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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零章 不好逼迫太過

暗恨的咬了咬牙,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道︰「誰去幫我傳話,這簪子就是誰的了。」

雖說拿鄭清儀的消息去擾老侯夫人的清淨必然會被斥責,但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小丫鬟們爭先恐後的要接簪子。

鄭清儀卻抬高了手,眸帶蔑然的掃一眼圍上來的人。

眾人不免著怒︰「這是戲耍我們不成!」

鄭清儀輕哼一聲,一手扶著後腰,往前走一步。

這些人雖然敢取笑鄭清儀,卻不敢對她的肚子做什麼,看她挺著肚子抖威風,縱然惡心不齒,但還是忙避開了。

都唯恐這妓子心懷不軌,故意制造禍端栽贓在她們身上。

鄭清儀從她們讓出的道路走到一個站在人後,眼底躍躍欲試,卻站著沒上前的丫鬟面前。

丫鬟是上房里的二等,名叫知春,素常在老侯夫人面前還算得臉。

知春疑惑的看著走過來的鄭清儀,沒什麼恭敬意味的屈了屈膝︰「姨娘有何吩咐。」

鄭清儀把手里的簪子遞到知春的手上,笑道︰「勞煩知春姐姐了。」

知春與其他人一樣,不屑被一個妓子使喚。

但她沒想到鄭清儀會這麼直接了當的把簪子給她,她雖是二等,但素常里也能得賞銀,手里不缺銀子使,對鄭清儀這討好的舉動不為所動。

簪子遞到手里,她第一想法是推回去,但簪子沉甸甸的壓在手里,她低頭一看,瞧見簪頭還嵌著的一顆魚目大小的紅寶石,日光下映著金光閃爍。

只一眼,她就舍不得推出去了。

鄭清儀看著知春的神色,越發的成竹在胸。

知春把簪子揣在懷里,不乏蔑視的掃一眼鄭清儀︰「等著吧。」說著扭腰往里去了。

沒得到金簪的小丫鬟,冷諷的剜一眼鄭清儀,故意怠慢似的瞧不見,各玩各的。

鄭清儀想著信中的內容,再看這群跳蚤一般的小蹄子,冷笑一聲。

小半刻鐘知春走出來,道︰「老侯夫人請姨娘進去。」

眾人聞言,懼是眼帶駭怪的看著鄭清儀。

鄭清儀得意的哼一聲,扶著後腰進去了。

文茵候在門側,看到鄭清儀,輕聲道︰「姨娘隨奴婢來。」說著率先往里走。

鄭清儀第一次來上房,緊跟著文茵的腳步,眼楮還不忘打量。

比她的屋子豪奢多了。

想著信中的內容,她不禁想,若有朝一日她成了侯夫人,是不是也能住這樣的屋子?

到了小佛堂,文茵恭聲道︰「老侯夫人,人來了。」

老侯夫人跪在蒲團上,聞言眼也不睜,淡淡道︰「說吧。」

鄭清儀知道老侯夫人這是在與她說話,深吸了口氣,上前一步,跪在老侯夫人側身後,恭聲道︰「妾身給老夫人請安。」

老侯夫人听到她的聲音就厭惡的想吐,聞言不耐煩道︰「快說!」

鄭清儀道︰「妾身剛剛收到了表兄的信。」

老侯夫人輕笑一聲︰「你還有表哥呢?」

這一聲笑,十足的輕蔑。

鄭清儀听了卻面色如常,微微笑著道︰「我與表哥失散多年,也是才有了聯系。」

老侯夫人眉間浮現了厭煩,冷道︰「一個姨娘的表哥,還沒資格上門打秋風,趁早歇了你的心思。」

若說剛剛是輕蔑,那這句就是折辱了。

鄭清儀難維持面上的笑意,道︰「妾身的表哥是慶州的知府。」

老侯夫人捻佛珠的動作一頓,眼楮唰的睜開,犀亮的眸光帶著些銳利的盯向鄭清儀︰「你說什麼!」

鄭清儀感受著老侯夫人的情緒變化,慢條斯理道︰「妾身的表哥是慶州的知府,官四品。」

「近日要進京述職,有九成的把握會留在京中。」

四品的京外文官,不值錢,一抓一大把。

但若是留在京中京中四品的文官都有什麼來著?老侯夫人一時想不到,問她道︰「可確定留在什麼職位了?」

「兵部侍郎呂淮平升了尚書後,侍郎一職就空了下來。」鄭清儀意有所指的說著。

老侯夫人眼楮亮了,膝蓋一磨,**坐在了蒲團上,正對著鄭清儀,急切道︰「此事當真!?」

鄭清儀恭順點頭︰「妾身怎敢哄騙老侯夫人呢?」

老侯夫人心中狂喜。

可再一琢磨就皺起了眉︰「你表哥是文職,能入兵部?」這話純粹是疑問,她是真的不懂這其中的門道。

但卻問住了鄭清儀。

與老侯夫人一樣,鄭清儀也是一竅不通的!

她說的這些全都是信上寫的,听老侯夫人這麼問,她心口頓時一緊,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就听老侯夫人又道︰「倒也不是不行,端看皇上怎麼想了。再者,近年無仗可打,文官武將都是一樣的。」

說著喃喃算道︰「京外四品,平調京中四品,倒也是說得通。」

鄭清儀松了口氣。

老侯夫人想通這些,看待鄭清儀就和顏悅色起來︰「你表哥哪一日到京啊?」

鄭清儀含笑道︰「表嫂說應該能趕在我生產之前。」

老侯夫人神色微僵,很快恢復正常,點頭道︰「親戚之間,理當如此照應。」

鄭清儀從善如流的點頭稱是。

太子妃懷孕的消息傳回了浙州母家,太子妃信上說想念父母了。

可武德侯一家卻不能輕易的回京,收到信後,琢磨著讓最小的女兒白蓉進京去陪一陪太子妃,等坐穩了胎,再回來。

白蓉到京後,太子妃為她辦了個宴會,姜零染去赴宴,不等他們再想方設法的讓她和石阡見面,她就先找機會告訴了太子妃自己要離開的事情。

這件事情太過突然,太子妃甚至從沒想過,錯愕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你要離開?什麼時候?」

姜零染點頭︰「還沒確定那一日,到時候會提前來向太子妃辭行的。」

太子妃覺得姜零染這是看出了他們的意圖,所以才會萌生了離開之意。

一時間心生羞愧,再看她一臉純粹溫和的笑,太子妃更說不出話來了。

姜零染要走的事情,太子告訴了皇上。

皇上確實想把姜零染趕出京,但這種離開的方式並不是他想要的。

太子看皇上面色沉沉,低聲道︰「文靖侯這已是給了交代,況姜家忠烈,不好逼迫太過,免得涼了人心。」

這話說的極其直白,皇上聞言,眸光中泛出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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