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躍听完林涼的話,貌似不知所措般的模了模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訕笑道︰「這個……還不是說的時候。」
一直在觀察張躍的段凌,眼眸頓時眯了起來,探究的眼神將張躍上上下下掃了好幾道。
感覺到身邊人又想開口,段凌眼中極速閃過一絲暗光,扯了扯林涼的手,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明白他的意思,林涼即使不明他要說什麼,也還是乖乖的沒有說話,看著段凌,等著看他準備干嘛。
段凌眼眸微眯,嘴角似乎帶著笑︰「不知你所說的條件到底是什麼,為何現在不能說。」
張躍見段凌似乎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雙眸暗了暗,臉上卻是憨厚老實的笑容︰「這……說了現在不能說啊,等到了時候我自然會說的。」
段凌的眼角頓時一厲,語調莫名,讓人猜不透︰「你當真不說?」
段凌帶著壓迫性的眼光直直的落到他身上,張躍卻如同沒有感受到一般,無奈笑道︰「這個,現在真的不能說啊……」
林涼隱約感覺不妙,拉了拉段凌的手,想讓他適可而止。
卻沒有想到,段凌下一秒就突然厲聲道︰「不能說?我看是你不敢說吧?」
這張躍,他總覺得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鬼知道接近林涼是不是居心不良呢!
林涼見他說話已經這麼不客氣了,頓時知道情況不好。
果然下一秒,就見張躍面色一變,已然有些微怒的道︰「大人不要含血噴人,暫時不說,便是心懷不軌麼?」
林涼心里的小人已經在捂臉了,見段凌還想繼續開口,死死的拽著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說。
可段凌還是開口了︰「含血噴人?我看是你心虛,不敢說自己的條件吧?我這里可不留居心叵測之人!你是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你選一個吧!」
話說到這份兒上,段凌已經開始直接開口趕人了,林涼頓時就急眼了,這怎麼說著說著還要趕人了呢?
張躍見段凌說話這麼不客氣,頓時像是動了怒般,氣呼呼的說道︰「我好心幫助大人解決鼠疫,大人卻要懷疑我居心不軌,還出口趕人!罷了!走就走!」
言罷,張躍便擺出氣憤的模樣,憤然起身就要走人。
林涼頓時就著急了,剛想起身勸人不要走,肩膀上卻驀然傳來一道力道,穩穩的壓住自己身體,讓她動彈不得。
林涼知道段凌這是要一意孤行了,可張躍不能走啊,鼠疫當前,她正無措著。
好不容易抓到了張躍這跟救命稻草,要是人真走了,之後的鼠疫誰去解決去?
心里雖然這般想著,嘴上卻沒有開口要反駁段凌的話,只是氣呼呼的不看他。
旁邊的大夫見這情況鬧的如此僵硬,也明白林涼心里的苦衷,于是開口哀求張躍道︰「先生能否不要走?大人脾氣就這般罷了,先生千萬不要介意生氣啊。現在黎民受苦,還等著我等解救啊,先生不能置黎民百姓于不顧吧?」
張躍心里無波無瀾,憤然的用眼角瞟了眼身後臉色倨傲,擺著趕人意味的段凌,道︰「我也想留下,不想置黎民百姓于水火,可大人這並不歡迎我,所以我還是走罷!」
言罷,便是絲毫不顧身後的情況,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廳。
林涼再怎麼氣憤,也只能看著張躍的背影犯憂愁。
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林涼才轉移了目光,哀怨看著頂上面色不善的段凌。
打鬧意味的朝他胸口錘了一拳,埋怨道︰「你干嘛?你把人氣走了,那鼠疫怎麼辦?那麼多人呢,還等著我們救命呢!」
段凌听完林涼的話,涼涼的看著她,陰陽怪氣的道︰「你覺得他能幫你?明面上答應幫你,卻不說自己的條件是什麼,我看他是居心叵測吧!你還以為他是個好人?保不齊他最後怎麼算計你呢!」
林涼被段凌的話說的有點上火,氣呼呼的懟他︰「就你多疑!他害我?他要害我當初干嘛要救我?他是我救命恩人,還是我有求的對象,你這麼給我一說,你讓我怎麼辦?」
段凌卻嗤之以鼻,嗤笑道︰「救命恩人?幫你?我看他就是居心叵測!」
林涼直直對上他的雙眸, 道︰「那要不是呢!」
「可他要真的居心不良呢?」段凌反口問了她一句。
林涼頓時就沒話說了,可心里卻還燃著火氣,眼里的火焰熄滅還沒有一秒,就立馬燃起火光。
氣道︰「甭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他能解決這次鼠疫的事情,不管他好壞我都願意賭一把!」
兩人鬧的不歡而散,林涼心中始終是擔憂著。
如今鼠疫當前,若是沒有及時救治,後果不堪設想。
當天下午及時收拾好東西,就自行去之前見到張躍的山上尋找。
可是把這些熟悉的地方都找遍了,依舊一無所獲。
大聲的呼喚了好幾聲︰「張躍!張大哥!有急事相商!」
眼看著找不到,又去之前的山洞搜尋了一番,卻依舊沒有找到。
玉竹在旁邊跟著,眼看著夫人,已經許久未曾休息過了。
勸道︰「夫人,您還是先休息會兒吧。奴婢替您去找找。」
林涼忍不住抱怨道︰「都怪他,人家都親自上門了,反而態度冷漠。現在人不見了,上哪兒去找?」
玉竹也不知夫人和大人鬧了矛盾,該如何勸解,只是先安慰道。
「夫人,您先冷靜。此事或許有蹊蹺,不如您和奴婢分頭去找吧。」
林涼想了想,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答應一聲,兩人也就分頭行動。林涼找了好幾圈,才在一顆隱蔽的大樹上看到了在樹上睡覺的張躍。
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個兒辛辛苦苦來找,他倒好,在這兒睡大覺。
眼看張躍睡的樹椏不是很高,林涼運起不算太弱的輕功,直接使勁一推,就將熟睡中的張躍推到了地上。
張躍突然被摔醒,瞬間清醒。
「你又來作甚?」
瞧見林涼,張躍心生出一種厭惡,從上次那事情來看,他生氣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