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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校慶開始

校慶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因為顧躍是高年級的班級,所以表演排在前面,葉盼盼想要趁著顧躍表演還沒開始的時候,去給他加個油,可是等她到了後台的時候,才知道出了事。

和顧躍一起表演節目的雲千雪不見了,而顧躍正在到處找她,還沒有來後台。

「一會我會讓主持人把其他的節目先報幕,可是節目的時常都是控制好的,如果他不能及時過來表演,我們班級和下一個班級之間的表演,會有時長空缺。」其他表演的同學也都有些急,雲千雪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一直都很好,沒人會想到她會在關鍵時刻產生這種差錯。

「哥哥的表演對象是雲千雪?」葉盼盼知道此刻,才知道和顧躍和舞的女生是誰,不由皺緊了眉。

「是啊,是那個人類。」一旁有個女生心生不滿,不由罵了一句︰「人類果然像是傳聞一樣心思骯髒,又沒有擔當。天天在男生面前裝可憐扮溫柔,到了關鍵時刻盡給我們添麻煩!」

女生的家境很好,原本有一個家境同樣優秀的男朋友,她一開始的時候還挺喜歡雲千雪的,直到雲千雪當著她的面勾引她男朋友。

也不是明面上的勾引,就是那種似有似無的撩撥,看的女生一陣窩火。結果讓男朋友離這個人類遠一點,男朋友反倒責怪她小心眼,氣的她當場就跟男朋友吵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她和男朋友吵架以後,所有人都向著雲千雪,說什麼人類就是嬌弱,不是故意裝嬌弱的。說什麼雖然雲千雪是人類,可是他們都了解她,她不是這種人!

了解個屁啊!

他們認識多久了?!這個人類才轉學過來多久,怎麼就變得了解這個人類,責怪她無理取鬧了?!

葉盼盼轉頭看向女生,雖然她也覺得雲千雪的做法太沒有責任和擔當了,卻更無法認同女生的話︰「沒有擔當的是雲千雪,和她是人類的身份沒有關系,這是她的個人行為,請不要帶上種族觀念。」

人類本身在這個時空名聲就不好,而高等星球的生物大多數都沒有見過人類,所以很有可能會將一個人類的個人行為劃分為整個人類的行為模式和形象。雲千雪這樣的舉動,無疑是讓本來就不喜歡人類的生物,更加討厭和鄙夷人類。

她雖然不喜歡雲千雪,也不想讓二哥和她有什麼接觸,可既然她已經報名了,準備好了要表演,就該好好的對待!她這種在關鍵時刻撂挑子不干的舉動,真的很沒有擔當,很讓人惱火。

「你是誰啊?管這麼寬?!」女生不喜歡雲千雪,連帶著也就不喜歡整個人類,在她心目中人類都是一樣的虛偽又陰險︰「人類的名聲還用我來敗壞嗎?!你隨便找一個生物問問,誰不知道人類到底是什麼貨色!他們骨子里就下賤,哪個人類都一樣!」

「你!」

「風典典,你他媽說誰下賤呢?!」女生的話剛落,便有一個男聲懟了過去。

听到熟悉的聲音,葉盼盼立刻轉頭看過去,喊了一聲︰「哥。」

「顧……顧少!」听到顧躍的聲音,女生臉色變了變。

這女孩是顧少的妹妹?!

糟了,她忘記顧少的妹妹也是人類了!

「顧,顧少,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妹妹?」風典典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她家雖然家庭背景還可以,但還不到可以跟顧家抗衡的地步。而且顧躍這人性子野,在學校里是一呼百應的風雲人物,哪怕不憑著家庭背景風典典也不敢招惹他。

「不知道就可以……」

「哥,這不怪她,她是見表演快要開始才著急了。」葉盼盼打斷顧躍的話,拉了拉他的袖子問︰「雲千雪呢?找到了嗎?」

「沒有!」葉盼盼的話立刻讓顧躍轉移了注意力,他暴躁的抓了抓頭發︰「教室和學校各處我都找過了,沒有人!衛生間也讓女同學過去看了,不知道她去了哪?!」

風典典看著葉盼盼,目光有些復雜。

雲千雪在自己和男朋友鬧矛盾的時候,也經常會說「不怪她」「你們別誤會她」什麼的,顯得自己多善解人意似的,可每次話在嘴里說半天說不到重點,看似為她說話,實則處處都在說她想太多,不懂事,弄的風典典都要慪死了。

