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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小丫頭的事,豈能不推波助瀾!

見狀,雲湘瀅心底微微震動,不禁問道︰「為什麼不可能?」

「不可能的。那時候奴婢與玲玲姑娘朝夕相伴,她從未有過想要嫁人的念頭,她什麼人也不認識,又能嫁給誰。」柳玉兒搖著頭。

「那時候沒有過想嫁人的念頭,不代表之後她會不想嫁人。而且,爺爺那麼說,肯定就是爺爺安排人送走了玲玲,替她找了歸宿,只是因著雲順大叔忽然患了怪病離世,這才沒有來得及告訴柳姨。」

聞言,柳玉兒不再言語,只是一徑兒的搖著頭,仿佛根本不相信的樣子。

微微蹙眉,雲湘瀅在柳玉兒身邊坐了下來,輕聲道︰「柳姨,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會認定玲玲姑娘不可能嫁人呢。有什麼事,是柳姨不能告訴我的嗎?」

柳玉兒咬著嘴唇,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來,好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說︰「玲玲姑娘是天生石女,不能生養。」

頓了一下,柳玉兒又說︰「這件事奴婢答應過玲玲姑娘,不告訴任何人。」

柳玉兒說完這句話,不再言語,而雲湘瀅卻是輕輕皺眉。

天生石女?

現在的世道,對女子頗多苛刻,若是對方知曉玲玲是天生石女,不能生養,恐怕是不會娶她的。即便在祖父的安排下,勉強娶了過去,只怕對玲玲也不會太好。

或許,是祖父不曾得知這一點,才做出了那樣的安排吧?

雲湘瀅的心中,到底是不如剛得知消息時候那般愉悅,有那麼一絲不舒服,不知究竟是為玲玲擔憂,還是為了什麼旁的事情。

雲湘瀅也不知說什麼,才能安慰柳玉兒,而柳玉兒顯然也不想讓雲湘瀅擔憂,扯開了話題,說了一會兒話,喝了藥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雖是明白短時間內,雲博遠是不會再對柳玉兒下手的,但是雲湘瀅還是做了一番布置,這才起身到了桌子旁,提筆寫了一些字在紙上。

將那張紙折好,收入了袖中,雲湘瀅出門,一眼掃過去,只看到了守在那里的萱草,和幾個小丫鬟。

「萱草,夏環和春環呢?」

「回姑娘的話,春環病了,夏環去照看她一眼,說是一會兒就回。」

「既是這樣,那便由萱草,還有你,陪我出去走走。」雲湘瀅點點頭,隨手又點了一個小丫鬟。

那小丫鬟立即高興的扔下手中的活計,走到了雲湘瀅的身後去站著,听聞瀅姑娘出手很是大方,說不定她跟著出去一趟,就能得個幾錢銀子呢。

倒是萱草看了一眼天色,悶聲道︰「姑娘,看天色快要黑了。」

「無妨,我也不走遠。」

雲湘瀅是故意的,這些小丫鬟一定會將她出府的是報上去的,她越是隨意,得到消息的陳氏和雲博遠,才越不會多想。

她也的確沒有走遠,就去了郝辛之前說的那個胡同。

那里小商小販還是有幾個的,雲湘瀅狀似無意的走到了,郝辛所擺的餛飩攤坐了下來。

見她身後跟著丫鬟,郝辛也裝作不認識雲湘瀅的樣子,只是陪著笑上前招待︰「這位姑娘,可是要吃點餛飩?小人的餛飩味兒好,絕對干

淨!」

「嗯,聞著味道確實不錯,那就來三碗餛飩吧。」雲湘瀅說著,轉頭看向萱草和那小丫鬟,「你們也坐下嘗嘗。」

「姑娘,這……」兩人同時露出為難的表情,這不合規矩。

「坐!」雲湘瀅卻不多說,只吐出一個字來。

萱草和小丫鬟兩人小心的坐了半邊凳子,然後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讓人怎麼都感覺不是來吃東西,而是要趕赴刑場。

郝辛仿佛沒有察覺什麼似的,只笑著說︰「三位姑娘放心,小人的餛飩絕對干淨,周圍不少街坊鄰居都來吃呢。三位姑娘先喝口熱湯,餛飩很快就好。」

一邊說著話,郝辛一邊勤快的送來了,三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湯來,手指仿似無意一般,在雲湘瀅身前微微一停頓,然後不動聲色的將雲湘瀅遞給他的紙條,悄悄收入手中。

之後,雲湘瀅與郝辛兩個人,誰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各做各自的事情。

就在雲湘瀅吃了餛飩,準備起身回府的時候,從主街上傳來了馬蹄聲,伴隨著一陣怪異的聲響,雲湘瀅不由自主的往那邊看了一眼。

但見一輛好幾匹馬拉著的,異常奢華的馬車,疾馳過去,那些怪異的聲響,正是馬車上懸掛著的似鈴鐺,又非鈴鐺的東西,發出的與梵音相近的聲響。

郝辛微微抬眼,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雲湘瀅,口中感嘆似的說道︰「難道王殿下的人又往青炎寺去了?」

