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趙家好像還說，如果九爺不追究這件事，他們趙家手上最大的那個開發項目會選擇和顏氏合作。于趙家來說是最大的開發項目，于顏家卻無關緊要，不過賺錢這種事，總是多多益善的。」
「說來，趙家也是臉大，他們到底是從哪里看出來，對付他們需要用上九爺的？如果真要怎麼樣，我就能讓趙家在北城再翻不得身。」
「我倒是沒將這些告知趙家，就算不真的對趙家怎麼樣，趙玥曾找姐姐的麻煩總是事實，僅是讓他們惶惶不安一段時間，已經很便宜他們了。」
顏瑾虞輕笑，「話都被你說了，我說什麼？」
「說起來，如果不是邱家那群人沒腦子，也不會落得那個下場。我連邱家都不屑追究，更何況一個北城趙家？」
提起邱家，顏瑾雲也十分無語。
一群人涌去帝國集團找九爺道歉，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他們就沒想過那樣會激怒九爺嗎？
誰家找人道歉是堵去人家公司的？
好，就算堵去公司，犯得著那麼一群人去嗎？把帝國集團總部當什麼地方了？
「那和趙家的那個項目呢？」
顏瑾虞笑著反問︰「有好處為什麼不要？你不是說賺錢這種事多多益善？顏氏的事你自己拿主意，不必來問我。」
「我自然不是事事都拿來問你，畢竟顏氏如今是我掌權。我是想著這件事畢竟與你有關，總得讓你知道。」
顏瑾虞欣慰的點頭，「嗯。」一個永遠靠著別人的人，是很難成長的，顏瑾雲能明白自己才是顏氏的掌權人，這一點很令她滿意。
「姐姐。」顏瑾雲突然神色認真。
倒是讓顏瑾虞愣了一下，「有事就說。」
「你想不想繼續回學校念書？如今顏家是我做主，如果你……」
顏瑾虞喝著東西的動作一頓，面皮一扯。
是逃不開這個話題了是吧？
突然很後悔，當初她怎麼就弄了那樣一個人設呢？早知道她就給自己編一個吊炸天的過往了。
完全忘了她當初的想法是，那樣的過往，總是很容易得人憐憫的，也許看到那樣的她回到顏家，她那對父母……
也罷，不提他們。
弱者的人設，接近殷九燼也更方便。
畢竟她回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接近殷九燼，再通過殷九燼接觸到殷家，從而查出白夜的死因。
當時這是她渾渾噩噩三年後找到的勉強能稱為「活著的意義」。
現在嘛，完全成了順帶的。
「這個不急。」
「可是……」
「好了雲兒，你也知道，你所知道的那些我只讀到初中的過往是假的，我真不需要上學，這事你就別多管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就和我一樣的年紀，哪怕你是跳級，應該也就大學的樣子，你總不會連跳幾級，把大學都讀完了吧？我可是听說了，九爺拿了D D 大學的雙博士學位，哪怕你真的已經大學畢業，也完全不夠。你就算再跳級，還能跳到這個年紀就讀完博士？」
「你可別騙我，九爺那樣的人都是二十歲才拿到雙博士學位，你現在才十八歲，再厲害還能比九爺厲害？」
「好，且就當你真的很厲害，這個年紀也拿到了博士學位，那你能像九爺一樣拿到雙博士學位嗎？」
「總歸去上學對你來說好處很多，我們顏家的地位遠不及殷家，在家世這一塊是比不過了，你總要讓別人在學歷上找不到說辭才是，讓其他人覺得你和九爺天造地設，難道不好嗎？」
顏瑾虞︰「……」這樣「多管閑事」的顏瑾雲，還真讓人不習慣。她不是一向喜歡口是心非嗎？做什麼說話要這麼直白？
頭疼。
「嗯，我的確拿到了雙博士學位，不對，不止雙博士學位，想要幾個博士學位，甚至幾個博士後學位，我都能拿到。」
顏瑾雲︰「……」信你個鬼。
「姐姐……」
「哎呀，接我的人來了，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
顏瑾雲本以為顏瑾虞是找理由開月兌，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還真看到店門外停了一輛車。
