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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我看誰敢!

吳任帶來了一粒藥丸,一粒世上僅存三顆,傳言都被收入皇宮大內的藥,是關鍵時刻救命的良藥,比之前雲湘瀅所制作的藥丸,都要好上許多。

只要雲茂豐服下此藥,他體內的殘余毒性,不說能完全解除,但是至少不足為慮了,可以慢慢調養。

只是,相較于雲湘瀅的驚喜,吳任的面色卻不是那麼好,他暗自打量了一眼雲湘瀅,著實不明白,這麼個瘦弱丫頭,到底哪里值得殿下如此對待?這粒藥丸,可是殿下手中唯一的一粒了。

這也是吳任是去而復返的原因,他內心深處是不想把藥丸送出去的,所以在與雲湘瀅見面之後,就選擇了下意識的忘記了這件事。及至他返回王府,這才想起來,不得不再次返回。

見雲湘瀅先是驚喜異常,繼而就面露一絲猶豫,吳任暗嘆了一口氣,認命的說道︰「小人來之前,殿下就留下話來,說姑娘不必顧忌太多,先救老太爺為上。如果姑娘實在覺得所欠良多,還請姑娘以後多多做一些調養藥丸,給殿下調養身子即可。」

雲湘瀅沉吟了一下,說︰「如此,代我多謝殿下厚恩,日後我雲湘瀅定當報答。」

「是,小人一定轉達。如此,小人告辭。」

「多謝!」雲湘瀅點頭應道。

還未等吳任退出房間,雲湘瀅就急急的吩咐念柳︰「念柳,快去倒一杯溫水,和半杯溫酒來!」

「溫酒?」念柳很是疑惑的重復了一遍,一邊動作麻利的,將溫水和溫酒端了過來。

「此藥與眾不同,需得以溫酒送服。」雲湘瀅解釋了一句,輕手輕腳的扶了雲茂豐半坐起來。

「瀅兒……」只听雲茂豐忽然輕喚了一聲,繼而竟是睜開了眼楮。

「爺爺,您醒了?瀅兒在呢。」雲湘瀅心中酸楚,卻不想讓雲茂豐看出來,連忙帶出了一抹笑,輕聲應著。

「這里是……」雲茂豐的目光,四處打量了一下。

「爺爺,我們逃出來了,這里很安全,爺爺放心。」雲湘瀅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是王殿下的一處私宅。」

「王……」雲茂豐低喃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只慢慢垂了眼皮。

「爺爺!」雲湘瀅心中一慌,連忙喊了一聲。

「爺爺沒事,就是想先睡一覺,瀅兒別怕。」雲茂豐聲音微柔,卻還是軟語安慰著雲湘瀅。

這一瞬間,讓雲湘瀅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可以撲到爹娘以及爺爺懷里,肆意撒嬌的孩子。

「嗯,瀅兒不怕。」雲湘瀅也放輕了聲音︰「爺爺,先把藥服了,再睡可好?」

頓了一下,雲湘瀅生怕雲茂豐,因著他自己傷勢嚴重,而心生放棄,連忙解釋道︰「是頂級的雪絨丸呢,爺爺一定會好起來的。」

「雪絨丸?」雲茂豐眼底掠過一抹深思。

雲湘瀅只當他是不知這雪絨丸的非凡,一邊輕聲解釋著,一邊拿起那半杯溫酒,微微試了試溫度,就將藥丸送到了雲茂豐唇邊。

「梆梆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未幾,苗魯快速的沖了進來,急匆匆的施禮道︰「姑娘,出事了!」

「什麼事

,這麼驚慌,當心驚嚇到老太爺。」去開門,卻差點被苗魯撞翻在地的念柳,有些不滿的說道。

苗魯歉意的看了看念柳,急道︰「是萱草和二寶。昨日侯爺和夫人忌日,姑娘沒有回府,府上大鬧了一場,二夫人不知對那假太爺說了什麼,剛剛命下人將萱草和二寶帶走了。小人打探了一下,說是萱草暗害了姑娘,若是萱草不能自證清白,就要將萱草和二寶一起,以殺害主子的罪名打死!」

「打死?就是官府審案,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雲湘瀅怒斥。

苗魯點頭道︰「小人知道,姑娘一向喜愛二寶,必然容不得這樣的事情發生,故此急急來報信。」

念柳聞言,也是憤怒說道︰「真是豈有此理!你為什麼不直接,將萱草和二寶搶出來,還來稟報姑娘做什麼?」

苗魯面露難色,想要說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只慚愧的低了頭。

「好了,念柳。」雲湘瀅出聲攔住念柳,「這一次的事,幾乎人人都帶了傷。苗魯所受的傷也不輕,如何是雲海的對手?何況還有其他下人在。」

雲湘瀅將藥丸,又往雲茂豐唇邊送了送,口中繼續說道︰「他們的意思,本就是想逼迫我現身。我不出現,誰都救不了萱草姐弟。」

「姑娘,不要回去!」念柳聞言,立即阻攔雲湘瀅,「他們一定布下了各種陷阱,就等著姑娘出現呢!姑娘回去,豈不是正中他們的下懷?」

「那萱草姐弟呢,她們何其無辜?二寶還那麼小。」

「瀅兒,想做什麼,就去做吧。」雲茂豐伸手拿過了藥丸,「什麼樣的風雨,爺爺沒有見過?之前的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難道還會在此時,風平浪靜之時翻船不成?」