立即有在附近吃東西的人接口道︰「肯定是的。說來這王殿下也可憐,兩年前戰敗,差點就活不成了。這些年也鮮少出府,時不時的還要遣人去青炎寺,請那廣睿大師。」

「為什麼要請廣睿大師啊?」

「據說啊,當初王殿下重傷,皇上派了無數個太醫,全都治不好,眼瞅著要不行了,是那廣睿大師給救回來的。這兩年期間,但凡王殿下要不行了,就派人去請廣睿大師,少說也得請了十幾次了。」

旁邊一年輕人,口快的說道︰「王殿下豈不是在苟延殘喘,朝不保……」

「住嘴!什麼話都敢說。再怎麼說那也是皇室中人,你不要命了……」

之後就是一連串,老者教訓小輩的嘮叨,雲湘瀅並沒有听下去,只同樣不著痕跡的沖郝辛點了點頭,徑自回了府。

而郝辛收攤後,將紙張交給了武安,這且不必提。

依舊是上次的宅邸,依舊是上次的黑衣人。

「尊使,事情就是這樣子的。」範宏盛小心翼翼的看了上首,同樣是身著黑衣,卻在袖口等處有著華麗繡紋的趙志明一眼。

「蠢貨!」趙志明的話幾乎是從牙齒之間擠出來的,「這才幾天,他就能徹底暴露出來,好好的局面,全都被這個蠢貨葬送了!結果就給本尊探听出來,這麼一點事?懂醫會武?之前就能判斷出來了!」

範宏盛也搖著頭道︰「這雲大人怎麼說也在官場上混了這麼些年,誰也沒有想到,他做事出的全都是昏招,也不知他是怎麼坐上侍郎之位的。」

趙志明嗤笑一聲,「若不是雲老頭和那文陽侯的余蔭,你以為他能當上侍

郎?單看他整整十年,都在原地踏步,就可知他這人不堪大用!」

「尊使,那現在……」

「告訴我們的人,不必再听從雲博遠的話,也不必再跟他聯絡,以免被他帶累,全都暴露出來!」

範宏盛應著︰「是,尊使。雲大人使人來問,那個柳玉兒該怎麼處置,說是留著她,早晚都是個隱患。」

「那他想怎麼著?」趙志明的表情瞬間猙獰起來,「殺了?難道他不知,他已經打草驚蛇,別說是殺人,就算是做點小動作,都會引起懷疑!」

範宏盛不敢直面他的怒氣,只默默不出聲。

好在趙志明的怒氣來得快,去的也快,不多會兒,趙志明就理了理衣袖,模著袖口上的繡紋,沉聲說︰「讓雲博遠給本尊老實點,告訴他,若是再給本尊惹出什麼麻煩來,耽擱了主子的事,主子是不會憐惜他多年的效忠的。」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範宏盛應著。

「等等。」趙志明忽然改了主意。

「尊使還有什麼吩咐?」

「讓雲博遠自己拿主意處置那個柳玉兒。不過,其他的事,無須讓他知道。」

範宏盛不解,卻還是應了下來。

他跟著趙志明手下不是一年兩年了,自是知道喜怒無常只是趙志明的表象,趙志明的心思之陰沉多變,非一般人可以比擬的,否則主子也不會將這件事,交給趙志明來辦了。

而此時此刻,在另外的宅子內,墨衣閃身進了房間,沖著上首紅衣之人納頭便拜︰「屬下見過七爺。」

桌旁擱置的火色鳳凰依舊飛揚,焰無歡薄唇輕抿,只淡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密信之上,微垂的眸子遮住了其中的神情,以及一絲隱不可見的疲憊。

「七爺,可是有為難之事?」墨衣跟著焰無歡多年,自不是他人的情分能比擬的,這話墨衣可以問,其他人卻問不得。

微微捏了捏眉心,焰無歡道︰「無妨。不過是那位又想折騰一下了而已,我還陪他玩得起。小丫頭那邊可有什麼事發生?」

墨衣就細細的將這兩日的事情,一一講述了一遍。

焰無歡眉梢微揚,「看來容老頭沒有藏私啊,連陣法都教給了小丫頭。不過小丫頭的武功,不太行啊。容老頭真是該教的不教,不該教的又瞎教!……」

之後,焰無歡輕喃了一句︰「柳玉兒……」

「柳玉兒的確是雲姑娘的一個弱點,只會拖累雲姑娘。只是,雲姑娘很看重那柳玉兒,怕是不好動她。」

听墨衣如此說,焰無歡想到小丫頭倔強,又滿是防備的模樣,頓時無聲的笑了開來。

小丫頭啊,上次你那麼快認出我來,就是不知你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想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面,並非是在那林間呢?

墨衣有些驚詫的看著焰無歡的那一抹歡笑,七爺有多少久,沒有真正笑過了?尤其是在……

心中微酸的同時,墨衣卻是想起一件事,連忙又詳細的稟給了焰無歡。

「小丫頭的事,我豈能不推波助瀾一番呢?」焰無歡微微勾唇,眸中的精光讓人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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