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流了這麼多血，會不會有危險啊？」
顧敏芝邊哭邊說，心疼的揪起來，眼看著按在傷口上的手絹被血染透了，她更慌了，不停的呼喚兒子的名字︰
「天澤，別嚇媽媽！」
秦志海眸色暗的像深海一樣，到底是男人，不能像媳婦那樣哭哭啼啼，該有的冷靜還是有的。
他拿出家里的急救箱先給兒子做了簡單的包扎，可是血像是止不住，紗布剛剛包上去就被染紅了，秦志海也沒了冷靜自持，心慌的手都在抖。
救護車來的很快，可顧敏芝還是覺得他們來的太慢了，仿佛等了一個世紀，眼看著兒子被抬上擔架，她哭著追著擔架跑。
「求求你們快點救救我兒子，他才九歲啊！」
醫生看出做父母的著急，讓兩個人都跟著上了車，
到醫院早就有大夫做好了急救的準備，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的搶救醫生出來了，秦志海兩口子急忙迎上去，顧敏芝冰冷的雙手緊緊抓住醫生的手，像是抓住救星一樣焦急的問他。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您先別急，孩子摔下來的時候頭部著地受到了重創，我們只能把外傷處理了，只是人還昏迷不醒，從拍的片子看需要做開顱手術，不過你們要有思想準備，做開顱手術孩子有可能會有後遺癥，看血塊壓的位置腦神經非常多，貿然動手術會引起癱瘓還有可能變成傻子，可是不做有生命危險，另外他的胳膊粉碎性骨折，接的不好會終身殘疾。」
醫生聲音有些沉重，那麼好看的男孩無論哪種結果都是太殘酷了。
「啊？怎麼會這樣？你到底有沒有盡心去救我兒子。」
顧敏芝听到兒子會這麼嚴重崩潰了，抓著醫生的手臂哭喊著責備他們。
兒子是她的驕傲，從小他就與眾不同，特立獨行聰明絕頂，受到大院里所有同齡孩子的崇拜，這麼優秀的兒子若是傻了癱了殘了，她都接受不了，更不要說
「敏芝，听醫生把話說完。」
秦志海喉結大力滾動著，虎目含淚大手扶住媳婦的肩膀，沉聲安慰她，抬眸看向醫生時眼神變得堅決，他不允許自己的兒子變成一個傻子。
「醫生，有沒有其他方法！」
「另外一種就是保守治療，傳統的中藥針灸按摩，把孩子腦內的淤血一點點排除掉，這個過程可能會很長，也有可能會失敗，但至少孩子不必忍受手術的痛苦。」
醫生對秦志海的冷靜很欽佩，緩緩的說出了第二種方法。
「你這是推辭，你就是不想救我兒子。」
顧敏芝听完悲憤的揪住醫生的白大褂，喊聲尖銳又絕望。
「對不起，我只是把手術會有的危險告訴您。」
醫生無聲的忍受著顧敏芝的責備，一個絕望到崩潰的母親誰忍心斥責她？
「敏芝別難為醫生！」
秦志海悲傷不比妻子少半分，但他還能保持理智，攔住狀似瘋癲的媳婦，低沉的聲音里有難掩的悲傷。
秦志海痛定思痛他下了決心，那麼驕傲優秀的兒子絕對不能成一個傻子癱子，生不如死的活著他會恨父母的，自己也無法面對那樣的兒子。
秦志海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里翻涌的難過，看向醫生問道。
「醫生，請你幫忙介紹個好中醫，我選擇保守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