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們玩游戲玩得起勁，才知道她們沒說假話。
但鳳琴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你們這一局要結束了嗎？結束了我們就去我媽的院子里吃早餐吧。我媽知道我有朋友過來，就讓我帶你們過去吃早餐，她親自做。」
說完，視線就落在席鳳玲臉上。
鳳琴顯得有點緊張。
席鳳玲面色不變，只有顏瑾虞看到她打游戲的手頓了一下。
游戲失誤了。
像她們這樣的水平，其實打游戲很少會出現失誤。
「快了，兩分鐘左右就能結束。」顏瑾虞笑笑說，「倒是我們這一大早就過去，會不會打擾阿姨休息？」
鳳琴說是起得晚了，其實現在也才八點而已。
是顏瑾虞和席鳳玲都六點起床，兩人在這里玩了很長時間的游戲，鳳琴下樓看到兩人等在這里，才會覺得自己起晚了。
「不會不會，我媽睡眠少，一般六點左右就起床。她的院子里除了兩個照顧她飲食起居的佣人，就沒有別人了。我們過去，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打擾。」
還有兩個佣人照顧？
顏瑾虞眼角輕挑。
看鳳琴在鳳家的待遇，以及鳳琴不止一次說過她們母女在鳳家處境艱難，那照顧鳳湘湘飲食起居的佣人又怎麼可能真是照顧她的呢。
說是照顧，實則是監視吧。
「那就好，不然我們準備去外面玩回來再去拜會阿姨。」
「對了，魅魅，你不是給阿姨帶了禮物？上樓去拿吧，手機給我。」
席鳳玲詫異的看她，正想問她怎麼知道，很快了然。
以虞美人的聰明以及對她的了解，會猜到似乎也沒什麼奇怪。
還不等她回答，手機就到了虞美人手里，同時操作兩個手機，都是單手操作，還依然玩得很溜。
席鳳玲對此沒有太大反應，走過來的鳳琴卻已經驚呆。
「那我上樓，你們等我一會兒。」
「嗯嗯嗯。」鳳琴都沒听到她說什麼，眼楮直直盯著顏瑾虞操作兩部手機飛快跳動的手指。
可見都震驚成什麼樣了。
游戲結束，顏瑾虞同時按了退出，將兩部手機黑屏，才抬頭，看到鳳琴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著她。
「瑾虞，你、你是游戲高手啊？你玩得這麼好，都能趕上那些職業電競選手了。」不，應該說，電競選手都未必及得上她。
單手操作，同時操作兩個號，還玩得這麼好，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顏瑾虞笑笑，「過獎。」
「我別的都不擅長，也就游戲玩得不錯。」
聞言，鳳琴嘴角一扯。
這話騙別人還差不多，她可是親耳听她的班主任說過，她拿北城理科狀元不成問題。
這還叫別的都不擅長？
她根本就是個天才吧！
「你謙虛了。」
「昨晚睡得好嗎？」
顏瑾虞將手機放在一旁的小挎包里，將挎包背上站起身。
她今天穿的是一條淺綠色過膝長裙，又是很淑女的款式，腳上是一雙白色帆布鞋，長發披散著，看起來非常小清新。
「很好，我沒有認床的習慣。」
「那就好。」
「待會兒我和魅魅要出去逛逛，你沒別的事要忙吧？」既是打著畢業旅行的借口過來，當然不能一直這麼待著。
更何況，就這麼待著也查不到什麼東西。
「沒有沒有，我和你們一起出去，說來我也好久沒逛街……」了。
鳳琴猛地頓住，她怎麼忘了，她還是個小有名氣的明星，去逛街，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顏瑾虞看出了她的顧慮，輕笑，「不要緊，如果你不方便，我和魅魅可以自己出去。」
「當然，如果你想一起，也不用有顧慮，真被認出來，我和魅魅都很能跑的，可以帶你一起跑，不會讓你被粉絲圍堵。」
抬頭看著正從樓梯下來的席鳳玲，半開玩笑式的語氣，「就算魅魅穿著十多厘米的高跟鞋，也一樣跑得很快。」
大抵是要去見鳳湘湘，席鳳玲今天的衣著並沒有太過張揚。
不是她慣常喜歡的鮮艷顏色，是一條白色淑女棉質斷袖薄衣配一條格子裙，裙子還是過了膝的，腳上是一雙淺色高跟鞋。
很淑女的打扮，奈何席鳳玲自身的氣質太突出，清純的打扮也透著一股嫵媚妖嬈的氣息。
「虞美人，我這身打扮可行嗎？會不會失禮？」
剛才就是這麼穿的，卻現在才問。
顏瑾虞知道，她這是緊張了。
「很好，也不會失禮，放心吧。」
「鳳玲姐長得好看，怎麼穿都好看。我媽沒那麼多規矩，不存在失不失禮，你別太緊張……」
是啊，緊張……
她怎麼覺得鳳玲姐好像有點緊張？
一個二十四歲就孤身在帝都闖出一片天的人，面對那些富豪老板世家子弟都不緊張，要見到她媽媽，卻緊張了。
為什麼？
再看，席鳳玲和平時好像又沒什麼不同。
