碗筷認真問道,「怎麼了?」

「咱們島上有沒有什麼沙灘啊,有貝殼的那種。」鶴辭怕帝闕猜到和生日禮物有關,語速不自覺的加快了些, 「我捕獵的時候也看了附近的海床,都沒什麼貝殼,我閑著也是閑著, 想去撿貝殼玩玩……而且我听說海螺什麼的也都能吃。」

帝闕暗地里松了口氣,低頭看了看魚,又看了看鶴辭,恍然大悟般抬了抬眉, 「附近都沒什麼扇貝海螺的。」

看著鶴辭肉眼可見的蔫了下去,帝闕趕緊補充道,「不過,遠一些的島上應該可以找得到。」

「真的!」滿血復活的鶴辭雙眼一亮,一臉期待的看著帝闕,「那,大概在哪里啊?我能去嗎?」

「有些遠,來回的路程至少需要兩天。」從前帝闕不執著于口月復之欲,但也喜歡沒事時去撈寫扇貝之類的小東西煮著吃,味道鮮美,缺點就是個頭很小,要吃飽會很麻煩,所以他都是偶爾會打個牙祭。

「我和你一起去吧。」帝闕放松下來,自然的拿起筷子繼續去夾魚肉。

「嗯?你不忙嗎?我自己可以的。」發現帝闕不贊同的皺眉,鶴辭順勢改口道,「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問問誰想一起去,不會有危險的。」

找人一起去是不可能,和不認識的人一起呆幾天,鶴辭絕對會難受死的!但是他可以先這麼說,然後臨時說對方有事,他還是自己去,豈不完美!

帝闕認真想了想,鶴辭還能找誰一起去呢?瀧霜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源也比帝闕還要忙……不對,似乎有個人選。

辛月的兒子。

南硯的大兒子南遠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今年就會有幼崽了,那就只剩剛見過面的小兒子了。

「……再等我幾天就好,不會太久。」出門一次至少要三天,帝闕得多想不開才能讓別人陪鶴辭。

他干脆的敲定了計劃,怕鶴辭拒絕還順勢拋出魚餌,「放心,東西我都會帶齊,你人來就好。」

原本鶴辭是想不帶帝闕的,可「只需要人去」也太讓人心動了……絕對不是他想和帝闕出去過二人世界!

「也不用急。」鶴辭干咳一聲,假裝剛剛想要拒絕的人不是自己,「你先忙。」

帝闕松了松捏著筷子用力到發白的指尖,唇角勾起,「嗯。」

開小灶而已,他對需要調料的熟肉不是很擅長,白灼扇貝海鮮這種他還是可以的。

鶴辭並不知道自己在帝闕那已經多了個吃貨的標簽,還高興的不得了,認為帝闕想不到他要用貝殼做什麼,正好順勢出去玩!

在帝闕清洗碗筷時,鶴辭美滋滋的湊過去要打下手,還沒靠近就被帝闕攆到桌旁坐著。

「還適應嗎?」帝闕抽空切了一盤水果,放到鶴辭手邊。

「適應、還適應吧。」鶴辭听出帝闕的潛台詞,耳尖有些發紅,「就是……大概床太硬,起來累得很。」失去了人形抱枕啊。

帝闕偏頭看了他一眼,輕笑,「要不要再加層軟墊?」

「咳,我也這麼想的。」鶴辭戳了戳盤子上一分為二的草莓,憋不住笑,「哥,你把這個切開干嘛呀。」

「這是凍住的。」

鶴辭︰「……」夾起來一看,這個硬度,還真是。

含在嘴里嘗了一下味道,和正常草莓相比各有特點。鶴辭詫異的看了帝闕一樣,看不出來啊,吃個水果也這麼講究的嗎?

帝闕不懂他這是什麼眼神,他的視線在鶴辭帶著水光的唇上掠過,喉結動了動,碗也不洗了,只是微微張口,附身靠了過來。

鶴辭︰「?」

他沒懂這是什麼意思,帝闕也只是稍微靠近了些,就不動了。

兩人對視數秒,鶴辭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智商似乎下線了一般,就這麼湊過去親了帝闕一下。

「……」

這突然襲擊鬧得帝闕措不及防,他呆愣的眨了眨眼,鶴辭還在強裝不慌的看著自己,這目光看的他心底發顫。

帝闕立刻猜出鶴辭是會錯意了,唇角不禁慢慢揚起,數秒後又控制不住的偏頭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啊!」滿臉通紅的鶴辭緊張的不得了。

不過這還是帝闕第一次笑的這麼開心,鶴辭惱羞成怒的同時也不自覺的彎了眉眼。

這邊帝闕努力克制好表情,清了清嗓子想讓自己看起來不要笑的太明顯,視線下移到被鶴辭筷子扎穿的那半塊草莓,「咳,我的意思是……草莓……」

這半句話的信息量驚的鶴辭雙目圓睜,他忽然明白了,帝闕是想讓自己喂他吃草莓……而已!

