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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雲小姐,你就不怕嗎?

春環跪在那里,臉上的汗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她甚至都能听到那滴落的聲音,這種安靜,令她心慌。

不知過了多久,春環覺得再不開口說話,她就要憋瘋了,所以盡管害怕,她還是說道︰「小姐,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完了。求求小姐,把解藥給奴婢吧,奴婢求您了!」

柳玉兒不知道她們之間的事情,心中存著無數疑惑,卻還是沒有開口,只站在一旁看著。

雲湘瀅將手中把玩了半天的瓷瓶,扔到了春環身旁,瓷瓶應聲而碎,露出里面的一顆通體雪白的藥丸,一縷淡香也傳了出來。

春環心中一喜,一把將那個藥丸抓了起來,直接就塞入口中咽了下去,這才欣喜的給雲湘瀅磕頭,「奴婢謝過小姐,多謝小姐!」

「然後呢?」雲湘瀅淡聲問道。

春環果然是還有所求,听雲湘瀅一問,立馬就說︰「請小姐收下奴婢!奴婢已經背叛了夫人,夫人是不會給奴婢好果子吃的,如果小姐也不要奴婢,奴婢就當真沒有活路了!」

雲湘瀅微微彎子看著春環,說︰「你既然能背叛二嬸,也照樣能背叛我。」

「不會的!奴婢絕對不會背叛小姐!」春環急道︰「如果奴婢背叛小姐,就讓奴婢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春環說的鄭重其事,雲湘瀅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綻開笑容,說︰「嗯,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小姐?」春環猶自遲疑。

「如果夫人尋你問話,你只說該做的,你都按照她吩咐的做了,其他的你都推說我不信任你,你不知道就可以。如果她讓你回來打探消息,我再吩咐你怎麼去做。」

听雲湘瀅如此安排,春環才算是放下心來,心滿意足的退了出去。

「小姐,春環的話做不得準,小姐萬萬不能相信她。」柳玉兒說道。

雲湘瀅淡笑,「柳姨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能輕易背叛二嬸,也就能輕易背叛我,這種人是永遠不值得相信的。」

「小姐明白就好。」柳玉兒用力的點了點頭,又道︰「今天的事情還真是險啊。」

「柳姨是不是很疑惑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柳玉兒再次點頭,其實那塊布料,她是看著小姐在遮雨閣回來的路上,從布料店買回來的,只是她不明白小姐怎麼會料到,需要這樣一塊布料,還有祈福牌子和春環,她更是稀里糊涂。

雲湘瀅也不再耽擱,細細的與柳玉兒解釋了一番。

原來,雲湘瀅買了那塊布料來,並非要做護頸一類的東西,而是要做護腕,將自己的銀針等物收納在其中,為了不顯眼,才特意選擇了與衣裙同樣色澤的布料。

只是不想出了雲茹芳想要借錦娘子做的裙子,來坑害她的事情,她吩咐柳玉兒剪掉了一截裙邊,使得那裙子符合雲茹芳的身高,剪掉的布料,也由柳玉兒藏到了院子中。

在這個時候,雲湘瀅就料想到,或許雲茹芳會倒打一耙,來狀告她的,這才將她買來的布料,刻意藏在了櫃子里,以此引開

眾人的注意力。只要找到了這塊布料,眾人的注意力就只會在這里,根本不會去想,還有一塊被藏了起來的布料。

其實,雲茹芳不來告狀,雲湘瀅也知道,今日婉湘居一樣不會平靜。

那塊掉落出來的牌子,原本當真是一塊詛咒牌子,上面也的的確確寫著雲老太爺——雲茂豐的生辰八字。不過,那並不是雲湘瀅放進去的,而是陳氏讓春環放進去的。

就算是沒有雲茹芳這件事,陳氏也會找借口,帶著人來她的婉湘居。屆時,眾目睽睽之下,從她衣櫃中掉落出來的詛咒牌子,會令雲湘瀅百口莫辯,無論陳氏開不開口攆她出府,眾人的口水都一樣會淹死她!

至于春環,她听了陳氏的吩咐,自以為悄無聲息的做下了這等勾當,本是沾沾自喜,卻沒有想到從雲湘瀅的屋子回去之後,身上就開始起了層層疊疊的疹子。這疹子不痛不癢,也不會起在頭臉等地方,只起在衣裙覆蓋的皮膚處,卻是紅腫成片,難看至極,且一直不肯消退!

