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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次,他卻突然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

變的冷漠,也是變的可怕。

灰衣男子正身而立,依舊沒有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他是怎麼傷了?」

烙宇逸再是一句,此時他的聲音里面,也都是存有了警告,就連伏炎也都是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東白。

只是突然的,塌上的男子伸出了手,然後也是將手放在烙宇逸的手腕之上。

「老三,你來了……」

也就是這麼一句,竟是令烙宇逸身上的那陣冷漠瞬間散去。

炸宇逸回過頭,就見塌上的男子也是睜開了雙眼,而小安不由也是探過了腦袋,果真的,這眼形長的好的人,一定也會有一雙更漂亮的眼楮。

這一眼時,嘖,還真的就是一名極俊俏的公子呢,雖然說沒有他家公子這般的扎眼,可是這相同的,也都人中少有。

而且這位公子笑起來,竟都是如了輕雲流月一般,怎生的,會如此讓人喜歡來著?

就是小安怎麼越是感覺,這張臉怎麼如此眼熟來著,可是在哪里見過,他又是想不起來?

塌上的男子再是握了一下烙宇逸的手腕。

「你不要怪他,若是沒他,便也是沒有我了。」

而他也是對著灰衣男子一笑。

「多謝大叔相救。」

灰衣男子的唇角輕動了一下,卻只有一縷嘆息而來。

「我累了,」塌上的男子再是閉上眼楮,他真的累了,也只是撐起了這一絲的氣力,可也只是來的及說上這幾個字而已,而再多的,他也真的都是說不出來,也是說不起了。

他需要時間,也是需要恢復。

烙宇逸再是將手按在塌上男子的手腕之上,見他的脈相只是有些虛,而無性命之憂之時,這也才是放下了心。

而他站了起來,然後向著灰衣男子恭身一禮。

「烙宇逸感激先生救我兄長之恩,剛才多有得罪,請多行見晾。」

而那一句兄長,也是將小安給驚的,半天嘴巴也都是合不上。

兄長,兄長?

這是他家公子的兄長?

這莫不成就是他家的那位二公子。

不對啊,這就是他家二公子的,他可是听說,他們府中除了大公子,還有一位的二公子的。而現在小安再是偷望了一眼,對了,這就是二公子,他現在總算是知道,為何他總是瞧著這位公子有些面善的原因了。

原來他竟是與他家大公子長的十分相似,不過就是一個常年不笑,而一個似乎常笑,再是加之,這位二公子剛才一直閉著眼楮,臉也是白的跟鬼一樣,所以他一時之間也是沒有想到,而現在,他才是一眼認出來了。

這就是烙宇悉的,就是他家的公子的嫡親兄長啊。

灰衣男子看著眼前的烙宇逸,到也是沒有什麼意外。

他的視線再是落在塌上的男子身上,就見他的臉色終也都是好了起來,他的心這也才是放下了。

若問他當初到底是如何救得了烙宇悉的,那也是兩月之前的事情。

這山中多有野獸出沒,平日只有他長居于山中,山下的村民,再是窮,再是想要拼命,也都是只敢在山腳處走動,沒有人敢是往山中而走,也是沒有人往深山而去。

直到這里有一日來了一名年輕男子,這男子大概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生的眉目清秀,更是長了一張天生的笑臉,而這男子所要去的地方,不是別地,正是這深山當中。

也不知他為何非要到這深山不可?別人都是不敢進,不願意進的,他都是進了,起初這時,他到也是打到了不少東西,甚至還打到了兩只老虎,一頭熊。

若是換成一般人,也都是應該適可而止了才對,以免深山中的猛獸成群而來,可是誰讓那時這烙宇悉殺紅了眼,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

結果當是兩只老虎,加上一頭黑熊圍攻他時,他就受了極重的傷,眼看著也都是要性命不保,而當時的烙宇悉,真的以為自己要命不久矣,直到他幾近絕望之時,就見一名灰衣男子在他的眼前閃過。

他最後的意識,也都是這名男子背對他著的情景。

而後在醒醒睡睡之間,他能听到了最多的聲音,便是有人在他的耳邊說著話,有時有一個,有時卻是好幾個。

而那是烙宇悉就想過,若是他終是可以撿回這一條命去,那麼定然會好生感激那名灰衣男子,這一生都如父親一般敬他,也能養他終老。

清冷的月色之下,一曲琴音如同月光一般,流瀉而出,而後便是坐于桌前的那名年輕男子,他的臉上帶著一幅鬼面面具,看似生冷勿近,可是一雙長睫之內,所加了一絲的溫柔細膩。

終到一曲而落,烙宇逸將手按在了琴弦之上。

而後,他抬頭,也是望著眼前的灰衣男子。

「先生可否告訴晚輩,您的名諱?」

而眼前的中年男子,仍是身著一身灰衣,面容雖已近中年,卻仍是一頭黑發,除了眼角的有些細細的紋路之處,似乎與他的父親年歲也是相差了不了多少?

灰衣男子不由的,也是嘆了一聲。

「他長的像父親,你長的卻不像,當然也是不像你母親。」

灰衣男子突是一笑,眼角的紋路也是有深印,也能得知此人或許也是極愛笑的。

「先生認識我父母?」

烙宇逸怎麼從未听父母提過,這世間他們還認識如此一人,而且這听他的口氣,似乎也都是在許久之前,與他父母相識的。

很有可能還是極為熟悉之人。

「自是認識的,」灰衣男子仍是笑著,「只是往事不可提,如風而至,都是這麼些年過去了,你們也都是長大成了人。」

「他們可曾都是安好?」

而這一句他們,烙宇逸自是知道問的是誰?

「父親母親自是安好著的。」

「那便是好了。」

灰衣男子再是端起桌上杯子,一杯濁酒下肚,醉不了人,醉不了心,也是醉不了那時歲月幾許。

而烙宇逸還是在等著這位的回答。

「鄙姓齊。」

而後,他再是一口濁酒而盡。

「齊?」

烙宇逸將手放在琴弦之上,而後再是輕彈出了一道音符,哪怕是如此隨意的一撥,仍是一曲泉水叮咚而起。

「你是,寧康侯爺?」

烙宇逸試探的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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