臉色漲紅的鶴辭囧到手指微抖,飛速夾起那半塊草莓堵住帝闕的嘴,跳下椅子轉身就要走。

剛走兩步,就听到了身後凌亂的腳步聲,他又被帝闕用手臂圈住帶了回去,「誒!」

帝闕干巴巴的解釋著,「我沒想逗你,真的。」

不想被看到囧態的鶴辭只想遁地逃走,他剛剛怎麼就非要留下來呢!看書它不香麼!

「鶴辭,你生氣了?」帝闕從沒哄過人,但是鶴辭還從沒有不回應自己的時候,這讓帝闕敏銳的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頭。

「……沒有。」哼,鶴辭恨不得把頭埋到土里,月復誹道,你不想親,那就是他自作多情了唄。

帝闕緊張的擦淨手上的水漬,拉著鶴辭轉了過來面對自己,「……草莓甜嗎?」

「甜。」鶴辭頭也不抬的道。

從帝闕這個高度看下去,鶴辭脖子都發紅了。

他知道鶴辭面皮薄,哪怕之前再怎麼主動都青澀的不得了,而且這要是逗過頭了,吃苦的可還是自己。

所以帝闕舌忝了舌忝嘴角,語調有些委屈的說道,「可我的不甜。」

這話說的鶴辭滿腦子問號,他想抬頭問帝闕你說這個干嘛,可自己臉上還燙的厲害,不僅沒敢抬頭,反而把還頭垂的更低了。

帝闕微涼的手掌撫上鶴辭的臉側,力道輕柔的誘哄著他看著自己,微不可聞的嘆息道,「想親親你。」

這就好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鶴辭氣的想說「你騙人」,這麼多天鶴辭已經明顯的感覺到帝闕從沒有主動表達過什麼,他只是被動的接受自己的過分舉動,就好像一直都像是鶴辭自己一頭熱一般。

這下鶴辭一抬頭就被捉住了,帝闕托住他的下顎,沾過草莓汁而越發紅潤薄唇就這麼貼了上來,那句「你根本沒主動親過我」就這麼被噎了回去,各個方面上都是。

心情大起大落的鶴辭腦子已經亂成漿糊,他的心里只剩一個念頭︰這是帝闕第一次這麼直白主動的親他!

剛剛的別扭都被他忘在腦後,抬手抓緊帝闕的衣擺,配合的親了回去。

鶴辭的順從讓帝闕輕而易舉扣開唇齒,勾住他的舌尖,靈活的就像是在邀他品嘗「甜草莓」一般,沒一會就把他親的暈乎乎的。

哪怕帝闕後來親的再凶,雙手都規規矩矩的沒有亂動,唇齒分開後,帝闕又抱了他一會,緩勻氣息,「是很甜。」

臉上更燙了的鶴辭抱緊了帝闕的脖頸,假裝自己什麼都沒听到,心中那剛冒頭的不安就這麼消散了。

等到鶴辭徹底回神,帝闕已經繼續去洗碗了,而且整個人周圍都仿佛飄著粉紅泡泡。

心情大好的鶴辭在心里哼了一聲,悄悄地拿起筷子去戳那罪魁禍首,冰草莓。

嗯?

不對啊!

鶴辭看著空出兩個位置的盤子,忽然想起來,帝闕吃的那半塊,和自己吃的分明是一個草莓啊!

怎麼可能不甜?

…………………………

接連幾天,族里大部分人都能發現帝闕心情特別的好,整個人都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一般,以往那只是對視都會讓人畏懼的感覺也消散了不少。

帝闕心情好,就格外好說話,因此受益的族人們都在說這是愛情的力量,至于帝闕的另一半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有些從前告白失敗的人還感嘆,原來帝闕也會喜歡人嗎?

大部分的族人都希望帝闕能一直談戀愛,快點結為伴侶,最好能長時間保持這個狀態,他們就會有更多的福利。

當然,這麼想的族人里絕對不會包括瀧霜。

尤其是在她知道,帝闕要帶著鶴辭出門,四天後才回來的時候,她的憤怒值簡直到達了定點!

而此時,帝闕已經帶著鶴辭在海里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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