偏偏雲千雪那人表情無辜,說話七彎八繞的,每個人都不自覺的被她引的怪自己,自己還不能說什麼。可是顧少的這個妹妹,也是個人類,和那雲千雪卻真的不一樣。

她在說完不怪自己以後,就真的快速轉移了話題,完全沒有再把這件事抓著不放的想法,甚至都沒有多看她一眼。而且……自己罵人類的這個時,也確實是自己的錯。這麼一想,風典典有些內疚,想要找個機會道歉。

「那個,上一個表演要結束了,還沒有找到人嗎?快來不及了,你們再去找找啊!」風典典還沒想好怎麼開口,蹲在舞台下看著表演的一個同學突然跑過來,喊了一聲,顧躍一**坐在椅子上︰「我不去!誰愛找誰找!」

「那個,顧哥他有些著急了,大家別介意啊。」跟在顧躍身後的一個少年見大家臉色都有些難看,立刻解釋道︰「昊哥和其他的弟兄們還在找呢,如果她在學校一定可以在表演之前找到人的,大家別著急!別著急!」

「如果不在學校呢?」葉盼盼看著少年。

「額……應該不會吧。」听到葉盼盼這麼一問,少年心里也沒譜了。

今天校慶,校門是打開的,誰都可以進來看表演。只是,雲千雪今天畢竟還有演出呢,她應該不會這麼任性吧?

看著少年不確定的神色,葉盼盼心中做了一個決定︰「來不及等她了!哥,你的表演我看過,只要音樂合適,其實換成單人舞也是可以的!」

「不行,那是雙人舞,如果換成單人舞的話,另一邊就會顯得很空很怪異。」顧躍不明白葉盼盼說的音樂是什麼意思,但是听到後面的話,他立刻搖頭否決了。

「可以的哥哥,你相信我。」顧躍跳的舞是偏現代舞的類型,講述的是兩個相愛的男女之間由相識,相許到相伴的過程。兩個人跳的時候,有互相牽手,低頭許願,情意綿綿的片段。

如果缺少了一個人的話,當成獨舞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配樂合適,顧躍表情到位,相反也許震撼力還會更強。

「哥,你上去表演,舞蹈按照你原來的舞蹈動作來,表情跟著我的歌詞。如果可以的話,盡量悲傷一些。」葉盼盼听到舞台那邊主持人開始報幕了,推著顧躍上前︰「哥,我會躲在幕後陪你一起表演,你相信我!」

雖然父親讓她除了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要輕易的唱歌,可現在的這個情況,應該也算得上是萬不得已了吧。而且她的歌聲如果能為別人帶來安寧愉悅或者情感共鳴的話,她並不覺得這樣的能力需要藏著掖著。除了傷害別人的能力,她覺得任何特殊能力的獲得都是有其特殊的含義的,像是超人拯救世界,奧特曼打怪獸一樣,他們都在因為自己的特殊能力而擔當起自己的責任。

而自己雖然不能像他們那樣厲害,總有拯救世界的能力,但讓她現在拯救一下哥哥,總是可以做到的吧。

在葉盼盼開口以後,顧躍身邊的同學也開始勸他了,一個人跳舞總比舞台空著好看啊。雖然他們這次表演可能會因為這個意外排名偏後,但只要有表演,也總愛獲得批評好吧。

「同學,你們班有朗誦表演嗎?」葉盼盼轉頭看向最近的一個女孩。

「有啊,怎麼了?」女孩不明白她怎麼又突然提到朗誦了。

「把他的話筒先借我用一下。」女孩雖然不知道葉盼盼要干嘛,但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她跑到一旁的道具桌上,給葉盼盼拿來了話筒。

