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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了看懷中已經瘦得不行的人,沒有說話。
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她到底……還是很心疼的。
哄一哄……就哄一哄吧……
她妥協式地嘆了口氣,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
像是在唱搖籃曲般,輕輕哼著小歌,哄他入睡。
瘦巴巴的男人閉著眼楮,長睫顫了顫,埋在她懷里,沒有動。
安安靜靜的,再也沒發出沉重怪異的嗚嗚聲。
沒有嘶吼發病,沒有驚恐亂顫,
一切都安靜平和得不可思議。
雲玲悄悄地看著,一直在抹眼淚。
這一次,是喜悅的眼淚。
……
……
十分鐘後,
一直緊繃著精神的男人在小姑娘軟綿綿的哼歌中睡著了。
呼吸輕輕的,很均勻。
他抱著她的腰,依舊抱得很緊,
身子佝僂著,縮在她懷里,呈現著一副沒有安全感的依偎姿勢。
只是,
他似乎已經睡熟了,身上那般發顫的痙攣癲狂的狀態也被安撫了下來。
整個人宛若大寶寶般,睡得很安靜。
慕秋笙哼歌的聲音慢慢停下,
她看了看門口的雲玲,然後輕手輕腳地,把懷中的人松開。
因為雲澤抱得緊,再加上她也不想吵醒他,便動作放得很輕,很慢。
好不容易,
她才將他推開,讓他靠在了里面睡著。
拿著碗走出來後,
雲玲擦了擦眼角的淚,對她的態度變得越發地親切,
「慕慕,謝謝你。」
「我弟弟他……真的很可憐。」
她略微哽咽。
「他每天都在餓肚子,每天都不怎麼吃東西……」
「我怎麼勸他都不听……」
慕秋笙看她又要哭出來了,連忙拿起紙巾給她,
「雲姐,你——」
「慕慕,」雲玲略帶激動地打斷她,語氣急切,
「我知道,可能這樣的要求很過分,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你可不可以……以後來勸勸我弟弟吃飯?」
怕她不同意,雲玲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塞到了她手里,眼眶紅紅?
「這張卡里有二十萬? 你就幫忙勸一個月? 好不好?或者……或者你可以開價的,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價錢都可以談。」
她模樣懇切得幾乎都要跪下了。
嚇得慕秋笙連忙拉住了她?
「雲姐? 你別這樣……」
她看了那緊閉的房間一眼? 遲疑問?
「阿澤? 到底怎麼了呀?能……和我說一說麼?」
雲姐看到她臉上不似假意的關心? 擦了擦眼淚? 猶豫了一下。
過了幾秒?
她點了點頭,將她帶到了一邊。
「阿澤他……小時候被他爸爸給……家暴了。」
雲玲擦著眼淚,哽咽著道,
「我父母,在阿澤五歲的時候就離婚了。」
「阿澤跟著爸爸,我跟著媽媽。」
「爸爸好賭,賭輸了就喝個爛醉,經常把阿澤拉起來打。」
「阿澤年紀小,哪里能保護得了自己……他便每次都躲在衣櫃里,想躲著爸爸。」
「可是……躲著躲著,爸爸就再也懶得再理他了,幾天幾天都不回來,導致阿澤……經常沒有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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