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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陳氏諸多算計,萱草緊張再緊張

沒有顯露出來武功的念柳,最終寡不敵眾,還是被拖了開來,不過雁荷也沒得了好,念柳再被拽開之前,給了雁荷一腳,把她直接給踹的暈厥了過去。

而念柳被兩個陳氏的丫鬟壓著,臉上卻是帶著得逞的笑,語氣恨恨的說道︰「你說我,可以。但是,我絕對不容許,有人污蔑姑娘,說半句姑娘的不好!任何人都不行!」

暈厥在地上的雁荷,模樣很是淒慘,配合上不斷掙扎著的,表情狠厲的念柳,周圍的下人禁不住全都暗暗縮了一下脖子。

他們想不出來,為何雲湘瀅剛剛帶回府的丫鬟,就對雲湘瀅如此忠心,但是他們無一例外的,全都清楚的知道,雲湘瀅是一個惹不得的人!

別說雲湘瀅親自出手了,現在就連人家一個丫鬟,都能收拾了你!

陳氏氣得直喘粗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覺得就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野蠻、沒有規矩的丫鬟!

此時此刻,她已經顧不得,之前來究竟是要做什麼了,心中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面前這個丫鬟打死!

喘了半晌氣,總算是緩過來之後,陳氏立即呵斥道︰「如此沒有規矩,當真是辱沒了侯府的名聲!來人,將她給我拖下去,狠狠的打!打二十……不,四十下!要是有人膽敢少打一下,或者打輕了,就通通發賣出府去!」

「是,夫人。」下人們不得不按照,陳氏的吩咐去做。

他們雖然懼怕雲湘瀅的手段,但是身契終究是在陳氏手中的。

就在念柳準備顯露一些武功的時候,房間門卻是從里面被打了開來,「雲湘瀅」背著一只手,板著臉走了出來。

「二嬸,在我的婉湘居,吵吵嚷嚷的,還要說什麼規矩?」萱草學著雲湘瀅的樣子,略冷淡的開口說話。

如果此時有人能看到,她背在身後的手的話,一定會知道,其實她緊張的不行,手指都不自然的蜷縮著。

念柳見萱草出來,心中頓時就是一跳,不過見她模仿起雲湘瀅,似模似樣的,就稍稍松了一口氣,連忙用了一點巧力,從那兩個丫鬟手中掙月兌出來,幾步就跑到了萱草面前,將她擋在了身後。

陳氏怒道︰「瀅姐兒,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在這里吵嚷?」

萱草擺出一副,不屑與陳氏計較的模樣,由念柳開口說道︰「二夫人,奴婢一直都規規矩矩,客客氣氣的告訴二夫人,姑娘正在休息,還請二夫人先回去。反倒是二夫人身邊的雁荷,身為奴婢,卻膽敢妄議主子、侮辱主子!雁荷這樣的奴婢,才真正是沒有規矩,辱沒了侯府的名聲呢。」

「你……」陳氏指著念柳,「你放肆!瀅姐兒,你就眼睜睜的看著,讓一個奴婢,欺辱到你二嬸的頭上?還是說,這本來就是你指使的!」

萱草哪里敢任由陳氏,將這樣一個罪名,扣到雲湘瀅的頭上,那豈不是要壞了姑娘的名聲?

萱草緊張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卻不小心掐狠了,

她差點落下眼淚來,于是當她開口的時候,本是該冷聲質問的話語,就帶了那麼一點淚眼汪汪、可憐兮兮的意味。

「二嬸此話大錯特錯了,我何曾讓人欺辱過二嬸?反倒是二嬸,不顧我身體虛弱,非要強行闖進來,還要責打我的丫鬟,二嬸究竟想要做什麼?到底是誰欺辱誰?」

雲湘瀅很多時候,都是帶著些許強勢和冷傲的,陳氏可謂是早已習慣了,也做好了兩個人唇槍舌劍的準備。但是,面對如此模樣的雲湘瀅,陳氏卻頓時有些無措起來,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面瞄了一眼。

難道,雲湘瀅已經猜到了她的打算,否則,怎麼忽然間開始示弱起來?

原來,陳氏在來之前,就已經派人通知了雲老太爺,她相信雲老太爺一定會來的!

陳氏本來在想著,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借口,讓雲湘瀅鬧起來,以便讓雲老太爺看看,他平時喜歡的不得了的孫女兒,究竟是個怎樣沒規沒矩的人。

念柳剛剛這一鬧,其實是很合陳氏心意的,她估算著時間,雲老太爺也該到了,所以在雲湘瀅出面的那一刻,她就沒有再吵嚷著,要重打念柳了。

陳氏在等著,雲湘瀅鬧起來,在等著看雲湘瀅的笑話!

可是,她沒有想到,雲湘瀅仿佛已經知道了似的,居然一下子就改變了態度,那眼淚將落不落的模樣,怎麼都讓人感覺,雲湘瀅才是被欺負的一方!

難道老太爺已經過來了嗎?

