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要抱大腿！」
假山後，繁星鄭重其事地對蘭芷小丫鬟說道。
從假山另一面無意路過的年輕小廝，腳下一頓，甚至莫名覺得大腿一癢。
蘭芷小丫鬟問繁星︰「那你決定要抱誰的大腿了嗎？」
星星崽嘆氣，「唉，沒有。」
她剛進府沒多久，都不認識別人，怎麼知道要抱誰的大腿？
蘭芷想了想，「等回去，我幫你參考參考。」
星星崽眼楮亮晶晶。
抱著蘭芷，「吧唧」在蘭芷臉頰上親了一口。
「你…你親我干什麼呀？」蘭芷被驚到了。
同樣被驚到的，還有那個無意中路過的年輕小廝。
他對這種貪慕虛榮的小丫鬟之間的對話，根本沒有任何興趣，連駐足偷听的興趣都沒有，真的只是路過而已。
然而剛才這一聲輕呼，直接震得他頓住腳步，眸中甚至不由自主流露出震驚之色……
嗯？
他剛才是不是……听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親親蘭芷，謝謝你，你真好。」星星崽好听的話，不要錢的往外扔，「我以後，肯定報答你。」
迷得蘭芷那叫一個七葷八素，「繁星，我們是好姐妹嘛，幫你是應該的。」
兩只小丫鬟手挽手離開。
搜神號看得目瞪狗呆︰【……】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真的讓人很迷惑誒……
總感覺心里毛毛的，好像有什麼事情，向著姬里姬氣的方向發展了。
劍眉星目的年輕小廝從假山另一側繞出來，看著那兩個小丫鬟的背影，而後收回眼神……
嫌棄皺眉。
公孫府，都收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下人？
*
夜里。
玉心她娘應嬤嬤憂心忡忡的對閨女說道，「今兒個老夫人有來探我口風，听那話里的意思，似乎是想將你指給大少爺當通房丫頭。順便從她身邊梅蘭竹菊四個丫頭里，挑兩個送過去。夫人，也有意送兩個過去。」
大少爺乃是人中龍鳳，老夫人和夫人都不願意委屈了他。
哪怕是挑選通房丫頭，也要選最好的送過去。
溫婉的，俏麗的，能干的，活潑的，恨不得每一樣都給大少爺送過去一個才好。
若是那麼多個通房丫頭，她家玉心可就不佔什麼優勢了。
而且老夫人和夫人身邊的丫鬟，有哪個是省油的燈？
玉心跟她們一起伺候大少爺，太委屈了！
之前還覺得給大少爺當通房丫頭，是個不錯的差事。
現在看來，果然是她見識短淺了。
「你在老夫人和夫人屬意的幾個丫頭里，容貌最為上乘。老夫人若是發話，這可該怎麼辦才好？」
雖然她在老夫人面前有幾分臉面，老夫人和夫人也是看著玉心長大的，可跟大少爺比起來，玉心又算得了什麼？
只要能讓大少爺舒坦，主子又怎會考慮下人自己的想法？
應嬤嬤著急得不行。
玉心倒是淡定從容。
「娘，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大少爺對她的疼愛，可是真真切切的。
說把她當親妹妹來看待，確實如此，即便是二房三房那些堂小姐，都沒有她在大少爺心中的分量重！
只要她不願意給大少爺當通房，跟大少爺說一聲就是了。
「我會讓大少爺跟老夫人說，不要我當通房的。你再在府中物色兩三個容貌出眾的丫鬟，舉薦給老夫人，老夫人的注意力自然不會留在我身上。」
玉心三言兩語，將麻煩解決。
並沒有覺得，自己讓她娘在老夫人面前舉薦兩三個丫鬟當通房，對其他人有什麼壞處……
畢竟被賣進府里的丫鬟，這輩子都是為奴為婢的下場，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有那樣的好運氣，跟大少爺青梅竹馬，又被大少爺當親妹妹來看待。
她有的選，能嫁出去給人當正頭娘子。
其他丫鬟沒得選，給大少爺當通房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也是一架青雲梯。
對其他丫鬟有什麼壞處嗎？
並沒有啊。
*
第二日。
公孫府的大少爺公孫樂善果真對他祖母道，「挑選通房的事，祖母不要打玉心的主意，孫兒將她當妹妹看待，從未曾打算將她收入房中。」
這種小事，老夫人不會不答應自己病殃殃的孫子。
但卻對公孫樂善道，「玉心再如何，也只是公孫府的下人，切莫將把她當妹妹看待這樣的話掛在嘴邊。若是將她心養大了，反而不美。」
畢竟，人心總是難以琢磨的。
施恩些許，感恩戴德。施恩過多，反而容易引發禍患。
「孫兒曉得……咳咳……」
公孫樂善不過說了幾句話，又開始劇烈咳嗽。
看得出來，這位大少爺身子骨是當真不好。
老夫人嘆了口氣，讓公孫樂善趕緊回房休息。
他們公孫家乃是積善之家，也不知為何，偏大孫子足月生下來，卻身子孱弱。問過所有大夫，都說足月而生，不可能先天不足。
可偏偏，樂善這身子骨就是好不起來。
公孫樂善離開後，老夫人對應嬤嬤道︰「原本瞧著玉心那丫頭相貌別致，想收到善兒房里去。可惜，竟然沒能入得了善兒的眼。」
應嬤嬤低頭訥訥，「是玉心的福分不夠。」
「梅蘭竹菊幾個丫頭，和善兒他娘為他準備的兩個丫頭，雖然都教得極好，可偏偏容貌上不如人意。」自家最受看重的孫兒，當然要挑最合心意的房中人。
眼下挑出來的幾個通房丫頭，倒也不是長得難看。
只是配不上自己芝蘭玉樹的孫兒而已。
應嬤嬤立即道︰「府中近些時日又進了一批丫鬟，听說有好幾個容貌不錯的。老奴幫老夫人先過過眼，然後帶到老夫人跟前來。即便規矩差點，也可以讓老夫人身邊的丫頭教著點。」
「就交給你去辦吧。」
應嬤嬤領命退下。
*
繁星手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要開始在洗衣房干活兒。
生活不易，星星崽嘆氣。
洗衣服，她也不會鴨！
搜神號恨鐵不成鋼︰【你說說你，你連洗衣服都不會，你還會干啥？】
也就我狗爹，能忍你啥都不會，換做其他狗男人，早就嫌棄你！
對的，沒錯，說得就是師燃那個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