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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下雪了。」

海她會出,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會拼了命,拼一拼回家的路,如果不能回家,在這里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若是……」

紅素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澀了一澀。

「若是你真的不回來,你放心,你阿娘我會幫你照顧的。」

「謝謝。」

沈清辭收回了視線,也是對她淡淡一笑,這一笑多了幾分的嘆意,也是多了幾分感激。

反正還有一年時間,不急。

紅素算著時間,這一年的時間,足夠小怪物好生的想清楚了。

是去,或是不去,皆也都是在她自己了。

或許到了那時,她就會改變主意,會感覺出海不好玩呢,她有時也會有執念,會一直想著某事,也是感覺自己一定會做成某事。

可是到了最後,她卻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喜歡,也是沒有那麼的想要。

往往到了最後一刻,他才是知道,原來,其實自己真並非是那樣的執著。

而林阿朵,想來也是一樣吧。

有什麼東西,有如此的重要,可以讓拋棄自己的家,自己的阿娘,而後九死一生的去尋找。

若是她,她做不到。

沈清辭再是出神的望向窗戶,外面還真的就是下雪了,她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伸手也是關上了窗戶。

而外面,她听到紅素與阿朵娘說笑的聲音,還有那些孩子們稚氣的正在背著書。

自是上一次那些孩子得了表揚,楚塵送了紙筆給了幾個孩子,順手的,也是送了一些書,給了秦夫子,也是夸了字秦夫子。

自此,秦夫子對于教導這些孩子,更加的盡心上了一些。

她走到了門口,也是打開了門,而那陣加著雪的飛,不時的迎面而來,有種說不出來的冷……

而此時的雪已是下到了極大,片片的鵝毛大雪而落,不出片刻,可能這個村子所能看到的? 也就只有一片的冰白。

她再是關上了門? 而後走了回來? 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 也是將那些風雪? 還有那種刺骨的冷一下子隔決到了外面。

而她的手一緊,也是感覺到了一些微微的疼痛。

這是……

她抬起了臉。

生了凍瘡了啊。

對了? 她現在又不是沈清辭的,而是林阿朵。

對于一個農家女子而言? 生凍瘡也是天經地義之事,要做活? 要種地,要燒飯? 還要洗衣,這一年到頭的? 也都是用的冷水,所以生了凍瘡,也不意外。

她嘆了一聲? 一會讓秋凡去找個老大夫,抓些藥回來? 這雙手她還要好生的養養才行。

既是明年才能回去,而她也是必要這里呆夠兩年,那麼這幅身體現在便是她的了,而她自也會愛惜才對。

而身為一名調香師,自也是要有靈活的手指才行。

至于紅素,她也不必擔心她,自是會有人提醒她,在此不要逗留的時間過長,不然若雪再是大一些,想走,便也是走不了了。

果真的,紅素本來還想再是陪著阿朵娘坐上一會,可是身邊的阿妙卻是催了好幾回,說是這雪已是大了,再是晚上一些的話,怕是路不好行。

阿朵娘自也不敢留她,連忙的也是讓珂妙帶著紅素離開,也是在雪大之前,趕回到鎮上。

紅素前腳剛是離開之時,秋凡也是回來了,當然也是帶回了一些必用之物,當然還有一盒藥膏。

秋凡將藥膏交給了沈清辭。

「這是那位大夫配出來的,據說藥效不錯。」

沈清辭打開了盒子,里面是一種白色的藥膏,也是有絲淡淡的藥香而來。

「你要不要也是來上一盒?」

沈清辭問著秋凡,哪怕是車夫,也要有好生的保護自己的雙手才行,這待人接物的,斷也是不能伸出去一雙爛手。

「不用。」

秋凡撇了一眼那盒藥膏,「我不生凍瘡。」

沈清辭自己拿著藥盒就走,她用熱水泡過了手,再是將藥膏小心抹到自己的手指上方。等到第二日她醒來之時,屋子里面仍是十分暖和,絲毫也是不知,原來外面已是冰天雪地,而他們這里,也只是需要蓋著並不算是太厚的被子,穿著並不算多的衣服。

她將自己的手放在眼前,好像沒有昨日那樣嚴重了。

「看來那位大夫的藥膏還真是不錯。」

既是如此,那就讓秋凡多是備上一些,給家中的人一人一盒,讓他們好生的護著自己的一雙手,莫要凍到了,就那位秦夫子也是有。

最後還是余的多了,她給幾個孩子也是拿了,也是讓幾個孩子好生的愛護著小手,莫要給凍了,結果這些孩子卻是被夫子教的太好了一些,回去就將藥膏給了自己的阿娘,小小年紀,卻已經知道疼阿娘了,又是惹了不少的眼淚出來。

沈清辭並沒有經歷過大涼的冬天,只是听說,大涼的冬天十分的冷,雪更是多,而她除了在長臨之外,已經極少見過如此大的雪了。

這時已經下了半月的雪,似乎整個村子都要被埋在雪里一樣,只有各家各戶的門前,被清掃出了一條路。

一條大黑狗,快速的向前跑著,跑的十分的快,有時還會在雪里滾上兩圈,滾過之後,再是抖掉身上的雪,它到是玩的好。

沈清辭跟在大狗身後,有些困難的在雪中走著。

這狗還真是沒有什麼大用處,除了吃就是睡,還將自己的吃的跟頭豬一樣,不過它也是有一點點小用的,最起碼用來帶路沒有問題,到也不用沈清辭自己找路。

「汪汪……」

它站在前面,對著沈清辭大叫了起來。

沈清辭也是加快了步子,等到她過去之後,大狗已經用自己得爪子扒起了雪。

直到扒出了褐色的泥土。

這幅樣子,到是挺像年年與烙白的。

沈清辭想起那兩只狐狸,不由的也是笑出了聲。

烙白會尋物,而年年善尋寶,可能雪狐天生的都是被天道眷顧的。它們有尋寶的本事,哪怕什麼都是不懂的烙白,隨便挖上一個洞,就能挖出好東西出來。

狗比狐狸真的得丟。

怎麼狐狸一挖,就能挖出人參,烙白一挖,也能挖出密道,這條狗,挖出來的卻只有泥。

拿過了一邊小鏟子,她也是開始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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