春環自然悄悄尋了大夫來看過,大夫卻只是搖頭說,好似是一種毒,卻沒有辦法解,春環問過這疹子日久可會消退,得到的答案卻是沒有解藥,疹子就一直不會消退。

連尋了好幾個大夫,均是同樣的答復,春環這才死了心。

春環不是個傻的,她知道這毒是怎麼來的,也知道雲湘瀅想要什麼,思前想後,她終究是不願帶著這一身的疹子度過余生,于是在夜間,趁著四下無人,柳玉兒也去了廚房拿夜宵的時候,求見了雲湘瀅,把之前她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

听了雲湘瀅的解釋,柳玉兒恍悟過來,既然一切都在小姐預料當中,那麼詛咒牌子換成祈福牌子,也就順理成章了,不過她還是問道︰「小姐之前說,要的就是讓她們有這個可趁之機,難道小姐早就料到,陳氏一定會謀算小姐嗎?」

「要不然,我那好二嬸,會如此熱心的舉辦宴會嗎?」雲湘瀅放下了手中的醫書,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處。

並非她把人往壞里想,實在是她那二嬸,可是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沒有好處,二嬸怎麼會去做?這且不說,就單從她回來之後的所見所聞,都能看的出來,二嬸是當真不想她再出現的。

想也知道,偌大一個侯府,父親當年置辦下了不少的產業,也算是薄有家資,她不回來,這些就都順理成章的成了二叔二嬸的,可是她回來了,他們就要將這些全部都吐出來,換做別人,也會不甘心吧?

與其防備二嬸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算計,不如她自己露出一個破綻,讓二嬸認為有可趁之機,她應對起來也輕松一些。

不過說到那個祈福牌子,還當真是一個誤會和巧合了。

那塊牌子並不是詛咒牌子,卻也不是余山師太做的祈福牌子,而是師父容原白給她的,用來聯絡暗香谷中人的牌子,生辰八字是雲湘瀅後寫上去的。

沉默了一會兒,雲湘瀅說︰「柳姨就不問,那古怪的毒藥是從何而來的嗎?」

搖了搖頭,柳玉兒只是心疼的勸道︰「小姐,累了就

歇息一下吧。」

小姐籌謀了這麼多事情,很是費心費力,而生活上,她也幫不了小姐什麼,小姐對外是說近身伺候的事有她在,事實上小姐幾乎什麼都是自己做好了,她只需要做一些泡茶,看看膳食的簡單事而已。

毒藥從何而來,又有什麼關系,即便是小姐做出來的,小姐也是迫不得已啊!

柳玉兒自是不知,那毒其實也是江師兄給雲湘瀅的。別看那江師兄已經年近三十,卻是個心思古怪跳月兌的,才會做了這般奇怪的藥出來。

雲湘瀅也沒有再說話,只是起身望向了窗子外面,那個方向,正是祖父的茗書院。

是夜。

一道黑影掠過,悄無聲息的進了婉湘居。

那黑影是一名男子,他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細細的查看了整間屋子。之後,男子的腳步微頓,卻是走向了床邊,伸手挑開了床幔,望向了里面睡得正熟的雲湘瀅。

只見雲湘瀅眉眼如畫,睡夢中自帶一種純澈的氣質,仿似沉睡的花仙子一般,只有那紅潤的嬌唇微微抿著,透著一股倔強與傲氣……

正在男子看的入神之時,只覺眼前的俏佳人,仿佛忽然間動了一下,他直覺的感到危險,快速的向後退了一步,與此同時,身子微偏,這才險險的避開了幾根,直直扎向他咽喉的銀針。

右手一揮,男子就將那幾根從他身側劃過的銀針,捏在了手里,然後他搖著頭,似是無奈的說道︰「雲小姐,出手如此狠辣,當真是不溫順啊。」

雲湘瀅擁著薄被坐了起來,緩緩勾唇一笑,「閣下深夜闖入女子閨房,如此宵小行徑,為何還要讓女子溫順?」

「伶牙俐齒。」男子施施然坐了下來,仿佛在自己的房間一般自如,還從懷里拿了一顆夜明珠放在桌子上。

「比不得閣下。」

之前,男子躲避雲湘瀅的銀針之時,床幔再次落了下來,隱隱約約間,雲湘瀅能感覺得到,男子似乎在打量她。

與此同時,雲湘瀅也在細看這男子,只是男子面上應該是戴了什麼,只留一雙眼楮在外面,其余皆是看不見。雲湘瀅悄然捏緊了手中的藥粉,卻不敢妄動。

不說男子在侯府當中如入無人之境,單說剛剛男子捏住銀針的那一手,就顯示著男子不俗的武功,她必須找準時機,一擊即中!

忽然,男子猛地一揮手,雲湘瀅只听耳邊傳來幾聲「叮叮」的輕響,但見那幾根落入男子手中的銀針,此時已然連帶著床幔,全部釘入了床柱之中,甚至是深深的沒入其中!

床幔懸掛,視線霍然開朗,一縷淡淡的味道隨風而來,繼而快速消散。

「雲小姐,你就不怕嗎?」男子一雙眸子中光彩斐然。

在看清銀針深沒的那一瞬間,雲湘瀅周身寒意頓生,唇邊的淺淡笑意也幾乎消失,藏在被子中的手更是僵住,不敢再多做一絲一毫的舉動,只是在男子看過來,並且問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她忽然不怕了。

雲湘瀅緩緩開口說了一句話,卻是令那男子微微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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