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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六章 人質

辛點頭。

燕辜早就懷疑燕柒和姜家有著不為人知的關系,他們也暗中查了多次,但都一無所獲。

辛有一段時間甚至覺得燕辜疑心太重,什麼都要懷疑一下。

但燕柒搬家的事情,讓他也不得不懷疑了。

燕辜震驚過後,低喃道︰「果然!」

他還以為是燕柒和姜零染有了私情,原來,是他猜想錯了!

燕柒這廝,藏得不可謂不深!

辛沒听真切,疑惑道「殿下說什麼?」

燕辜坐回椅子里,沉聲緩慢道︰「我還納悶父皇為什麼把姜零染的封地定在了孟州,原來如此。」

辛看著燕辜這諱莫如深的模樣,一頭霧水道︰「殿下的意思是?」

燕柒道︰「京中的侯爵不少,但若說有封地的侯爵,卻是屈指可數的。」

「皇上是真的看重這兄妹倆。」

辛點頭,這是滿京城都知道的事情。

燕辜嗤笑一聲,接著又道︰「看重不假,但忌憚也是真的。」

「忌憚?」辛詫異不解︰「皇上為什麼要忌憚他們?」

他們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想要收回那也是翻手的事情,有什麼可忌憚的?

燕辜看辛不懂,道︰「姜霽任職禁軍副統領之後,所有人都在探查,他是走了誰的門道?」

「太子,瑞湘兩王連同我,都是被探查的對象。」

「而燕柒無官無職,不涉朝政,反倒沒人猜疑他。」

「您的意思是。」辛順著燕辜的話去想,驚愕道︰「姜霽是燕柒的人!!」

燕辜點頭︰「目前來看,這個可能性極大。」

他就覺得燕柒待姜霽兄妹不同,偏生在姜零染身上查不出什麼,卻原來癥結在姜霽身上!

實在是疏忽大意了!

辛覺得燕辜的思維太過跳躍,他有些跟不上,磕巴了半晌,道︰「眾所周知,燕柒和太子不對付。」

「兩湖一行後,姜霽被太子賞識,以後的前途必然是順遂平坦的。他若不傻,就一定會抱緊太子的大腿。」

「那燕柒呢?」

燕辜看他終于問到了根結所在,笑了笑道︰「所以燕柒才會搬到了二和街去住。」

辛又听糊涂了。

燕辜解釋道︰「燕柒是把棋子放到眼皮子底下看著。」

這麼看來,燕柒是掌控不住姜霽了?又或者已經鬧掰了?

這麼一說,辛就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姜霽他是根牆頭草?踏著燕柒的蹺板升了職,反過來卻又搭上了太子的船?」

燕辜冷笑著點頭。

按說這種行徑令人不齒,誰都不會容的!

但禁軍副統領不,是禁軍統領這一職位實在是太誘人了!

若能收為己用,那是大有助益的!

「眼下的情況來看,姜霽這枚棋子,太子和燕柒都想牢牢抓在手里。」

「兄弟鬩牆,姜霽此舉儼然是觸了父皇的逆鱗!所以他封了姜零染做文靖侯,封地卻選在孟州。」

辛擰眉道︰「皇上明明惱了姜霽,卻大肆封賞了姜零染?這又是什麼意思?」

燕辜想通順了這些,心情很是不錯。

聞言耐心的解釋給他听︰「孟州那地界亂的很,這些年朝廷的駐兵一直都沒撤離。」

「若姜零染住在哪里,像什麼?」

辛腦中靈光一閃,月兌口道︰「人質。」

「對!」燕辜點頭︰「皇上以姜零染為人質,以此警告姜霽安分守己。」

說著眼底劃過厲光,語調沉下來︰「又或者說,這個建議是燕柒給皇上的。」

他要讓姜霽明白,誰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所以勤政殿上太子會極力的反對封侯一事,反觀燕柒,一派安然,像是早就知道了的。」

辛順著這話再想,不免驚嘆道︰「這麼說來,在皇上的心里,燕柒比太子的分量更重?」

燕辜眸光冷厲,輕哼一聲,冷嘲道︰「不一直都是如此嗎?」

辛從燕辜身上察覺到了戾氣,低聲問道︰「那咱們?」

燕辜深吸一口氣又緩慢的吐出,周身戾氣稍減。

他微微笑道︰「咱們自然是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辛點了點頭,想到什麼又問道︰「可他們若一直不打擂台呢?」

畢竟太子和燕柒的「和平」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燕辜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思忖著道︰「先看看情況,若彼此都太含蓄,咱們就推波助瀾一把。」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竭力的制造太子和燕柒之間的矛盾。

太子端的是心平氣和。

而燕柒雖是恨太子,卻沒什麼動作,他險些以為燕柒太慫,不敢對戰儲君。

卻原來,他真的是在養精蓄銳。

怕是前段時間燕柒的乖順,連太子都被迷惑了吧?!

面對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對手,燕辜是一丁點都不敢輕視。

需待盡快籌謀出對策!

而午後太子的行為也更加印證了燕辜的猜想。

太子先去了姜家,而後拐去了燕柒府上,不知交談了什麼,太子從燕柒府上離開的時候,神色極其凝重

晚膳姜零染和姜顏樂是在姜霽院子里用的。

也沒用安生。

隔壁一會兒送來只烤豬,一會兒送來碟小菜,連著芙蓉甜餅也端了一屜。

對著姜霽冰冷的模樣,姜零染食難下咽,等著姜顏樂用完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她洗漱,陪著她躺在榻上,哄著睡著後,姜零染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青玉已準備好洗澡水。

姜零染的胳膊不便,昨日未沐浴,睡下後覺得渾身不舒服。

今日胳膊稍好了些,便忙潔淨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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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竹加熱水的時候看到了她肋下的一道淤青,蹙眉驚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姜零染垂眼看了看,不在意道︰「在天星山的時候硌了下。」

廂竹張口結舌片刻,無奈道︰「您怎麼不早說呢?!」

「這麼大的一塊淤青,不涂藥不治療怎麼能行?」

傷處隱秘,況且只是硌傷,姜零染自己知道輕重,看廂竹大驚小怪,笑道︰「沒事兒。等幾天它自己就消了。」

廂竹頗為無語︰「您也太不愛重自己了。」讓青玉來伺候,她去了王瞎子的院子,向他要了跌打損傷的藥膏。

姜零染沐浴出來,看廂竹手里拿著個黑色的藥瓶,登時蹙眉道︰「王老先生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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