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回道︰「你快些去跟著四爺，剛剛的話我都听到了。」而後就跟著他擺擺手。
蘇陪盛當下也沒說什麼就快速的跑出去了，他也真的是擔心四爺。
「主子，咱們這樣真的好嗎？四爺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啊。」杏兒有點忐忑，雖然是擔心四爺，但是這也是偷听，還被蘇陪盛撞見了。
「嗯，會生氣。」楚玉會的認真。
「那現在可如何是好啊？」杏兒急了。
「傻丫頭啊，現在我們該回去了。」
說著她便先一步走了，身後的人趕緊跟上。
直到洗漱完了，杏兒還緊皺著一張小臉呢。
「杏兒，你這樣是會容易老的。」她道。
「主子，這都什麼時候了，您快些想想主子爺回來您怎麼解釋。」杏兒道，急的直跺腳。
楚玉噗呲一下就笑了，「實話實說唄，放心吧，四爺就算是氣也不會罰我的。」
杏兒疑惑的看看了過來。顯然是在問為什麼。
沒想道等來的是一句，「誰忍心罰我這個小可愛呢？」
杏兒氣的把抿嘴，不想理她的主子了。
楚玉見丫頭真是生氣了，連忙哄道︰「好杏兒啊，你就別惦記我了，你見你主子啥時候被你主子爺罰過了。」
而後又幽幽的道︰「還是擔心你的主子爺吧，這大年夜的晚上出去跟太子喝酒，也不知道那位是個什麼心思。」
杏兒听了這個話，便也就陪著楚玉皺眉頭了。
主僕兩個長吁短嘆了有小半個時辰，還是沒見四爺回來。
于是便伺候楚玉就寢了。
倒在床上的楚玉還是有些睡不著，睜著眼楮看床上的帳子。
四爺那邊，跟著太子到了一處幽靜的小院子里，兩人看上去對這里都很是熟稔，這大冬天的，也沒進屋子，就找了小亭子坐了下來。
太子將手上的兩壺酒放在了石桌上，自己拿了一壺開了蓋子就喝了一口道︰「舒坦。」
四爺也拿起了另外一壺，開了跟著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你還是如此，跟小的時候一樣，不願意說話。」他說著有幾分唏噓。
四爺跟他的酒壺踫了一下，又喝了一大口。
太子也跟著喝。
「記得這顆樹嗎？就為了給你套個鳥蛋，可是差點沒摔斷了腿。」他笑著指了不遠的那棵樹。
四爺點頭，眸子也帶著些懷念，「二哥那日為何非要給我掏鳥蛋？」
記得他還正在寫大字呢，就被他拉來了，非要他在下面看著，他上去給他掏鳥蛋。
太子呵呵一笑道︰「看見了大哥給八弟掏鳥蛋來著，八弟很崇拜的看著大哥，我想著你也該是喜歡的，就帶著你來了。」
「沒想到非但沒得了你的崇拜，還打那樹上掉了下來，如今想來，也真真是丟人了。」
他嘴上說著丟人，臉上也是一副慚愧的模樣。
「我那時候是崇拜二哥的。」他喝了一口酒。
「那現在呢？」太子忽然問道，四爺只定定的看著他，沒說話。
太子緊接著又笑了，道︰「莫要騙我了，你崇拜我，怎的後來一段時間繞著我走？每每我見你繞著我走，真是羞愧的無地自容。」他又灌了一大口。
四爺也跟著喝︰「那是因為我被佟額娘罰了，打了手板子。而後寫字也沒寫好，被先生罰抄寫大字，下午還要正常練騎射，手臂腫的比大腿還粗，自覺怕二哥愧疚，自然是要繞道走。」
太子驚訝的看著四爺，「這些都沒人跟我說過，你那時候才多大，怎的就能下的去手呢。」
四爺勾了勾唇，跟太子又踫了一下，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
兩人你來我往，沒一會兒這酒就沒了。
太子又叫人去取。
兩個人本來是在桌子上喝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坐在了雪地上了，還背靠著背說從前的事兒。
等取來的酒又見了底的時候，四爺看了天色，便是起了身︰「二哥，今兒個就到這兒吧。」
「別呀，我再讓人去取。」他道，只有他跟四爺兩個人的時候，他經常都是自稱我。
「咱們來日方長。」四爺清冷的聲音道。
伸手將他從雪地里面帶了出來。
太子卻是認真的看著四爺，「真的還有機會這般喝酒嗎？」
四爺也認真的看向他︰「胤禛從未變過，二哥呢？是否跟胤禛一樣？」
太子有些楞的看向了四爺，而後像是喝多了一般的踉蹌了一下，四爺下意識的伸手扶著他。
他就勢的摟住四爺的肩膀，用了些力氣拍了兩下，而後便是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涼亭邊上坐著。
似乎是有些落寞。
四爺便向著門口走去，快要出去時，又頓足了，道︰「二哥，放心吧，你若還是原來的你，胤禛就還是原來的胤禛。」接著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陪盛早就快凍僵了，此時見四爺出來，一臉喜色的立即就起了身。
太子身邊的太監此時也緊忙起了來。
四爺看了一眼道︰「進去伺候太子吧。」而後便走了。
太子則是看著四爺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那貼身太監進來的時候他還在沒回神呢。
「太子爺？太子爺？怎麼樣，可得手了嗎？」那太監急道。
太子像沒听到似的，好半晌之後看著那太監道︰「孤有些後悔了。」
若是沒有之前的事兒，他們還能跟從前一樣的。
太監听了太子的這話，放心了些。
太子這般說，該就是得手了，他便放心的拉著太子起來，架在肩膀上小心翼翼的往毓慶宮去。
四爺到了東三所的時候，卻是直接奔著楚玉的床上去了，把頭埋在她的頸窩，便是不動了。
楚玉本也沒睡實，他踫到她的時候也就迷迷糊糊的醒了。
「爺可有那哪里不舒服？」她雖然討厭這酒氣，但是也沒有推開他，反而將他的頭摟在懷里，輕聲細語的的問他。
四爺听了這話，猛地將頭抬了起來。
楚玉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燦爛的陽光的笑臉。
她當下就愣了，好似沒見過四爺這般的笑過。
「爺今天開心嗎？」她問。
「嗯，玉兒，爺今天很開心。」
楚玉點頭，也跟著笑︰「爺開心，我也開心。」
四爺直接將她連著被子一直抱在了懷里，道︰「玉兒笑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