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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莫名其妙找麻煩的書生

一書生模樣的男子,排開圍觀的眾人,走上前來,說道︰「當真是怪哉!姑娘緣何不在接骨之前,使用麻沸散?接骨之時,你的手法再精妙、再快,孩子都必然會感受到劇痛。此時再用,又有何意義?何況,孩子氣息正弱,姑娘居然吝惜那一點參片……姑娘究竟是在救人,亦或者是在殺人?」

听聞這書生如此一說,眾人也是紛紛恍悟過來,看向雲湘瀅的眼神,已經不似之前那般驚嘆,反倒是多了幾分質疑。

雲湘瀅卻好似沒有听到一般,只小心的給孩子,又喂了一口湯藥。

倒是萱草,此時仿佛終于反應過來,听到有人在指責雲湘瀅,當即一抬哭的紅腫的眼楮,聲音嘶啞的說︰「姑娘當然是在救我弟弟!」

「救人嗎?我怎麼感覺像是在殺人呢?還是那種鈍刀子割肉的,讓這孩子生生疼死的殺人方法!」那書生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狀似悠閑的說著。

「你……血口噴人!」萱草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憤怒的瞪著那書生。

「是不是血口噴人,大家都有眼楮,自然會看……」

那書生還要在說什麼,卻不想剛才蹲在那里,仿佛沒有听到他說話的雲湘瀅,猛然站起身,迅速回身,只幾步就已然到了他的面前。

書生吃了一驚,口中的話語就停頓了下來,卻沒有想到雲湘瀅的下一個舉動,更是令他怔在了當場!

只見雲湘瀅一抬手,手中的湯碗,竟然迅速的舉到了書生的口邊。

這是要讓他喝湯藥嗎?開什麼玩笑!

那書生心中驚詫,身子一動,就想要向後退開一步,卻不想雲湘瀅另外一只手連動,迅速的點在了他的穴道上。他只覺得身子一麻,當即就後退不得了。

這還不算,不等書生反應過來,腳趾上猛然傳來一陣劇痛,令他不由自主的張嘴要喊,只是不等他說出一個字來,湯藥就已然灌入他的口中!

旋即,雲湘瀅撤回腳下踩住書生的力量,解開了被她點住的穴道,然後向後退了一步,開口說道︰「看閣下侃侃而談,想必能夠分辨出來,我開的湯藥是不是麻沸散。對嗎?」

被灌了滿口的湯藥,腳趾還有隱隱的疼痛傳來,那書生頓感哭笑不得,與此同時,心中卻是再也不敢小瞧雲湘瀅。

只剛剛這一照面,雲湘瀅點穴之快之準,其後的動作又是這般迅捷,就已然不簡單!

不過,當書生仔細品了一下口中的湯藥,臉色卻是依舊起了變化,不禁月兌口而出︰「這不是麻沸散!這是……」

「不過是補血益氣止痛的湯藥罷了。」雲湘瀅不再看那書生,回身將孩子身上,剩余的銀針,一一拔了出來。

那書生聞言,驚詫的用手中的折扇,指著雲湘瀅,問︰「這是何故?你居然在沒有使用麻沸散的情況下,就給孩子接骨,還有那參片……」

輕輕擦拭著銀針,雲湘瀅眼眸未抬,只聲音清靈的解釋道︰「孩子氣息微弱,所以需要用參片吊住那一口氣。之所以不在接骨結束之後,繼續讓孩子含著參片,那是因為孩子失

血過多。」

說到這里,雲湘瀅抬眸看向那書生,繼續說道︰「人參能補氣,這不假,但是氣能促進血行,使得這孩子的血液流失的速度更快!所以,在孩子的那一口氣緩過來之後,這參片就不能繼續再用了,否則那才不是救人,而是在殺人了!」

「那麻沸散之事,你又如何說?這可是為醫者,必須知道的,最基本的事情。」書生臉色一紅,卻依舊不服氣的質問道。

雲湘瀅亮了亮手中的銀針,說︰「這孩子的情況危急,每拖延一點時間,他就距離死亡更近一步。既然如此,我有更好更快捷的方法,為什麼還要等麻沸散?」

說完,雲湘瀅一抬手,阻止了那書生繼續的追問,口中說道︰「不要問我用的是什麼方法,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那書生的臉再紅,心中依舊存著疑惑,只是雲湘瀅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繼續追問下去,也不會得到答案。

書生吶吶不言,卻又不肯就此離去,目光落在了雲湘瀅之前擦拭的銀針上,莫非關鍵點是在這些銀針上?

