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兄……」蘭清也是一愣，「大師兄他這也是……醉酒？」
「應該……是吧？」郭菓瞅了瞅旁邊眨巴著大眼楮，無比乖巧的師兄，越看越可愛。
只是不知道為啥他會將自己認成是師父，按理說她跟師父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別說是身形了，就連著性別都不一樣好嗎？他到底是從哪里得出的結論，第一眼就喊她師父啊？
莫非他一直希望有個女性師父？
「師父父……你是來教華兒新劍法的嗎？」他一臉期待的問，半會似是怕他拒絕一樣，又加了一句，「華兒會快快的學，不會耽誤師父很久的。」
「師兄……不，華兒！」郭菓下意識的轉換成了哄小孩模式，低下聲音道，「告訴我，你幾歲了？」
蕪華眼楮亮了亮，一臉這題我會的表情，自信的答道，「五歲！華兒五歲了！」
得，看來一口酒連智商都喝回解放前了，不過……真的好萌啊！沒想到五歲的師兄居然是這樣的！
「師父父……」蕪五歲突然用力的揉了揉眼楮，好似努力保持著清醒一樣。只是酒醉的余力，使他腦袋仍舊一點一點往下栽，「華兒好困。」
「那我送你回房睡覺好不好？」她連忙回答，師兄這回醉酒原來這麼省心。
蕪五歲卻用力的搖了搖頭，滿臉都寫著拒抗，「華兒不睡！要是睡著了，就……又找不著師父父了。華兒要學劍法，要修行！」說完似是怕她離開一樣，再次抓住了她的衣角。
郭菓心底一沉，頓時想起了一些操蛋的往事，內心再次把某個不靠譜師父罵了一頓。
他們師父素來是個甩手掌櫃的德性。當初她剛剛入門的時候也這樣，被撿回來時新鮮了幾天，後來師父就完全忘了她這個人，扔在房里好幾天不管。要不是她故意弄出的聲響，被師兄發現，估計得被餓死。
後來等到她一歲多斷了女乃後，他才再次出現，看到師兄抱著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咦？這女圭女圭哪來的？」
那時的郭菓無比慶幸自己，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所以才能活下來。又無比痛恨自己只是個小孩，不能站起來打他！
後來她引氣入體開始修練，師父也是從來不管。有時間了，寧願帶著她偷模下山，教她各種惹事成非管閑事，也不會靜下心來指導他們修行。只是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會插手指點個一兩句。可以說，她的劍法與修為全都是師兄教出來的。
以前她以為，只有自己是這樣。現在看來，師兄小時候也一樣，甚至比她更慘。他之所以寧願撐著不睡，也要拉著她學劍法。估計也是之前被師父坑慘了，所以逮著機會能學一點是一點。
郭菓忍不住再次罵了一句，老混蛋！小時候的師兄這麼可愛，他怎麼忍心扔下不管。
「師父父，不走！」蕪華把衣角抓得更緊了，心智雖然是小孩，但畢竟是成人的身體。一用力，郭菓都被扯得晃了一下。
「放心，放心，你先帶你去睡覺，保證不走，好不好？」郭菓只好輕聲哄了哄，「睡好了，才能練好劍啊。」
蕪華著急的情緒這才緩和了下來，只是仍舊嘟著嘴，委屈的看著她，似是有些遲疑。
郭菓連忙轉頭看向蘭清，一本正經的交待道，「小師妹，師兄這酒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去，我先送他回房間，睡著應該就沒事了。」
「哦，好！」蘭清點了點頭，一言難盡的看了蕪華一眼，「菓菓師兄，你也要小心。」雖然現在看起來沒事，保不定下一刻就拔劍了呢？
「嗯。」郭菓這才拉住蕪華的手，將自己快要被扯斷了的衣角解救出來，拉著某個巨嬰，往著樓上走去。
她一路將人拉進了房間，轉身關上門，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了手機！
嚓 嚓對著現在五歲的師兄一頓狂拍，甚至還點開了攝像功能，直接記錄影像，嘿嘿一笑道，「師兄，你再說一遍……你剛剛叫我什麼？」
「師父父？」蕪五歲一臉疑惑的歪歪頭。
「對對對，就是這個，多叫幾聲。」這種黑歷史的時刻，必需得拍照留念一下啊。她舉著手機，興奮的圍著師兄拍了一個360度全方位多角度的錄像。半會覺得不夠真實，又點開了光腦，記錄起了全息影像。
「師父父……」蕪五歲非常配合的又叫了一聲。
「真乖！」郭菓笑出了鵝叫，已經迫不及待想知道，師兄醒來後看到錄像的樣子了，「告訴我，你是不是世上最乖的寶寶？」
「嗯。」他開心的點了點頭，「華兒是世上最乖最乖的寶寶！」
「噗……哈哈哈……」郭菓拼命忍住了笑聲，再次引導道，「來，告訴我，這個世上誰是可愛？」
「華兒最可愛！」
「真乖！來來來，跟我說︰郭菓是世上最好的師妹！」
「郭菓是世上最好的師妹！師父父……郭菓是誰？」
「這個不重要，來，再說一句︰我明天再也不給師妹布置作業了。」
「我明天再也不給師妹布置作業了！」
「好乖！再說︰下個月起給師妹零花錢翻十倍。」
「下個月起給師妹零花錢翻十倍。」
「還有，還有︰再也不阻止師妹玩游戲了。」
「我再也不阻止師妹玩游戲了。」
「給師妹買全套極品裝備。」
「給師妹買全套極品裝備。」
「繼續繼續……」
郭菓把所有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讓蕪五歲說了一遍，然後錄成了視頻保存，直到再想不出其它的要求，才停了下來了。那邊的蕪華卻已經困得跟小雞啄米似的了。
她將人扶到了床上，拉上了被子，「行了，醒吧！」反正證據已經留好了，萬事具備，只等天亮了！
「師……父父……」他似是真的累了，剛蓋上被子就閉上眼楮睡了過去。而且躺得十分規矩，半點沒有踢被子的跡象，不到半會呼吸就綿長了起來。
郭菓松了口氣，緩緩的起身，轉身掂著腳打算悄悄的出門去存證據。剛走了兩步，身後轉來一聲低沉的聲音。
「別走！」
她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手間突然猛的一緊，眼前一轉，整個身體失重咚的一聲倒在了床上，一道熟悉的身影頓時壓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