「爺爺……」

「去吧!」雲茂豐抬眸,鼓勵的看著雲湘瀅,說︰「即便是下人,那也是一條寶貴的生命。旁人或許不知,可是爺爺知道,如果因為只是下人,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死掉,那種心痛,是這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

見雲湘瀅不說話,雲茂豐輕聲說了一句︰「雲順死了,就死在爺爺面前。瀅兒,爺爺不想你也嘗試一下這種感覺。去吧,去救萱草姐弟。爺爺就在這里吃藥、休息,等著你回來!」

看著雲茂豐蒼老、瘦削,卻難掩其錚錚鐵骨與善良的面龐,雲湘瀅點了點頭。

「爺爺,那您一定要好好吃藥,然後好好休息,瀅兒很快就回來!」雲湘瀅不放心的叮囑著。

「好!」雲茂豐淡笑而應。

見雲湘瀅特意將念柳留了下來,還不放心的叮囑著再去溫一些酒來,以便給他服用雪絨丸,雲茂豐不禁微微動了一子,笑道︰「瀅兒,爺爺還沒孤陋寡聞到如此程度,這雪絨丸的服用方法,爺爺是知道的,這酒需要幾分溫,爺爺都清楚。快去吧,別耽擱了,害他們丟了性命。」

「是,爺爺,遵命!」雲湘瀅也同樣笑著應道。

只是,一出了房間,雲湘瀅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只余一片肅殺。

而房間里,雲茂豐看著念柳,說︰「你是叫念柳?」

「回老太爺的話,奴婢是叫念柳。」

「你跟著你家姑娘

多久了?」雲茂豐再問。

念柳微微抬眼看了一下雲茂豐,回答︰「並沒有多久。只是,姑娘信任奴婢,奴婢也已性命相報。請老太爺放心,奴婢絕對不會背叛姑娘!」

「若是我的話,與你家姑娘的話有所沖突呢?」

聞言,念柳微微一怔,不明白雲茂豐為何會有此一問,不過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請老太爺恕罪,奴婢只听從姑娘的吩咐。」

雲茂豐微微提高嗓音︰「你確定?要知道,你家姑娘最尊敬我,她一樣也要听我的話。」

「奴婢確定?」依舊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

看著念柳恭敬回答完,就手腳麻利的端了溫酒過來,雲茂豐微微沉吟了一下,說︰「我不習慣下人服侍,你將溫酒給我,再去給我倒一杯溫水來,要和這酒一樣六分溫。」

「是。」念柳不疑有他,轉身去倒水,卻不知身後,雲茂豐只做出了服藥的假象,根本沒有把雪絨丸服下,而是偷偷藏了起來。

一口喝淨杯中溫酒,雲茂豐略急的喚道︰「快,水!」

念柳連忙將水杯遞給雲茂豐,看他喝了下去,這才輕手輕腳的幫他躺好。

「我要睡一會兒,除非瀅兒回來,否則不要打擾我。」雲茂豐吩咐。

念柳微微搖頭︰「那可不行。姑娘可是吩咐了,要您睡好了之後,就喝一些米湯。」

雲茂豐哼了一聲,輕輕嘀咕︰「這個瀅兒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總是管著我。可我怎麼就是喜歡,我的小孫女兒管著我呢……」

聲音越來越低,雲茂豐當真睡了過去,念柳以為是藥丸起效了,就仔細的守在了一旁。

且說此時的文陽侯府內,一片哭嚎聲。

萱草狼狽至極的,整個人趴在地上,身上隱隱有血跡,她緊緊的咬著嘴唇,甚至將嘴唇咬出了血,卻一聲不吭,只死死的盯著上首的馬承和陳氏等人,而一旁大聲嚎哭的,是受到了驚嚇的二寶。

「萱草,你還當真是硬骨頭!」

陳氏上前,一腳踩在了萱草和手指上,然後惡狠狠的喝道︰「說!雲湘瀅到底在哪兒?」

萱草死死的咬牙,愣是一點申吟都沒有發出。

「還不說,難道你以為,我就這麼點手段嗎?要是再不說,我會讓你知道,打板子可是最輕的。我奉勸你,還是說了吧,也少受點皮肉之苦。」

「奴婢……不知……」萱草從齒縫中,擠出這麼幾個字來,下一瞬卻是昏死過去。

陳氏一個眼神,立即有下人,「嘩」的一聲潑下一盆涼水,萱草當即被潑醒過來。

「萱草,你這麼護著雲湘瀅,她也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萬一你死了,豈不是什麼好處都得不到?」

陳氏自認為循循善誘,卻不想萱草竟是軟硬不吃!

陳氏怒了,冷笑道︰「你不要命,也不要你弟弟的小命了?听說他才三歲。」

「不要……」萱草想說,不要動二寶,卻因著被踢了一腳,痛的說不出話來。

「來人!」陳氏大聲喝道︰「將這小賤種拖下去,扔池塘里去!」

就在這時,一聲斷喝傳來︰「我看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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