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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六章 父子離心

小福子眼疾手快的接在了手里,沉甸甸的。

他茫然道︰「公子給奴才銀袋兒干什麼?」

燕柒道︰「賞你了。」說完施施然的離開了。

走出商行,燕柒坐在馬背上有一會兒沒動。

百香知道他在糾結,上前道︰「公子別想了,該回家了。」

燕柒瞥他一眼,馬鞭一甩,馬蹄踏在雪地上,冷冽的寒氣吸進肺里,清涼感消減了胸腔中的煩躁。

大雪,街上行人極少,燕柒的馬又是良駒,跑起來能甩普通的馬半條街。

百香追的辛苦︰「您慢著點!」

馬若再雪地里摔了跤,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商行里,小福子欲哭無淚,一邊把銀袋兒揣懷里,一邊嘟囔道︰「奴才不要賞,奴才想要您進宮。」

垂首喪氣的進了宮,到了勤政殿外,抬手搓了搓苦巴巴的臉皮,擠笑進了殿。

可他知道,不管笑的多麼喜氣,這頓罵是免不了的。

這邊燕柒直奔到了萬花樓,翻身下馬,撢著身上的血沫等著尚在半條街外的百香。

百香終于趕到,看了眼萬花樓的匾額,無奈道︰「公子怎麼又來這兒了?」

燕柒道︰「咱倆身上都沒銀子,除了這收留咱們,還有哪?」

百香無語片刻,道︰「可以回府的。」

燕柒沒理會這句話,抬腳進了樓。

百香嘆了口氣,跟著進去了。

燕柒出現在米粒街的消息還是傳了出來。

楊平福听到傳言後嚇得腳都軟了,忙讓人去查究竟是誰活膩歪了!

調查回來卻被告知不是營里的人傳出去的,而是當日圍觀的百姓。

想著太子對他的警告,楊平福覺得有必要去太子府解釋一下。

米粒街的消息傳進了皇上的耳朵里,太子在勤政殿狠挨了一頓訓斥。

出宮後太子意識到,燕柒就是故意的。

他明白米粒街的傳言一經傳開會傳得有多麼不堪入耳,但他不在乎。又或者他本就想把自己搞的臭不可聞,讓全京城的姑娘不敢嫁,逼的父皇不得不允了他和姜零染?

他也明白,自己會因此事而被父皇訓斥,但他還是做了,只因他覺得自己和石阡的事情有關系。

太子不知道他以後會做到什麼程度。

又想起了在燕府時,他說︰你們該慶幸我還願意用小孩子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這句話在腦子里過了三遍,太子站住了腳。

送太子出宮的小太監看太子站住腳,疑惑道︰「殿下,您有什麼吩咐嗎?」

太子站了會,望著紛揚的雪花勻了幾次呼吸,轉身往回走。

小太監忙撐傘跟上,想問,但看太子神色極差,唯恐惹了太子不快,又把話咽了下去。

太子重新去了勤政殿。

皇上看他回來,有些不解。

太子上前幾步,掀著衣擺跪了下來︰「兒臣有話想和父皇說。」

皇上隱約猜到了他要說的話,不覺眯起了眼,抬手屏退左右,而後不怒自威道︰「說吧。」

太子抬起頭,直視著皇上的眼楮︰「兒臣以為,石阡之事,您不該!」

皇上輕哼了聲,沒什麼情緒的問︰「你在教朕?」

太子搖頭,聲音低沉了些︰「兒臣只是不想看到父子離心的一幕。」

皇上不以為然,嗤笑道︰「一個女人罷了。」說著看到了案頭的明黃卷軸,眸光陰沉下來。

轉開眼,接著又道︰「朕瞧著,那呂家的姑娘就比她強。」

「他現在不過是在鬧脾氣,等過幾日他自然就會想通了。」

太子笑意無奈。

「兒臣也覺得世間多得是好姑娘,可兒臣卻獨獨中意太子妃。」

「她們再好,與我又有什麼干系呢?」

「同理,呂家的姑娘再好,子安也不會喜歡的。」說著頓了頓,詰問道︰「難道父皇就不曾動過心?」

皇上听著他的話,臉色已是陰沉了下來,及等听完最後這句,拍桌怒喝道︰「你放肆!」

太子伏地告罪,但仍是說道︰「父皇別在自欺欺人了,那賜婚的聖旨,子安是不會接的!

皇上抓起一本折子砸下去︰「給朕滾出去!」

太子說完了該說的,磕了個頭,起身退了下去。

呂府,上房里哭鬧不歇。

呂熙搖著母親金氏的胳膊,哭哽道︰「他養妓子也就算了,他竟還去米粒街玩男人?」

「女兒現在成了全京城嘲笑的對象了!」

金氏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撫道︰「那只是傳言,如何能當真?」說著狠狠瞪一眼呂熙的兩個大丫鬟,冰蘭和秋夕︰「是誰在姑娘面前嚼舌根了!」

二人得了這一眼,嚇得心都停了,忙搖頭道︰「奴婢不知啊!」

呂熙看金氏還要遮掩隱瞞,哭的更是崩潰委屈了︰「母親這是在害女兒啊?!」

燕柒為了一個男寵爭風吃醋繼而大打出手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金氏听後本就煩躁,眼下被呂熙哭的更是焦心。

听她這般說,又驚又怒道︰「休要再胡言亂語!」

「皇上親自賜婚,這是多麼光耀的事情?如何能說是害?當心這話傳到皇上耳中,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呂熙听了只覺得金氏是在賣女求榮。

怒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嫁,誰愛嫁誰嫁去!」

金氏看她這般,僅有的一點耐心也耗光了,甩開她的手,冷道︰「聖旨已接,他就是個死人,你也要嫁!」

呂熙被金氏這冷漠的樣子嚇住,又被這一句話砸的難以回神,半晌未語。

話出口,金氏就後悔了。

發生這種事情,最難過的莫過于呂熙了。

只是,聖旨怎可違逆?

看她嚇得呆住,金氏心疼不已,側首吩咐冰蘭道︰「扶你們姑娘回去!」

冰蘭和秋夕忙應是,扶著呂熙回去了。

不多時,呂淮平回府。

金氏看他神色灰敗,緊張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皇上找你是為了什麼?」

呂淮平在椅子上坐了,搖頭嘆氣道︰「皇上賞了些東西。」

金氏扭頭看到管家手里捧著的錦盒,面色也跟著灰敗起來。

這個時候皇上厚賞,是安撫之意。

既是安撫了,便是婚事照舊的意思。

她的寶貝女兒,當真要嫁給那樣一個品行不堪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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