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痴盛好了飯,笑著招呼道︰「別逗它了,快來嘗嘗我的手藝。」
百香每道菜都嘗了一口,稱贊道︰「好吃。」
雲痴看著他,挑了挑眉。百香又道︰「好像有點咸了,但是下飯。」說著扒拉了兩口米飯。
雲痴笑著盛了兩碗湯︰「等我多練習幾次,再請你來吃。」
百香應下,轉而問道︰「你想養只狗嗎?」
「可以看家護院,你日常也能有個逗的玩意。」
他現在終于明白,燕柒那時候為什麼要送姜零染狗了。
雲痴看著他,一時沒說話。
百香以為她覺得不好,忙又道︰「其實,養狗確實有點鬧,你喜靜,不養也罷。」
「只是,這牆頭還是壘一壘吧,太低了,不安全。」
「你。」雲痴垂下頭,戳著碗里的米飯,低聲道︰「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啊?」
百香被問的愣住了,好一會兒才道︰「你現在做針線活還扎手嗎?」
話題轉的太過莫名,雲痴愕了愕,磕巴著搖了搖頭。
百香道︰「我沒秋衫,你幫我做一件吧。」
雲痴眨眼道︰「上次你師妹不是買給你了?兩件。」
「洗爛了。」百香看著她,執拗道︰「你幫我做一件吧。」
于情于理,雲痴好像都不能拒絕他︰「可以。」說著笑了笑︰「不過料子要你自己買,我沒多余的銀子了。」
百香笑著點頭︰「那明日去買布,行嗎?」
雲痴素常沒什麼事做,時間上很充足,點頭稱好。
二人繼續用膳,快要用完的時候,雲痴道︰「其實養狗挺好的,我不討厭。」
百香有些驚訝的看向她。
「院牆我正打算壘呢,一直沒找到可靠的瓦匠師傅。」雲痴看他傻愣愣的樣子,笑著又道︰「我幫你做衣服,你就幫我壘壘院牆吧?」
百香有些怔了。
雲痴等了會兒,蹙眉道︰「你不願意?」
百香忙搖頭︰「不不不,我願意的。」
雲痴笑著道︰「那就先謝謝你了。」
回去的路上百香止不住的呵呵發笑,到了府里,被阿芙瞧見了,神色復雜的看著他︰「你這是怎麼了?撞鬼了?」
百香笑容可掬的看著她︰「公子呢?」
阿芙瞧他這般,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警惕道︰「真撞鬼了就去廟里,找公子干啥啊?」
百香略略收了笑,瞪她一眼︰「你想師傅了?」
阿芙听著這話,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才是百香嘛,剛剛笑的太滲人了。以後可別那麼嚇人了。」說著一指隔壁︰「公子和姜副統領下棋呢。」
「其實你笑起來像夜叉。」百香說完,轉腳去了隔壁,留了阿芙一個人氣的跳腳
弓軍中,宋巳听到了他平生以來最悅耳的奉承。
所行之處,眾人見他皆是駐足揖手,堆笑寒暄。
那些個曾經針對過他的人,痛哭流涕的跪到他的腳邊,痛罵著自己的罪孽,祈求他的原諒。
他當然要原諒了。
這樣,他們才不至于嚇得逃走,他才有機會慢慢的報仇。
平生最得意的一日,讓他沒空暇去想姜霽突然告假的因由。
但燕辜就不同了,得知這個消息後他立刻讓人去吏部打听消息。
但吏部那邊卻說,姜霽的告假折子是直接遞給了皇上,故而,他們並不知姜霽何故告假。
燕辜便又去勤政殿打探,勤政殿的口風一向嚴,派去的人什麼都沒打听到。
沉吟著,他想起夏惲昨日去過姜府,見過姜霽,便在京兆府衙門附近偶遇了夏惲,閑談之時談及了姜霽告假的事情。
夏惲修煉的滑不留手,從他嘴里出去的消息,能有一分真,那就是真真的交情了。
如今朝中局勢已起了端倪,他更是謹言慎行了。
听完燕辜的話,他一臉茫然道︰「姜副統領告假了?為什麼啊?」羞窘的笑著拍了拍腦門︰「文靖侯遇刺的事情弄得下官焦頭爛額,還真沒听說姜副統領告假的事情。」
說完正對上燕辜冷岑岑的笑,夏惲不覺心里叫苦,這怎麼就篤定他知道內情呢?哪來的天災啊!!
咽了咽口水,他恍惚道︰「哦,莫非是因為文靖侯的緣故?」
燕辜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面上未顯,似是不在意道︰「這話是怎麼說的?怎麼牽扯了文靖侯?」
夏惲解釋道︰「昨日下官去承春坊,听姜副統領說文靖侯病了。他這會子告假,許是要照顧文靖侯吧。」
燕辜知道姜零染遇刺的事情,卻不知她病了。
聞言忙追問道︰「什麼病?」
「說是受了驚嚇,又著了風寒。」夏惲道︰「姜副統領擔憂揪心的不行,都親自去煎藥了。」
「」小小風寒,能有多揪心!?
這狗東西,拿不得用的假消息誆他!
燕辜盯他片刻,沉聲道︰「若是如此,本王倒是要去探望探望了。」
夏惲忙頷首,陪著笑道︰「是這個道理沒錯,畢竟文靖侯是柒公子的準未婚妻嘛,都是一家人。」
燕辜听他提起燕柒,眸光又是冷了冷,連寒暄客套都懶得維持,淡淡道︰「本王還有要事,下次再與夏大人聊吧。」說著轉身上了馬車。
夏惲目送著馬車走遠,深舒了一口氣。
暗暗感嘆,這府尹也太難干了!
雷簡跟在馬車旁,低聲道︰「王爺,夏惲的話能信嗎?」
燕辜冷哼一聲,不做評價。
雷簡便知他這是不信的意思,低聲又道︰「莫非真如傳言那般,太子為了宋巳,免了姜霽的職?」
這也是燕辜所納悶的!
太子真這麼意氣用事?這宋巳可還沒娶秦若丹呢,就開始偏護重用了?
還是說,太子真的極其看好宋巳這個人?迫不及待的要把他變成麾下能將?
可他從宋巳身上真沒看到什麼優秀之處,唯一可取的也就是狠辣了!能比得過姜霽的忠勇?
可若非是太子的意思,好好的,姜霽怎麼忽然就告假了?
為了照顧受了風寒的姜零染?這理由未免太扯了!
就這破理由的告假折子遞上去,皇上不把折子砸他臉上,那算他臉大!
可究竟是為什麼呢?太子又要謀算什麼?!
「緊盯著姜霽,他出府見了誰,誰進府見了他,我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