雲湘瀅沒有理會他,只吩咐萱草,將那孩子抱進府里去,然後她自己也是走了進去,獨留那個書生呆呆的站在那兒。

「喂,那位姑娘是誰?」好一會兒之後,那書生一把扯住身旁一人問道。

那人看了看書生,伸手一指雲湘瀅剛剛走進去的府門,說︰「你自己不會看啊?」

書生松開那人,抬眸看著上方的牌匾︰「文陽侯府?」

且不說那書生若有所思的模樣,單說雲湘瀅讓萱草,將那孩子抱進了婉湘居,倒是嚇了柳玉兒一跳。

「姑娘,這是……」那孩子一身的血,實在是觸目驚心。

「萱草的弟弟。沒事,我已經給他診治過了,只要挺過今晚,他就沒什麼事了。」

「啊。」柳玉兒訝異的應了一聲,連忙幫萱草一起,將那孩子安置在了偏廈里面。

安置好弟弟,萱草顧不得滿身狼狽,先來給雲湘瀅磕了頭,臉色鄭重的說道︰「奴婢多謝姑娘,多謝姑娘!奴婢願為姑娘當牛做馬,報答姑娘的恩情!」

「嗯,我也無需你當牛做馬,我要的只是你的忠心。」

「是,奴婢一定對姑娘忠心耿耿,若違此誓,讓萱草五雷轟頂而死!」萱草神情凝重,只一雙眼楮微微垂著。

「你弟弟是怎麼回事?」雲湘瀅詢問道,對于萱草立的誓,她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誓言,在重諾之人看來,自是比生命都重要,絕對不會違背的!但是對于那些,將誓言看的比較輕的人來說,只要有足夠的利益,誓言就只是一陣風罷了。

而萱草听雲湘瀅如此問,自是知道雲湘瀅不相信她的誓言,當即神情黯淡了一些,不過還是回答道︰「回姑娘的話,奴婢的弟弟從出生起,身子就不太好,需要用藥維持著。這些天,弟弟的身子好了一些,奴婢的娘就帶他出來走走,誰知道居然會被馬車給撞了!」

說到這里,萱草忍不住哽咽起來,好一會兒才壓抑著不哭,繼續說道

︰「可是無論哪個醫館,都不肯給奴婢的弟弟診治。娘急壞了,看離侯府不遠,就把弟弟送到了奴婢這里。可奴婢能有什麼辦法啊?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弟弟死掉,奴婢能有什麼法子可想啊!」

萱草痛苦的將身子縮成一團。

雲湘瀅微微一怔,略一思索,才明白過來。

剛剛只看到了萱草在那里哭,並沒有看到有其他人,再听萱草話里的意思,恐怕是那個當娘的,將孩子扔給萱草,讓萱草想辦法救孩子,她自己卻是懦弱的躲了起來。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萱草的娘,讓人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過,那終究是萱草和那孩子的娘親,于她們而言,那才是他們的親人,雲湘瀅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搖了搖頭,雲湘瀅將這些想法甩開,叮囑道︰「萱草,現在還不是你哭的時候。這個藥方你拿去,煎好的湯藥,要每隔兩個時辰就喂一次。今晚,如果你弟弟不會出現,高燒不退的情況,他還有一線生機,否則……」

聞言,萱草頓時臉色慘白,愣了好一會兒,才磕頭道︰「是,奴婢這就去抓藥煎藥,奴婢這就去。」

柳玉兒已經去看過那孩子了,此時回來也是心有不忍,直感嘆道︰「這麼小的孩子,真是作孽啊!也不知是什麼人給撞的……」

說到最後一個字,柳玉兒的聲音,不知為何卻是遲疑了起來,她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皺著眉在那里思索。

「怎麼了,柳姨?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柳玉兒遲疑的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不過,我從醫林堂回來的時候,見有人從馬車上下來,沖進醫林堂,急急的扯著一位醫林堂大夫走了。有人議論,那人駕的馬車,在路上好像撞了什麼人。」

然後,柳玉兒又補了一句︰「听子實說,被扯著就走的那位大夫,與馬車上下來的人,似乎是認識的。」

雲湘瀅點了點頭,心中明白,難怪剛剛柳玉兒遲疑,只單憑這麼一點消息,確實無法斷定,去醫林堂的人,就是撞萱草弟弟的人。

孩子能救過來,才是最好的結局,至于是誰撞的,慢慢再查就是了。

于是,雲湘瀅也沒有繼續再問,只是笑道︰「柳姨最近與鐘大夫,相處的不錯呢,鐘大夫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來下聘禮啊?」

柳玉兒聞言,當即臉色羞紅,半晌說不出話來,見雲湘瀅猶自在笑,最後柳玉兒干脆一轉身,半跑的出了房間。

等柳玉兒走了出去,雲湘瀅的笑容,才漸漸收斂了起來。

捏了捏碧沉送給她的碧玉兔子,雲湘瀅思考著,若是待會兒,苗魯還是沒有回來,或許她應該去一趟邪心閣。

想必邪心閣,會有與苗魯聯絡的方式。

看來以後,她也需要有這麼一套,與他人之間的聯絡方式,不能繼續如此下去,一旦出事,只能干等,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就在雲湘瀅想到這里的時候,窗子那里,忽然傳來一聲輕叩。

緊接著,不等雲湘瀅反應過來,那窗子一下子就被推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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