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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不敢?我看你們敢得很!

「明明什麼?」雲湘瀅的聲音很是輕柔,帶著一絲循循善誘的意味在其中。

「明明我還往里放了……」春環嚷到半路,倏然收聲,卻為時已晚。

此時此刻,若是還有人不明白,是春環在這鍋湯里做了手腳,那就真的是傻了。

「你往里放了什麼?說!居然膽敢謀害老太爺,真是無法無天了!」柳玉兒氣的臉色鐵青。

春環臉色灰敗,抬頭看看一副呆傻模樣的夏環,又看了看其他人,忽然磕著頭哭道︰「姑娘,奴婢什麼也沒放,姑娘也沒有放,奴婢都是順嘴胡說的,求姑娘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求姑娘了!」

長了眼楮的,都能看出來,這春環是想反口不認,純粹是耍起了賴。

就在眾人以為雲湘瀅會惱怒的時候,她卻點了點頭,道︰「原來,你月兌口而出的話,也做不得準。也罷!」

「姑娘!」柳玉兒有些急了。

「無妨。」雲湘瀅仿似根本不在意,「既然是誤會一場,那春環你就把湯喝了吧。我再重新給祖父熬湯就是。」

春環磕頭的動作一頓,有些猶豫。不過抬頭看了看,什麼事也沒有的柳玉兒,眼楮一閉,捧起湯鍋,視死如歸一般,把湯全給喝了下去。

「奴婢謝姑娘賞的……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春環一句話還未說完,就抱著肚子,滿地打滾的喊起疼來。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眾下人有些發懵,怎麼同一鍋湯,柳玉兒喝下去什麼事都沒有,春環喝了就開始肚子疼?

直至到了這個時候,雲湘瀅唇邊的淡笑,才徹底消失。

她聲音冷凝的說道︰「我回府時日不長,但是自認對下人還算不錯。但是偏生有那麼一些人,非但不念著主子的好,反倒吃里扒外,膽敢算計于我!莫非你們一個個當真以為,我文陽侯府是養閑人的地方,本姑娘是任人欺凌的人不成!」

「奴婢(小的)不敢!」一眾下人呼啦啦的全都跪了下去。

「不敢?我看你們敢得很!」

雲湘瀅聲色俱厲,而柳玉兒在她的示意下,上前狠狠地踩在了春環的身上,將她踩得動彈不得。

雲湘瀅俯身將一根銀針,扎在了春環的穴道上。

春環只覺得,令她眼前直發黑的絞痛,頓時緩解了不少,喊疼的聲音也就停了下來。

「春環,你究竟往湯里放了什麼,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否則……」

雲湘瀅把銀針拔了出來,春環當即就覺得,月復中的劇痛再次襲來,甚至比之前更甚,疼的她差一點就暈過去。

「姑、姑娘,奴婢、奴婢說!奴婢說!求、求姑娘……疼、疼死我了……」春環叫嚷著。

銀針再次落下,疼痛又是得到了緩解。

下人們跪在那里,雖然不懂,卻也看的分明,姑娘手中那一根小小的銀針,竟然能夠止痛。

而被那劇痛折磨怕了的春環,哪里還敢耽擱,立即說道︰「是奴婢、奴婢往湯里放了黃花苦蔓粉,會讓人月復痛難忍的毒,被姑娘識破了,就反口污蔑姑娘。姑娘,奴婢真的知錯了,求姑娘救救奴婢吧!」

春環倒

也有些小聰明,知道此時萬萬不能再提,雲湘瀅也往湯里放了藥粉的事。

「為什麼要這麼做?」柳玉兒厲聲質問。

「是因為……因為……」

春環著實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夫人給賣出去,于是有些猶豫,卻在見到雲湘瀅伸手要拔出銀針的時候,當即就什麼都顧不得了,閉著眼楮喊道︰「是夫人!夫人說要讓姑娘落一個,妄圖謀害祖父的罪名!」

一眾下人聞言,全都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太爺年歲已大,身子本就不好,這毒下去,就去了半條命,一個不好,恐怕是會直接駕鶴西去的!

湯,是姑娘讓人熬的,也是姑娘親自送去的,到時候姑娘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這哪里是要讓姑娘,落個妄圖謀害的罪名,根本就是實實在在的,謀害親祖父的罪名!

夫人當真是好狠的心吶!

「呵……」雲湘瀅冷笑一聲,「春環,你以為你嫁禍到二嬸身上,我就會相信嗎?春環給老太爺下毒,謀害本姑娘在先,又污蔑二嬸在後,實在是可惡至極!來人,重重打她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是會打死人的!

春環一听,當即就尖叫起來︰「姑娘,奴婢沒有污蔑夫人!真的是夫人!是夫人身邊的雁翠,給奴婢的毒藥,姑娘不信,可以問問她!姑娘饒了奴婢吧!」

雁翠?

