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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7章 放不了的執念

沈清辭這輩子最後悔的便是救了這個人,既是如此,他就當從來沒有救過,他說是誰救的,便是誰救的,卻絕不會是她。

「呵……」

齊遠笑,眼角的卻是有些了潤氣。

她便是連這一點真相也都是不願意告訴他嗎?

小狐狸還是一幅懵懂的小模樣兒,它歪歪自己的小腦袋,巴掌大的小身子圓滾滾的,扭了好幾下,再是趴在主人的懷中不動了。

「你想讓我做什麼?」

齊遠艱澀的問著,他欠了她,欠了太多,多的都是無法償還,他欠了她的命,她的血,她的情,他曾說要將她的骨埋在他們齊家,可是現在就連他自己的骨也都是入不得齊家之門。

齊家的百年榮辱,也都皆喪于他的手中。

「死。」

沈清辭的紅唇微抬,吐出來的字眼分外無情。

「死?」

「好。」

齊遠答應,死了便是死了吧,其實他早就應該死了。

「嘰嘰……」

小狐狸用自己的爪子抓了一下沈清辭的衣服。

沈清辭伸出手模模它的小肚皮。

「年年,你吃的太多了,確定不會胖嗎?你最近都是圓滾滾了,我都是怕你若是回了雪山,你娘可能也都是要認不出你來了。」

齊遠突是苦笑出聲,她對所有的人,哪怕是一只狐狸都是有如此的耐心,對他卻也是狠心至此,他閉上眼楮,嘴角的笑始終都是自嘲無比。

「你真要讓我死嗎?」

齊遠再是睜開了雙眼,就這樣定定的望著沈清辭,其實死不死對他而言,已是沒有多大的區別,他只是想要知道,是否在她的心中,他只配死。

沈清辭抬起了臉,長睫微垂,只是逗著年年在玩,當她未來之時,她以為自己是恨他的,也是恨到了不死不休,而她以前也確實就是如此,這個人害了她多少次,她都是記著,一次一次,一樁一樁,也都是皆因他手。

可是當她看到曾今那個笑如朝陽的白錦,變成如此一介早生華發,且又是一身病痛的男子,卻是發現,那些與他的記憶,都是停在了上一世當中,至此之後,也不過便是這般。

本就是命不久矣,無藥可救。

死簡單,活著卻未必容易。

她再是將懷中的小狐狸抱緊了一些,「命是你的,這世間無人可以決定你的生死,要生要死也皆是由你,我不喜歡你,也不想再見到你,若你記著那一命之恩,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再是微抿了自己的紅唇,迎面直上道,「新皇仁慈,並未怪罪于你齊家,你齊家的百年榮譽還在,那般多忠烈之士,新皇不忍他們死後,還要被你這樣的後人玷污了所有清譽。」

「嘰嘰……」

小狐狸再是抓住了她的衣服,一雙眼楮濕潞潞又是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小小雪白的爪子也是肉呼呼的,還是全身雪白的小狐狸,卻也是因為耳朵尖上有一點的灰色,所以到也沒有那般有靈性了。

「恩,我知道了。」沈清辭抱緊了小狐狸,便是走了出去,而就在她起步之時,似乎有陣冷風而過,也是吹的她的心不由的越發的清明了起來。

她知道,有個齊遠的名子,從她的心頭徹底的清除了。

入夜,屋內到還算是暖和,一貓一狐在吃飽了之後,都是睡在了窩里,小狐狸本就是小,只有巴掌大的一丁點。

白貓到是長的壯實,想當初也是如此可愛,可是怎麼的越長便越是大了起來,而且也是有再長的可能。

莫不是他們家養著的,都會長的壯,像是灰影絕影都是大到了可怕,明明是狗,可是卻養的跟頭老虎一般,若真是上了戰場,光是氣勢便可以嚇呆一群人。

就連妙妙也是越是往壯的發展了,不知道這個,她模了模年年小腦袋,年年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再是將自己的小腦袋埋到了妙妙的肚皮底下睡著。

雪狐命很長,當然長的也是十分慢,只是沈清辭怎麼感覺,長不大只是因為這種狐狸太過挑嘴了,所以一直以來也都是吃不飽,若是按著他們這般的喂下去,八成也都會長成了一只胖狐狸的。

可哪怕真的知道,日後真會變成胖狐狸,那又怎麼樣,她還是會這般養著它,怎可讓它餓著肚子,這小的哪怕是在雪山之時,她也都是沒有少過它的一口肉,它可是她用虎骨湯一口一口喂著養大的,那時天天都是給它喝骨頭湯,才是將它給養活了的。

若現在還將它給餓瘦了,那麼她對不起自己。

身後的有道腳步聲而來,沈清辭的回過頭,便看到烙衡慮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

「阿凝……」

「恩?」沈清辭站了起來,再是走到他身邊,而後抱住了他的腰,將自己額頭貼在他的胸前,也是听著他心髒的跳動聲,還有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梵香,從上一世便陪著她,也是將她從無邊的地獄當中帶了出來。

帶到這有山有水,有花有香的地方。

「那人走了。」

「不走,還讓我們養著他嗎?」

沈清辭就沒有想過那人會留下,只是她卻是有些擔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他不會了。」

烙衡慮對于這一點到是相信。

「那人不可信。」

沈清辭從來不相信齊遠,那人向來都是將自己所說過的話當成放屁一般,出爾反爾之事,他不是做了一次兩次。

「以前,不可信,可是以後會。」

烙衡慮不輕易相信一人,可是他這一次卻是信了,為何?

「話可以騙人,可是眼楮卻不會。」

「他說,他想用自己的余生去找尋一個答案,因為他丟了一些東西,而他丟的東西,他並不知在哪里,他也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便用這余下的幾年,走過自己以前走的那一條路。」

「他說,他累了,也僅是于此。」

或許他還有很多話要說,可是最後卻什麼也沒有再言。

那人的一切,就是緣于了一場執著。

放下了執念,便是放下了一切。

至于是否能放下,端看他自己了。

太皇一黨,走的走,死的死,搬的搬,現如今,到也都是天下太平了。

此後,他們已在此地逗留了一年有余而在這一年當中,他們找到了不少可靠之人,也是在這這里建立了一個秘密的制香之地,沈清辭寫出來的那些香方,也都是夠他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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