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山帶著百余手下來到萬枯崖,此處山高林密,毒瘴環繞,地勢險峻。
蘇逸涵走上前來說道︰「主人,萬枯崖乃是禁靈之地,一旦走上去,我們無法使用法術,變得如同凡人一般,行事諸多不便。唯恐意外發生,還請主人在山下等候,我等替主人去取地龍草。」
騶吾與吞雲獸一個晃動著大頭,一個擺動著尾巴,發出沉悶的哼聲,附和蘇逸涵的話,認為此處太過凶險,主人還是莫要上去為好。
「真以為單憑你們幾個就能拿到那地龍草?」廬山慵懶的笑著說道。
「屬下定當盡力而為。」
「呵呵,你可知地龍草的模樣特性?」
「這……」蘇逸涵遲疑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是真的不知道地龍草的來歷啊。
廬山見她面露窘色,也沒有在多加為難,將地龍草的形貌娓娓道來。
地龍草雖說有個草字,可它卻是個活生生的動物,模樣與小草相似,會隨著四時變化和周圍的環境,改變自己的顏色,從女敕綠到枯黃,會匹配周圍草木生長的顏色隨意調整。
它的食物多半是昆蟲,偶爾也會捕獵嚙齒類的幼崽,若是獵物過大,它就會如同寄生蟲一般生長在死去的獵物身上,直到將其消化完全。
此物生性狡猾,詭計多端,往往在你靠近的時候,使一些障眼法欺騙于你,而且行動敏捷,稍不注意就溜走了。
廬山揮手在空中化出地龍草的樣子,讓大家記牢,便率先登上通往萬枯崖的小徑。
剛一上山,大家就感到身上的靈力用轉越發滯澀,不多時就沒了聲息,禁錮在體內。與此同時,眾人發現四肢變得沉重起來,連喘息都有些紊亂,如同凡人一般。這才想起蘇逸涵不久前說的話,禁靈之地確實霸道,如果此時遇到危險,定無半分勝算。
萬枯崖的毒障越往上走越濃,滿山遍野的霧氣,降低了可見度,只有緊緊跟上,才不會掉隊。山間草木多數都是有毒的,結合毒障滋養更添毒性,不小心粘在身上就會使肌膚瘙癢紅腫,若是被割傷了,傷口還會潰爛流膿,不易愈合,偏偏還無法使用靈力抵抗,很多人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就堅持不住了,出現了呼吸困難,腳步虛浮的癥狀。
蘇逸涵將之前配好的解毒丸給眾人分發下去,大家服下後,癥狀緩解了許多,稍事休整便繼續前行,所過之處無不仔細搜索,不放過任何相似的草木。三天下來,眾人將山上找了個遍,卻仍舊沒發現地龍草的蹤跡。
蘇逸涵有些著急,對廬山說道︰「主人,屬下已在這山上搜尋三天了,還是沒有發現地龍草的蹤跡,會不會此處根本就沒有地龍草?」
廬山坐在一個路邊突出的大石上,仔細觀察著手中的步雲草,這是煉制致幻劑類藥物的基本草藥,步雲草中含有精神毒素,麻痹腦內的運動神經,使人行動遲緩不良于行,腳步虛浮如同踩在雲端一般,因此得名步雲草,劑量大了還會導致癱瘓。
步雲草喜陰,懼怕光照,通常長在石頭與土地的縫隙中,周圍多伴生蜈蚣,蠍子一類的毒蟲,大多生的扁平,個頭也不大,可手中的步雲草卻長勢極旺,幾乎要把身上的石頭掀翻,邊上的蜈蚣長得也十分壯碩而且毒性極強,背脊上附有條條黑色花紋,隱約有變異的征兆。
听到蘇逸涵的話廬山肯定的說道︰「不會,地龍草終年生長在這里,數量雖然不多,但還沒到滅絕的程度,而且也只有這里的環境氣候適合它生長,如果說它們遷徙到了別處則更加不可能。再說,此處沒有它的天敵,食物也算豐富,滅族一說也是無稽之談。」
蘇逸涵听廬山分析得頭頭是道,將所有可能性都考慮了進去,一時也無從分辨,反而更加困惑起來。可想到手中所剩無幾的解藥,不由得憂心的說道︰
「就算地龍草長在這里,可是……主人,我們的解毒丸要用光了,再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呀,這座山都被我們翻了個遍,連個地龍草的影子都沒發現。不如我們先回去吧,藥草一事屬下再為您想想其他辦法。」
蘇逸涵心中暗想,主人是何等金貴的人物,再此荒山野嶺,盤亙數日,又無靈氣護體,定是十分辛苦的,為了一個普通人受這等罪,實在不值得。
廬山此時還在想著步雲草的事,並沒注意听蘇逸涵的話,只覺得這一切隱隱有著莫名的聯系,一時之間無法將之捋順,心中略有煩悶。
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騷亂。蘇逸涵揚聲問道︰「那里出了什麼事!」
騶吾跑上前來匯報,原來是那邊在搜索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地洞,里面黑暗幽深,也不知通往哪里,之前一個手下沒注意腳下,差點掉下去,這才發現了被草木遮擋的洞口。
「地洞……」廬山沉吟半晌說道︰「走,去看看。」隨即站起身來帶著蘇逸涵和騶吾,向騷亂的方向走去。
說起這萬枯崖,廬山在700年前就來過一次,此處靈氣適中,卻算不得仙山寶地,只因有幾種特殊的草藥偏愛生長于此,這才被廬山記住。而且此地頗為偏僻,又終日被毒瘴所籠罩,普通人根本進不來,有修為者也因此處限制使用靈力而嫌少踏足。
廬山當時來此也是為了一株草藥,他再此守了十余天,對這里的生物、地形可說是了如指掌,卻從未見過什麼地洞,莫不是這幾百年里出了什麼變故,生出了新的猛獸來。
見廬山過來,眾人紛紛後退,恭敬的閃出了一條走道來。廬山來到近前,先是四周觀察了一番,發現此處草木多有枯萎之象,還算茂盛的也多屬荊棘一類,生長力頑強的植物。地上的落葉也比別處略厚一些,還透著濃郁的F B i氣息,尤其靠近洞口處,氣味尤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