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昏君簡直壞到了骨子里。
底下的人都快被她嚇死了，結果她還壞兮兮地如此追問了一句。
你這讓人怎麼答？
心里有鬼的，哪里敢點頭？
萬一梗著脖子說一句，「是。」
結果小皇帝真將自己那一兜子事給查了出來，到時候滿門抄斬都是輕的！
「朕就知道，你們不敢讓朕查。」繁星眯眯笑著。
整個人愉悅得……有那麼些變態。
「你們一個個，都不說話。朕對你們，很失望呀。」
搜神號都不得不感慨，這小熊崽子真是壞徹底了。
最明顯的進步就是，以前都只會用拳頭解決問題，一出手就要人死。現在，在它戰神大人孜孜不倦的教導之下……
她出手，倒是沒那麼血腥了。
可她愛上了貓捉老鼠那種感覺！
時不時給老鼠咬一口，然後再放掉。咬一口，又放掉，嚇得老鼠肝膽俱裂。
「陛下，微臣…微臣……」
底下的大臣們，噤若寒蟬，說了半天，也說不完整一句話。
到最後還是小皇帝玩夠了，重新將剛才口口聲聲說，要衛軒給程御史陪葬的李廣源，給拎了出來……
「李大人，你覺得，朕應該拿你怎麼辦？」
這個時候是個人都知道，應該痛哭流涕，求饒求饒啊！
事實上，李大人也是這麼做的。
「陛下！微臣該死，微臣罪該萬死！求陛下開恩吶！微臣再也不敢了！」
「既然，你都說你該死了，那好的叭。」小昏君這話听上去還有點勉為其難。
衛軒當時……
差點沒笑出聲。
這位李大人，實在是不了解小昏君。
你說你明明不想死，還非要口口聲聲說，微臣該死作甚？
小昏君，最喜歡Ch ngR n之美了！
你要說自己該死，他就當真能開開心心送你去死。
李大人以為自己是他衛軒麼？跟他一樣，深得這小昏君的寵幸？
衛軒在自己所不知道的時候，尾巴差點沒翹得老高。
「誅他九族。」繁星不急不緩宣判道，「衛軒監督。」
你們所有人都欺負他，我偏要讓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至于李大人，將他送到二皇兄、四皇兄，還有五皇兄府門前。」
「問問他們要不要，不要，我就殺了嗷。」
小昏君歪著頭，對黑月吩咐道。
歪著頭的樣子，像極了呆呆萌萌的小可愛。
但是說出來的話，可就不那麼可愛了。
送到幾位王爺的府門前……
他們哪里敢收？
你以為幾位王爺真不要命的嗎？
人只有活著，才有利用價值，而這位李大人與死無異，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陛下這一手，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惡趣味！
在李廣源死之前，還要給他活下去的希望。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想著幾位王爺中，有一個能夠救他一命。順便還要趁機嚇唬嚇唬幾位王爺，讓他們感到戰戰兢兢。
這真是……何其可恥啊！
「陛下…陛下饒命啊！」
李大人還想求饒，然而小昏君已經格外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沖著黑月揮了揮手，示意他命人將李廣源拖下去。
朝堂，瞬間安靜。
然後便只听得小昏君，自顧自道，「朕，今日很高興，看到你們這麼听話。」
能不听話麼？
識時務者為俊杰，難道不知道？
能夠對李廣源與諸位王爺密談之事，了若指掌，說明這小皇帝，根本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無能。
一直以來，隱而不發，說明他心思之深，足以令人心驚膽戰。
還有剛才那些涌進來，直接將李廣源拖下去的人……
不像宮中太監。
也不是護衛打扮。
鬼知道，是不是小皇帝暗地里培養的人馬！
「以後，也要這麼听話，知道嘛？」
此時此刻，一句話，奠定了小昏君往後在朝堂上，說一不二的鐵血作風。
這一次，這些朝中大臣們因為惜命，沒有敢爭辯。
注定了他們往後每一次，都會因為惜命，不敢抗爭到底！
幾日之後，小皇帝說要建立「紅衣司」，朝堂上也沒人敢反駁。
畢竟，李廣源李大人誅九族就在前兩天。
菜場口的血都還在地上淌著，誰都不想成為第二個李大人！
至于為什麼叫紅衣司……
這個名字的由來，可以說很隨意了。
因為黑月首領考慮到暗衛人數眾多，早已由暗轉明，繼續再叫暗衛，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向陛下稟報。
同時還提出既然人數眾多，最好能有官服的建議。
當時恰巧繡房的宮婢送各地進貢的珍貴錦緞來，其中最為金貴的那一匹，是殷紅如血的一匹血緞。
抖開的時候，色澤如剛殺人時，噴涌而出的鮮血。
涌動的時候，有種令人莫名窒息的美感！
小皇帝當時瞧著瞧著，就入了迷。
當即便，將官服定為紅色。
並定下「紅衣司」這個名號。
不過說實話，當時那批布在陛下眼前舒展開來，如血一樣涌動著的時候……
黑月覺得，自己從這小皇帝眼神中，瞧出了莫名令人膽寒的殺戮渴求。
陛下眼神都是亮晶晶的，帶著些許狂躁。
身為暗衛這般殺人機器，哪怕是殺人如麻，可自己心里也會相當清楚，其實偶爾會覺得對殺戮厭倦，並不太喜歡手上黏膩膩的感覺。
可陛下……
他似乎是無比期待！
格外想要與血融在一起的！
紅衣司，專行拱衛皇權之責。
這也就意味著，以後每一次，只要有紅衣司的出現，便會是一場血案的開端——
不過幸好，還有衛軒在。
衛軒簡直就是限制陛下行動的利器！
身為貼身護衛陛下的人，黑月再清楚不過了。
小皇帝性子中，最直白的一個詞，就是無情。
他完全不會看在，大臣祖上對大楚有何功績。也不會覺得，哪位大臣在朝堂之中有多重要。
一個個官位對他來說，就好像蘿卜坑似的。
他把你埋進去，你若是乖一點，會辦事一點，就能長得大。
若是發現這顆蘿卜不行，他毫不猶豫就能拔出來，另外換一個塞進去。
小皇帝脾氣還挺暴躁，一言不合，就想拔蘿卜！
而這個時候，往往都是衛軒將人給勸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