「如果帶了吉他就好了。」葉盼盼遺憾的喃喃自語,但即使沒有樂器,只是清唱她也不會讓哥哥在舞台上尷尬的。

顧躍無奈,被葉盼盼推著,只能硬著頭皮先上場了。葉盼盼拿著話筒,躲在幕布後,等著舞台上的燈光亮起。

燈光亮起,灑在顧躍的身上,原本是雙人舞,所以追溯的燈光除了打在顧躍的身上,另一邊的空地上也打了束燈光。顧躍按照原本的舞蹈動作,一個人伸手,想要牽起前方的人,可是前方的舞台空空蕩蕩,除了一束燈光,什麼都沒有。

他就說了,雙人舞怎麼可能一個人跳?!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換成單人舞跳了,哪怕時常控制的不是這麼準確,也沒有提前排練,總比現在這麼尷尬好吧?!

台下的很多老師和學生,還有一些過來觀看表演的家長也看出問題了,有不少人都在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王老師,這名單上不是寫了雙人表演嗎?怎麼就一個人上台了?」校長也看出問題了,他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名單,詢問顧躍的班主任。

王老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里正罵著顧躍都要退學了還給他添麻煩,正想著怎麼回答校長呢,卻听到舞台上方突然傳來一陣悅耳卻又奇異的聲音。

「他們說人類是最丑的模樣,

虛偽的外表下有顆爛心腸,

你看看我的胸腔,

那里也有顆紅色的心髒。」

葉盼盼看著舞台上的顧躍,顧躍因為她的歌聲腳步錯亂了一下,但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歌聲上面,所以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差錯。

顧躍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舞蹈,他收斂起臉上的驚愕和不可思議,想到在上台之前葉盼盼和他說的話,臉上的表情收斂了跳雙人舞時該有的甜蜜和溫柔,變得悲傷而又絕望了起來。

顧躍在一束光中安靜的跳,葉盼盼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安靜的唱,舞台下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舞台。這是他們從來都沒有听過的聲音,很奇特,卻又很好听,好像帶著特定的頻率,灌入耳朵里的同時,那些歌詞仿佛也重重的撞擊到了他們的心里。

因為所有人都因為這奇異的音律而驚詫著,所以在終班的一個正在閉眼睡覺的少年因此突然抬頭,滿眼愕然震驚的看向舞台時,也沒人會注意到他了。

此刻顧躍雙手環胸,跪在地上低著頭,像是祈求又像是陷入了昏迷。突然,他放下了手,轉頭向身邊看去,在他身邊同樣有一束光,那里似乎有些什麼人,顧躍對著那束光突然恍惚的笑了笑。

葉盼盼跟著顧躍的舞和表情,繼續淺唱道︰

「沒人看見那些善良,

我蜷縮在角落里等待著死亡,

面前突然出現了一束光。

有個生物對我微笑嘴角上揚,

她輕聲告訴我要堅強。」

舞蹈繼續,歌聲也不停,意外的和諧和震撼。歌曲和舞蹈在一起的力量,遠遠比一加一大于二要多得多,他們原本就是天生一對,相輔相成的。

音樂在這個時代沒落消失了這麼久的時間,這是第一次登上舞台,可是沒有時代代溝,沒有文化差異,所有生物自然而然的為之震撼著,接受著。

「我悄悄告訴她我是頭狼,

擦干淚水穿上了狼人的皮囊,

為了她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我以為這樣就可以留在她的身旁。

直到一聲槍響,

我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光,

我听見她嘲笑著說,

人類真是擅長偽裝。」

舞蹈在最熱烈的時候戛然停止,顧躍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哪怕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眾人似乎真的從歌聲和舞蹈中,听到了看到了那一聲槍響。

甚至還有生物因為這一幕,下意識的握拳咬住了自己的手。

原本這一幕,雙人舞的時候,在顧躍倒下的那一刻,另一方應該是趁機拉過他,倒在自己的身上,兩人含情脈脈的訴說衷腸的。

可是此刻,顧躍一個人看著面前,卻並沒有其他人來拉住他,拯救他。配合著葉盼盼的歌聲,竟然格外令人揪心。

「你要不要試著挖去我的心髒?

看看它是不是黑色的模樣!

你要不要剝去我的皮囊?

看看它是不是也有鮮血流淌!

