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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落中心地帶, 有一塊較為寬闊的平地, 一般需要族人們配合的各類大事都會在那舉行。

一路上帝闕點頭回應了一些族人的問好,他走到場地附近就停住腳步,靠在陰影中,暗中觀察。

此時辛月與瀧霜正在按照記錄, 給族人們分發物資。

族人們聚在一起有說有笑, 熱鬧的氣氛驅散了前些日子繁育地遇襲的壓抑之感。

帝闕悄悄的掀開口袋,看到小企鵝抱著草莓,小心的啄了幾下, 還用臉頰蹭著,一副寶貝的不得了的樣子。

「想吃就吃,不用忍著。」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鶴辭的小腦袋,「你想吃什麼都行,餓不到你的。」

被抓了個現形,鶴辭有點不好意思,「我、我一會就吃!」

帝闕唇角微揚,不再盯著他看, 只用一手虛浮在口袋周圍,護著鶴辭。

南硯一大早就像往常一樣用半人高的冰牆分割出幾個區域,把等待的族人與辛月他們分開。

其實這種按貢獻的發放物資的事情在族里還是第一次, 勤勞出力的自然會更高興。而那幾個渾水模魚的人,一直以為帝闕當時只是說說而已,現在卻因此得不到什麼東西了。

一開始他們是想和辛月求求情的,可還沒來得及開口, 就看到南硯指揮著一些族人將物資徒手搬入了冰牆後方。

對于擁有本源空間的帝企鵝族人來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種搬運工做最好還是手動,不然總會被卷入「物資丟失」的**里。

緊接著半空傳來呼呼的風聲,身後生有雙翼的雷晏與雷影也在一起參加勞動。

賊鷗對帝企鵝的震懾是刻在骨子里的,那些想著要不要求求情的族人本能的猶豫了一下,結果一轉頭,岑譽居然也來幫忙了。

最後他們還是躲到了遠處,羞愧的不敢出頭。

這邊辛月完全不知道那些人的心里轉變,她的工作不多但很重要。

因為不同類型的物資由不同的人看管,辛月只需要與族人交涉,將他所需要的各類物品一一念出,身後的人就會在對方的視線下,把物品裝入規定的木箱內,確認無遺漏後,再由族人將木箱里的東西收走即可。

公開、透明、無私藏。

辛月翻看著用來記錄的大葉片,上面的排名由高到低,因此貢獻高的族人通常都是先選的,畢竟好東西都是有數的。

她按照順序,念出下一位族人的名字︰「岩銘。」

有些熟悉的名字讓窩在帝闕口袋里的鶴辭好奇的向外看。

精壯的男人面帶笑容的走了過來,他的妻子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跟在他身側。

鶴辭忽然覺得不大對,這哪來的四五歲的小孩子?小企鵝進化了不都是接近成年的樣子嗎?

看著岩銘一家,辛月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今年辛苦了,這次需要什麼呢。」

岩銘夫婦知道這次機會難得,他們也是深思熟慮過得,報出一串物品的名稱。

最後岩銘的妻子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辛月妹子,上次的蜂蜜…或者甜女乃還有嗎,孩子最近特別喜歡這些。」

辛月回首小聲和瀧霜嘀咕了一句,瀧霜回身問過後,對著辛月搖頭。

「暫時沒有了。」辛月看著對方失望的神情,猶豫了一下又提醒道,「不過…過段時間族長會帶一些人去集會,你們可以在族里記錄一下,自己去或者托人帶都可以。」

岩銘這才松了口氣,「多謝多謝。」

「不客氣,我也是做母親的人,況且小孩子比較脆弱,多照顧照顧是應該的。」

辛月看著那軟糯糯的小女圭女圭,心里也軟軟的。

「那剩下的,你們還需要什麼呢?」

岩銘看了看自己的妻兒,「要布匹吧。」總比皮毛柔軟些。

因為族里的記錄並沒有精確到每一樣物品,辛月只能按照大概價值進行換算,再根據族人的需要進行分發。

果蔬相較于肉類更為稀缺,布匹比毛皮更加珍貴。

站在暗處的帝闕沒過多久就被發現了。岑譽搬木箱的空擋還抽空揮了揮手,一副「我就要在這扎根」的表情看的帝闕頭疼。

雷晏則是雙眼一亮,特別精神的喊了一聲「族長!」,雷影雖然還是有些別扭,但她心里對這里喜歡得不得了。

以前看不出來,帝企鵝這麼富麼?在賊鷗族里時,雷晏他們得到的東西都會放在族長那,再由褚峰統一調配。

要是褚峰公平公正也還好,但是他偏心異能者,還特別的明目張膽。這就導致許多一直努力捕獵的族人,最後可能連填飽肚子都做不到。

看到帝闕站在那半天沒動,南硯搬完物資後便走了過去,笑著問道︰「看出什麼了?」

「還算安穩。」帝闕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倒不是在開玩笑,「以後不需要長途跋涉去保護普通企鵝了,會有很多人混不到東西了。」

南硯吃了一驚,他震驚的看著帝闕,「你也…不管普通企鵝了?」

「那些普通阿德利企鵝被放棄了吧。」帝闕說出的話像是在詢問,可他的眼神卻讓南硯清楚,他很肯定。

「…是,墨舟只收留了一小部分…畢竟集會馬上到了,沒人想在這個時候惹上麻煩。」南硯心里有些堵得慌。

「咱們和阿德利可不一樣。」帝闕拍了拍南硯的肩膀,「源醒了,普通企鵝交給他了。」

南硯︰???