「萱草,你去把雁翠找來。」雲湘瀅的聲音,幾乎要凝結成冰一般。

萱草自知做錯了事,也不敢抬頭,只低頭應是,然後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雲湘瀅轉身坐在了柳玉兒搬來的椅子上,吩咐道︰「剛剛我的話,你們沒有听到嗎?還是說,你們想替春環受那五十大板!」

下人當中,立即有人起身,飛快的去拿板子,另外幾人就去拖春環。

春環哪里想到,她供出了夫人,供出了夫人身邊的雁翠,竟然還是要被打死,當即顧不得其他,開始用力的掙扎,張口就要叫嚷求饒。

不想,那來拖她的下人,也是個有眼色的,在春環張口的瞬間,就將一塊抹布塞進了她嘴里,愣是讓春環一個字都沒能嚷出來,拖著她就往外走。

這時,只听到雲湘瀅冷冷的吩咐︰「就在這兒打!我要讓所有人看看,膽敢吃里扒外,謀害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聞言,眾人齊齊打了一個寒顫,將頭低的幾乎快要埋到地里去了。

許是之前的掙扎,讓銀針掉了下來,春環月復痛難當,想要蜷縮起身子都不能,身後又是一下一下的重打,痛的春環幾乎要吐出血來!

可是,她被堵住了嘴,只能發出「嗚嗚」的慘叫聲,听在人的耳中,更覺得慌!

那雁翠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萱草領過來的。

她一見此情此景,立即就知道不妙,轉身就要往回跑,卻被萱草一把扯住。

萱草力氣甚大,雁翠怎麼都掙月兌不了,只能被帶到了雲湘瀅面前。

見避無可避,雁翠倒是冷靜了下來,規規矩矩的給雲湘瀅施禮道︰「奴婢見過姑娘。姑娘喚奴婢來,可是有什麼吩咐?奴婢來之前,

夫人已經叮囑過,一定要盡心盡力的幫姑娘做事。」

這奴婢是在告訴雲湘瀅,她來婉湘居,陳氏是知道的,想以此讓雲湘瀅有所顧忌。

只是可惜,雁翠不知今日之事,已是徹底惹怒了雲湘瀅,就算是陳氏親自來,這件事也不可能善了。

雲湘瀅也不繞圈子,直截了當的問道︰「春環剛剛招供說,毒藥是你給她的,可有此事?」

「毒藥?什麼毒藥?奴婢不知,更沒有給過春環什麼東西,還望姑娘明察。」雁翠做出一副錯愕的模樣,矢口否認。

「原來如此嗎?」雲湘瀅似乎很是相信雁翠的話,轉頭吩咐下人︰「雁翠說沒有給過春環毒藥,春環膽敢欺騙于我,再重打!」

「她胡說!就是她給我的!她還給了我一個金鐲子。」春環口中的抹布,不知何時掉了,她一听雁翠矢口否認,罪責全都由她一個人擔了下來,當即就掙命一般喊叫起來。

雁翠哪里會任由她全都說出來,當即厲聲斥道︰「你休要胡說,我什麼時候給過……」

「我把金鐲子和剩下的毒藥,全都藏在了床底下,姑娘不信可以去搜一搜!」春環情知現在是要命的時候,拼著命的叫嚷。

只是,她又是月復痛又是被打了板子,本就是一口氣強撐著而已,連嚷了兩句話,幾乎耗盡了她的力氣,說話也頓時斷斷續續起來︰「金、金鐲子……是夫人、夫人賞、賞她……」

話還沒有說完,春環就昏死了過去。

「姑娘?」拿著板子的下人,不知該不該繼續打下去,小心翼翼的看向了雲湘瀅。

雲湘瀅揮手,讓那人暫時先停下來。

這時,柳玉兒已經領著人,從春環房間里,搜出了一個紙包,以及一個金鐲子來。

見到這金鐲子的時候,雁翠微微變了臉色,卻是猶自強撐著說道︰「就算是春環藏了這個金鐲子,也不能證明就是奴婢給她的,更加不能說明,那什麼毒藥是奴婢給的。姑娘,奴婢身份卑賤,可也不能任由人冤枉!」

「雁翠,可是有許多人都知道,這金鐲子是夫人賞給你的,你很是喜歡,還曾經戴了好長一段時日。雖然這段日子你不戴了,也依舊有很多人記得這件事。」

「這……」雁翠轉動著眼珠子,立馬換了說詞,「原先,奴婢的確是喜歡戴著這金鐲子的,但是後來奴婢不喜歡了,早早的就把她送給春環了。誰成想,她不知感恩,還誣陷奴婢!」

雲湘瀅動了動身子,接過那個紙包和金鐲子,緩緩說道︰「雁翠,既然你說把金鐲子早早的就給了春環,也不知這毒藥的事情。那麼,你肯定不知道,這紙包里究竟是什麼吧?」

「奴婢確實不知。」雁翠應道,心中卻開始隱隱不安起來。

「這里包的是黃花苦蔓粉,是一味毒藥。」

雁翠小心翼翼的接了一句︰「春環當真可惡!」

「春環的確可惡。但是她或者給她毒藥的人,都不知道一件事。雁翠,你知道是什麼嗎?」

「奴、奴婢不知。」

接下來,雲湘瀅的一句話,卻是讓雁翠直接慘白了臉色,差點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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