于是鳳琴覺得，或許是她想多了吧，鳳玲姐怎麼可能會因為這個緊張？
視線落在席鳳玲抱著的禮盒上。
禮盒約莫十厘米寬，三十厘米長，包裝十分精致，一看就不是簡單的禮物。
「鳳玲姐，你太客氣了，還專程給我媽帶禮物，你這樣，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當是給阿姨的見面禮。」說著又補充︰「我和虞美人此番來鳳家借宿，本就叨擾了，又怎好空手來？」
鳳琴還想再說什麼，就被顏瑾虞出聲打斷︰「不是說要去吃早餐麼，走吧，我肚子都有點餓了。」
*
鳳湘湘的院子就在鳳琴的院子後面，離得不遠，卻也不算近，要走約莫二十分鐘。
是一處很清幽的院子。
說是清幽，倒不如說荒涼來得合適些。
院門並沒有關上，鳳琴直接領著兩人走進去。
院子里種了不少花草，還有些蔬菜。院子里有幾個架子，架子上曬著一些藥材模樣的東西，應該是直接在院子里采摘的。
有個佣人搬了椅子到院子里坐著曬著太陽嗑瓜子。
另一個佣人不見人影，也不知是出門了還是沒起床。
當然，她不可能是在廚房里幫忙，這一點鳳琴很清楚。
听到動靜，那個坐著嗑瓜子的佣人就抬頭朝她們看來，也就是三十多歲的女人，說話卻非常尖酸，「難怪我一大早就听到喜鵲一直在叫，原來是表小姐來了啊！」
視線移向落後鳳琴半步的顏瑾虞和席鳳玲身上，許是看到兩人的長相，眼底劃過一抹嫉妒，「喲，還有客人呢！可真是難得，這應該是表小姐第一次帶朋友回來吧？」
「真是兩個標志的姑娘，比表小姐也絲毫不遜色，難道是和表小姐一樣靠臉和靠……吃飯的？」
這一停頓，哪怕沒說出來，幾人也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
不就是想說她們靠身體吃飯？
鳳琴面色難看，是動怒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
佣人話沒說完，就被鳳琴快步過去一巴掌打斷。
她拿在手里裝瓜子碗碟也掉到地上，瓜子全撒了。
憤怒瞪著鳳琴，「你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我和我媽在鳳家再不得寵也是主，你最好記住這一點！怎麼，你還想打過來呢？」
「有種你打，往我臉上打，別客氣！」
她將臉伸過去，佣人一驚，忙將手收回來。
鳳家養著鳳琴，就是要用她來換取利益。
她現在如果一巴掌打在鳳琴的臉上，那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鳳琴卻趁著她將手收回的瞬間，抬手又一巴掌扇過去，「沒有一點規矩！是誰教你這麼和主人說話的？又是誰教你這麼對客人說話的？」
「我這兩位朋友是和我外祖父外祖母打過招呼才帶回來的，昨晚還和我外祖父外祖母一起吃過飯，就連外祖父外祖母都對我朋友客客氣氣，你倒是好大的狗膽！」
「這是怎麼了？一大清早吵吵嚷嚷，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是一個女人從樓里出來，身上還穿著睡衣。
正是另一個佣人。
看到她，鳳琴冷笑，「鳳家的佣人還真是好福氣，比主人家起得還晚，誰家佣人有這麼好的待遇！我倒是要去問問外祖母，鳳家是不是都是這麼養佣人的？」
女佣大驚，忙討好道︰「表小姐，別別別，別告訴老夫人，我平時不是這樣的，我今天是身體不舒服才起得晚了點。」
她是老夫人派來看著鳳湘湘的不假，但她終究只是鳳家的佣人，如果讓老夫人知道她這麼偷懶，一定不會饒了她。
「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跟外祖母說吧！」
「今天我是帶了客人的，如果外祖母知道鳳家的佣人在客人面前這麼失禮，你們猜，外祖母會怎麼做？」
女佣這才看到站在院子里，帶著笑的顏瑾虞和席鳳玲。
是的，帶著笑，一個是淺笑，一個是嫵媚笑。
分明帶笑，卻無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這樣的氣質長相，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說不定還是貴客！
她原以為鳳琴的朋友也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
忙道歉︰「抱歉表小姐，是我的錯，雖然因為身體不舒服起晚的，但我的確是在客人面前失禮了。您要怎麼罰我都行，求您別告訴老夫人，我不想丟掉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