「你確定嗎?他剛進化連走路都不會吧?」

「他可以的。」帝闕十分淡定,「當初你們讓他留下來,不就是因為這個用處麼?」

可他們最開始真的只是隨口說說!那只是緩兵之計啊!

南硯左右看了一眼,靠近帝闕小聲道,「說實話,你是不是要破罐子破摔,把普通企鵝關起來養?」

反正他們都在普通企鵝面前出現了,南硯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變成進化形態的時候,旁邊那只普通企鵝震驚的眼神。

「我是那種人嗎?」帝闕眉頭一挑,微微後仰與南硯拉開距離。

南硯真想說,你就是。

「關著還要分出食物來養它們,不關。」帝闕摩挲著自己口袋外側,「我相信源可以想到辦法。」

鶴辭窩在口袋里,又啄了一口草莓,爸爸真的好慘啊,不過…他似乎也不是普通的帝企鵝吧?

他一邊吃一邊感嘆,卻忽然听見南硯問道︰「鶴辭醒了嗎?」

鶴辭渾身一抖,啄草莓的動作都停下來!

帝闕指了指蠕動的口袋,「醒了。」

鶴辭來不及躲,也沒地方躲,口袋就被人打開了。

小小的翅膀正抱著半顆草莓,小企鵝的臉側還有身前與翅膀上的絨毛,全部被草莓的汁水染成了粉紅色。

南硯壓抑著上揚的嘴角,悶聲笑了一下。

帝闕揮開他的手,抬手捂著口袋,眉頭一皺,「別嚇到他。」

南硯這次忍不住了,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大哥,他都進化了,海皇不都說了麼,鶴辭這種形態只是個暫時的意外,你還真把他當兒子養了?」

看帝闕懶得理自己,南硯鍥而不舍的問道︰「那等他恢復了,住哪啊?你不會要幫他弄個屋子出來吧?」

「為什麼不能和我住一起?」帝闕看著南硯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反正之前在繁育地的時候,鶴辭都是和他一起生活的。

這眼神看的南硯嘴角抽搐,他氣不過的想說什麼,卻又忽然頓住了。

南硯雙手環抱胸前,一副看好戲的神情,「能,當然能,鶴辭必須能。」

反正他就等著看,鶴辭變回來的時候,帝闕還能再說什麼。

而帝闕口袋里的鶴辭,小翅膀抱著草莓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恨不得豎著耳朵听帝闕和南硯的談話。

他以後也可以和帝闕住在一起了?!

听到南硯離開,鶴辭才悄悄的探出腦袋,試探著問道︰「哥,我現在真的只是暫時的嗎?」

帝闕抬手擦了擦鶴辭臉上蹭上的粉紅汁水,可他不踫還好,這一擦直接把那草莓汁揉開了。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帝闕族長,假裝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十分淡定了收回手,「…嗯,再過兩天,應該就能恢復了。」

「之前遇到的那頭虎鯨,送了賠禮給你,你什麼時候變回來,我就什麼時候給你。」

「可以給點提示嗎!」鶴辭眨了眨眼,人魚的禮物!他超好奇!

鶴辭一邊問一邊趴在口袋邊緣一晃晃的,帝闕不得不伸手托著他。

感受到指月復的濕潤觸感,帝闕長嘆一口氣,按著鶴辭的小腦袋給他塞回了口袋里︰「不能。」

「那…哥,回去之後你先把那種子給我唄,我還想研究一下。」鶴辭隔著口袋悶悶的說著。

那個種子…

帝闕忽然想到昨天灰角說的話,「確定了,這就是祝余草,它的功效通俗來說,頂餓,多吃身體好。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帝闕族長,看在我這麼賣力查的份上…分我一株?」

帝闕看著南硯去而復返的身影,安撫的拍了拍鶴辭,「回家就給你。」

「帝闕,進化阿德利他們來人了,墨舟也來了。」南硯閉著眼楮都能猜到他們來干嘛。

進化阿德利企鵝的族長名叫墨舟,那人看起來溫和儒雅好說好,其實性格惡劣的不得了。

他肯定是想問普通帝企鵝明年的繁育地要定在哪,他們好引導普通阿德利企鵝去「借用」。

問題是墨舟的理由居然還特別充分,因為帝企鵝和它們的繁育地是正好錯開的!

「這邊的工作不用停,把惹眼的東西遮蓋一下就好。」帝闕想了想,還是得讓南硯跑腿,「和墨舟說,我走不開,讓他們有事到這來談。」

說起來企鵝一共有十多種之多,不同的族群之間也只是表面和平,私底下都想比對方發展的更好,每次一見面,免不了在各方面攀比一下。

帝闕完全有理由懷疑,墨舟是覺得他們被大王烏賊偷襲,受到了重創,特意來看他們熱鬧的。

等到南硯帶著墨舟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帝闕正在裝模作樣的翻著記錄人名的葉片。

「帝闕,我听說你們在海里…」墨舟這張臉長的儒雅俊秀,看著就覺得斯文可靠。

他緊皺著眉頭,一開口到也真像是感同身受的在為帝闕考慮一般,「真是神仙打架,咱們遭殃啊。」

墨舟說著就要握手,而這時帝闕像是沒注意到一般,轉身將記錄名字的葉片還給了瀧霜,「我們倒沒什麼太大損失,就是受了些驚嚇,海皇也給了補償。」

他回頭看向墨舟,神色如常,「這正在分發物資呢,咱們去一邊聊?」

作者有話要說︰  鶴辭︰我實名舉報帝闕形式主義!誒!等等,你拎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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