車上下來一人，正是殷九燼。
他似乎還是從駕駛座下來的，也就是說，他單獨開車來接顏瑾虞。
這個點，已經快到午飯時間，所以他是特地來接顏瑾虞一起去吃午飯的？
顏瑾雲這麼想著的時候，顏瑾虞已經快步出了冷飲店，直接朝殷九燼跑去。
從顏瑾雲的角度，只看到穿著粉色碎花長裙的嬌俏女孩撲到身穿白襯衫的男人懷里。男人緊緊摟住她，垂頭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兩人似乎說了什麼，就相攜著上車離開了。
看到這里，顏瑾雲低笑一聲。
算了，總歸有九爺在，加上顏瑾虞本身的能耐也不小，哪怕沒有所謂的學歷相當，應該也不會吃什麼大虧。
倒是沒想到，她有一天居然會變得這麼婆媽。
她覺得剛才她根本不像顏瑾虞的妹妹，而是像她的媽媽。像媽就像媽吧，誰讓她把屬于顏瑾虞的那份母愛也佔了呢。
卻忘了，那份所謂的母愛她自己也未必擁有過。
顏瑾虞離開後，顏瑾雲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淡定的將那個小蛋糕吃完，才慢慢從包里拿出手機。
司機早已就被她打發回去，她現在需要有個人來接她。
剛告過白，趁熱打鐵，此時來接她的最合適人選當然是封遠。
不過，在那之前她需要先把電燈泡打發走。
于是，顏瑾雲先給許桂發了一條信息。
隔十分鐘，才給封遠去電話。
*
「九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坐在副駕駛的顏瑾虞托著下巴看著殷九燼問。
「听程叔說你出門了，得知你人在這里，想著快到午飯時間就來接你一道去吃飯。」
「嗯，難得雲兒有空，今天又是周六，她不用去學校，就叫我出來坐坐。」倒也沒撒謊，至于她和顏瑾雲說的那些事，並非不能讓殷九燼知道，只是她覺得那些事無關緊要，沒必要特地對他提起罷了。
「沒事別一直在景山待著，你既不願再陪我去公司，又不願去上學，得空可以多像今天一樣約你妹妹出來小坐，或是一起去逛逛街做做美容，女孩子不是都喜歡這些？」
「下次。」看著他，顏瑾虞笑得十分燦爛，「不過九哥，你既然知道我和雲兒有約，又希望我和雲兒一起去逛街做美容，怎麼這麼快就來接我了？」
「事前並不知道你約見的人是你妹妹。」這倒不是假話。
「那九哥以為我約了誰呢？」
「……以為你一個人。」殷九燼說得面不改色。
他不知道她約見誰，卻知道她突然出門必不是閑得無聊想獨自出來走走，她那麼能待的一個人，在景山上都待了好些天。想到她的身份，又不清楚她的交友範圍，得知她出了門，難免就有些坐不住。
萬一她約見的是個男人呢？
顏瑾虞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好吧，那九哥，我們現在去哪兒？」
「閔霆剛到北城，訂了地方約我談事，來接你一起。」
顏瑾虞眸色微深，談事？
來北城還特地找殷九燼談事，十有仈Ji 和「雅竹」有關，畢竟上次，殷九燼和閔霆一起去過付雅，還發生了那樣的事。
以殷九燼的能耐，不會查不到雅竹的幕後老板是誰。
查到魅魅，必然會聯想到阿風身上去。
「你們談事，我去會不會不太合適？」
听到她的話，殷九燼擰了下眉，「沒什麼不合適，往後別說這種話，但凡與我有牽扯的事，沒有你不能知道的。」
顏瑾虞聞言，心下微動，而後甜甜一笑，「嗯，我知道了。」
沒一會兒，閔霆訂的地方到了，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殷九燼牽著顏瑾虞來到包廂前。
服務員敲了門，隨即推開包廂門恭敬退到一旁，「九爺、顏大小姐，里面請。」
兩人走進包廂，等看到里面坐著的人，顏瑾虞面上的笑忽而一頓。
魅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