我閉上了眼楮等待著死亡,

我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光……」

顧躍躺在一片光暈中,試著伸出手來等待著什麼,可是什麼也沒有。

過了不知多久,就在台下一片寂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顧躍的手臂,重重的垂落在地,而他也慢慢的閉上了眼楮。

灑在顧躍身上的燈光慢慢變小,暗淡,直到消失不見。

「顧……顧哥?」不知過了多久,後台那邊突然有人輕聲喊了一句,看著顧躍倒下去的模樣,他們竟然真的怕顧躍再也起不來了。

這個聲音讓顧躍漸漸回神,他睜開眼楮,神情還有些恍惚的模樣。在葉盼盼用剛剛那種奇怪的聲音,說著那些話的時候,他好像一瞬間也被帶進了一個很悲傷的故事里,到現在心髒還有些悶悶的疼,沒辦法完全回神。

在舞台上燈光大亮,顧躍站起身的時候,一片寂靜的觀眾席才終于零零散散的有人鼓起了掌,然後掌聲越來越響亮。

「成功了。」葉盼盼松了口氣,也揚唇笑了笑。

「糟了!下一個是我們班的節目!」葉盼盼突然反應過來,因為雲千雪遲到的事,顧躍的節目被壓到最後了,而下一個班級就是終班。

她的表演是排在前面的,現在演出服還在教室沒拿過來呢。想到這個,葉盼盼趕緊將手里的話筒放在桌上,趁著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急忙轉身就出了後台,往教室跑去了。

表演結束後,顧躍轉頭,想讓葉盼盼過來和自己一起落幕。誰知往幕布後面看了看,卻並沒有看到葉盼盼。

隨意的彎腰落了個幕,顧躍跑到後來,看了一圈沒看到葉盼盼的人影,隨便問了一個距離自己最近的男孩︰「我妹妹呢?」

「她啊?」那男孩伸手一指,才發現葉盼盼不在,疑惑道︰「唉?剛剛還在這的呢?」

「顧哥,我知道。」顧躍的小跟班立刻舉了舉手︰「咱妹妹的班級就排在我們後面表演,咱妹妹準備自己表演去了。」

「誰跟你咱妹妹咱妹妹的?!想要妹妹讓你媽生去!」顧躍听到他的話後,一腳踹到了他的**上。

「欸,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少年被踹了也不生氣,一本正經的對著顧躍分析道︰「咱倆是兄弟,分什麼你的我的,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等顧哥你走了以後,要是有誰在學校欺負咱妹妹,我靳故豪第一個不答應!」

「嗤!」顧躍嗤笑一聲,也沒在說什麼。

雖然他已經拜托了衛昊看著點葉盼盼,可說實話,衛昊這家伙除了能力強點,智商是真不怎麼樣,還不如靳故豪這小子機靈呢。畢竟葉盼盼是人類,在這個學校很容易被欺負,多一個兄弟看著也好。

在這邊顧躍和靳故豪打打鬧鬧的時候,那邊落幕以後,眾人的話題還集中在剛剛的表演上。

「王老師,這個節目很新穎啊,以前怎麼沒見過?」校長半天才從那種悲傷又讓人心潮澎湃的舞蹈和歌曲的氛圍中回過神,然後又開始轉頭詢問王老師。

「這個……」王老師哪里知道,這些節目都是學生自己報名,自己練習的,他這也是第一次觀看啊。

只是,想是這樣想的,話肯定不能這樣說。王老師目光無意間瞥到手中的表演名單上,顧躍和雲千雪。

咦?雲千雪?雲千雪不是班里那個听話乖巧的人類女學生嗎?哦,原來是她在一旁配著那些話啊,難怪。心里明白了,于是他立刻笑著對校長道︰「剛剛配著舞蹈說話的那個,叫雲千雪,是剛轉學過來的人類學生,這是她來到學校以後的第一次校慶,所以以前就沒見過。」

「哦,原來是這樣。」校長點了點頭。

而原本坐在終班位置的費眠,看到名單上的表演人員,也誤以為是雲千雪唱的歌,在顧躍剛一結束表演以後,就立馬跑去後台找雲千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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