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丹等在花廳里,慢慢的抿著茶。
不多時看到太子妃走過來,忙站起了身,溫聲請安。
太子妃含笑托住了她的手,請著她落座︰「若丹妹妹今日來是有何事?」
秦若丹看了看廳中的侍女。
太子妃會意,抬了抬手道︰「你們退下。」
眾人頷首稱是,魚貫退了出去。
秦若丹欠身面朝這太子妃,低聲道︰「昨日太子殿下去見了我。」
太子妃端茶的手一頓,朝她看了過去。
凝住的嘴角輕抿了笑︰「若丹妹妹有話直說就是,你我之間,不必見外。」
秦若丹聲音更低了︰「太子殿下說他能想到辦法解除我的危機。」
「危機?」太子妃蹙眉。
秦若丹點頭︰「就是,就是信王殿下。」
太子妃恍惚了會兒才回過神。
看著秦若丹,不確定的道︰「他,他真是這樣說的?」
秦若丹一听太子妃這話便有些著急︰「怎麼?難道太子殿下是騙我的?」
太子妃忙擺手,卻忘了手里還端著茶。
一盞茶澆在身上,燙的她低呼起來。
廊下的侍女听到聲音忙都擠了進來。
請御醫的請御醫,拿燙傷膏子的拿燙傷膏子,花廳里亂成一團。
秦若丹看太子妃手背紅了一大片,內疚的不行,想上前又被盈彩給瞪得不敢,只緊蹙著眉道︰「您還好嗎?」
太子妃忍著疼搖頭︰「沒,我沒事。」
祁御醫來的很快,看了看太子妃起了小水泡的手背,皺眉道︰「用了什麼燙傷膏子?」
盈彩忙捧出一個白瓷藥罐。
祁御醫掀開蓋聞了聞,點了點頭︰「府上這個也不錯。」
說著從藥箱里掏出一瓶︰「不過,這個更能止痛。」
盈彩忙接在手里了。
太子下朝回府看到府門口停著一頂轎子,蹙眉疑惑道︰「誰來了?」
門房恭聲道︰「是宮里的祁御醫。」
「祁御醫?」太子听言神色一肅︰「給誰請的?」
門房道︰「似乎是太子妃。」
祁御醫善治外傷,太子妃傷了?!太子嚇得臉色發白,疾步匆匆的往後院去。
正與要離開的祁御醫迎面踫上。
沒等祁御醫請完安,太子就急道︰「太子妃如何?」
早就听太子夫婦感情甚篤,這一見,才知傳言不虛。祁御醫聞言忙道︰「太子妃很好,殿下寬心。」
太子這才松了口氣。
略點了下頭,往太子妃的院子去了。
一盞茶,手背得了一半,另一半全都灑在膝蓋上了。
茶水盡數被衣裙給吸了去,貼在肌膚上,倒是比手背更嚴重些。
送走了祁御醫,太子妃剛月兌了衣服,要給腿上涂些燙傷膏子,就听外間亂了起來。
隱約听到太子的語聲,她蹙眉道︰「你去看看。」
得了吩咐的霞飛點頭去了。
太子瞧見外間坐著的秦若丹,不覺怔了下︰「你怎麼在?」難道太子妃受傷與她有關?
不僅太子不想娶秦若丹,秦若丹也不想嫁給太子!
可情勢所迫,她又拗不過父母,就造成了承乾宮那個尷尬的局面。
秦若丹心中覺得歉疚于太子妃。
得了太子昨日的話,便想著今日登門解釋一二。
可還沒等說到正題,太子妃就燙傷了。
眼下听太子語調急沖,很有問責的意味在,忙答道︰「我沒別的意思,是真心的來探望太子妃的。」
霞飛走了出來,福禮恭聲道︰「殿下稍後,太子妃正在更衣。」
太子抬步就往內室去了。
換做往日,霞飛還能攔一攔。
但這兩日太子正和太子妃鬧脾氣,時常黑著臉,她就沒膽子了。
太子到了內室,看到太子妃光著腿坐在榻沿上,膝頭上紅通通的一大片。
「這是怎麼了?!」
太子妃聞聲抬頭,瞧見太子嚇得忙拽著衣服蓋在腿上︰「你怎麼進來了!」
暗暗怨怪霞飛連穩著個人都不會!
「你蓋什麼?到底怎麼回事!」太子皺眉上前,一手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把她腿上的衣服揭開了。
「嘶——」
「疼疼疼,快松手!」
好巧不巧,太子抓的正是太子妃燙到的那只手,一時疼的她冷汗都下來了。
太子正為她腿上的燙傷揪心,听她呼痛,這才注意到手背上還有,嚇得忙撤開了手。
太子妃捧著手,看著被他捏爆了的水泡,無奈道︰「殿下別著急,就是沒端穩茶盞,燙著了。」
太子听她說的雲淡風輕,不覺又氣又疼。
掃一眼盈彩,喝道︰「你們都是干什麼的!!」
「伺候人都不會!」
盈彩哪里見過這樣盛怒的太子,嚇得手里的藥罐子差點都掉了,跪地道︰「奴婢該死,殿下息怒。」
別說盈彩沒見過,就是太子妃都沒見過太子這種模樣。
怔了會兒道︰「你干什麼?是我自己沒端穩。」
太子瞪著她兀自喘了幾口氣。
而後掃一眼盈彩︰「你下去吧。」
盈彩忙擱下藥罐,退了出去。
秦若丹站在外間都能听到太子的怒吼聲,一時輕笑起來。
她的決定沒錯。
確實不能做多出來的那個人。
她該有自己的幸福!
霞飛看到秦若丹笑,眉頭擰了起來,誤以為她這是在幸災樂禍。
心中替白芙的決定感到不值。
又發愁,這樣的人以後進了府,還有安寧可言嗎?
秦若丹看盈彩從內室走了出來,聰明的提出了告辭。
內室里,太子一手捧著藥罐,一手沾了藥膏涂在太子妃的燙傷處︰「疼嗎?」
太子妃搖頭道︰「不疼。」
比盈彩的手還輕。
太子不信,抬頭看她一眼。
太子妃道︰「祁御醫說這藥膏能止疼。」
太子聞言又把藥膏涂厚了一層︰「秦若丹來做什麼?」
太子妃听他這麼說,才想起秦若丹還在,忙揚聲喚盈彩。
盈彩就在內室外,聞聲忙就進了內室︰「太子妃有何吩咐?」
太子妃道︰「秦姑娘呢?」
盈彩听到問的是她,面上有些不喜,撇嘴道︰「剛剛走了。」
「哦。」太子妃點了點頭︰「沒事了。」
盈彩又退了出去。
太子道︰「你燙傷和她有關系?」
太子妃無奈道︰「那是你表妹,你覺得她有那麼狠毒的心眼嗎?」
太子沒了話,輕柔的把她卷起的褲腿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