沒有瞄到人影的陳氏,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惱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跟著軟了聲音,說︰「瞧瀅姐兒這話說的,二嬸能做什麼?自從你回府以來,二嬸哪件事,不是事事以你為先,你說的哪件事,二嬸不曾依了你?」

身後漸漸傳來,類似于車輪轉動的聲音,陳氏臉上隱隱露出得意的笑來,口中繼續說道︰「這不是想著,眼瞅著就到你爹娘的忌日了,你年紀小,忘記了也情有可原。二嬸就想和你商議商議,往年你都不在陵安城,今年你在了,咱們是不是該好好做一場法事,祭奠祭奠?」

輪椅聲更近,陳氏就越發顯出了委屈的神情來︰「瀅姐兒啊,你忘了也就忘了,二嬸又不曾怪責你,就算是老太爺得知,也舍不得責怪你半句,二嬸都理解。可是,瀅姐兒啊,你也不用心慌到,竟然把二嬸的一番好意,無端端的非要說成,二嬸在欺負人吧?二嬸听著,當真是心寒啊……」

待說完這句話,輪椅聲也正好在她身邊停下,陳氏就轉身,沖著輪椅上的人一個福身,委屈又隱忍的說︰「老太爺,兒媳也是好心一片,想為早逝的大哥大嫂做做法事,而瀅姐兒畢竟是大哥大嫂唯一的女兒,這才來和瀅姐兒商議。可是……老太爺,兒媳著實是沒有辦法管這件事了。」

坐在輪椅上的馬承,看著面前的半老婦人,拿腔作勢的樣子,心中直作嘔,面上卻還得一本正經的板著。

要不是陳氏以文陽侯夫婦的忌日為理由,他和雲海才不會來趟這渾水呢!

陳氏見她將姿態,放的這般低,就差來個哭訴了,雲老太爺卻還是板著臉,半點要責備雲湘瀅的意思都沒有。而一向囂張跋扈的雲湘瀅,在老太爺出現之後,任由她編排,都沒有多說一句話,更別提什麼鬧起來了,陳氏心中暗暗惱恨!

這祖孫兩人,當真是可惡至極!

殊不知,此時此刻的萱草,整個人已經僵在了原地,緊張到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地步。

她見識過多次,雲湘瀅與陳氏之間的沖突,可是沒怎麼見過,雲湘瀅怎麼和老太爺相處。往常去茗書院送膳食,都是雲湘瀅進去,將她留在屋子外面,或者把食盒送進去,就退出去。

這可怎麼辦?她該怎麼應對?

念柳在雲老太爺出現的那一刻,也是心中一驚,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第一次給雲湘瀅和萱草易容,就踫到了這樣的事情!

以她的了解,雲老太爺明明是足不出戶的,除非雲湘瀅去看他,否則他就沒出過茗書院半步,今日怎麼就來了婉湘居?

察覺到身後的萱草,緊張到說不出話來,念柳更是提起了心來,表面上規規矩矩的給雲老太爺施禮。

「奴婢見過老太爺。姑娘本就沒有休息好,正在休息,不想被二夫人強行闖入給吵醒了,所以一時間有些醒不過神來,還望老太爺不要責怪姑娘。」

說著話,念柳也是不動聲色,伸手偷偷戳了萱草一下。

萱草微微一哆嗦,好像回過神來一般,學著雲湘瀅往日的模樣,說︰「爺爺,我往年並不在陵安城,也不知府中是否要做法事。本想著不要麻煩爺爺,以及二叔二嬸的,這才沒有提,哪里會如二嬸所說一般,給忘記了呢。」

萱草垂了頭,假做神情黯然的模樣,實則是生怕被雲老太爺,看出什麼破綻來。

萱草在假裝,馬承也不得不假裝慈愛,說︰「瀅兒是個孝順的好孩子,自然不會忘記父母的忌日,是你二嬸想多了。」

「老太爺……」陳氏算計一回,沒算計到雲湘瀅,卻給自己落個滿身不是,當即就想反駁。

只是,馬承早就不耐煩了,此時哪里容得她多說下去,當即沉了臉色,道︰「陳氏,往年這些事,不都是你在操辦嗎?今年是十周年忌,那就辦的更隆重一些也就是了。你來問瀅兒,她才多大的孩子,能懂多少?你這是要難為瀅兒嗎?」

「兒媳怎麼敢?更不會這麼做啊!大哥大嫂就這麼一個孩子,兒媳也就這麼一個佷女兒,心疼都心疼不過來呢,恨不能把茹欣的東西,都送來給瀅姐兒,兒媳怎麼可能難為瀅姐兒!」陳氏滿臉冤枉。

這事情的進展,怎麼好像不對呢?

不是應該為了護自己的丫鬟,雲湘瀅忍不住和她大鬧一場,然後再因為父母忌日之事,對著她冷嘲熱諷嗎?

怎麼三言兩語,就變成了老太爺質問她了?

瞄了一眼平淡,沒有什麼多余表情的「雲湘瀅」,陳氏咬牙,那就怪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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