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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島山莊100︰請君入甕

張子全似乎根本沒打算好好回答鳳九卿的疑問,他只身走入陣中,在那兩根石柱上凝神觀察了一會,似乎,露出了一抹不明含義的笑意。

鳳九卿看著張子全走來走去,這里模索模索,那里研究研究的樣子,既沒有跟上前去,又沒有出聲詢問,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側頭,擺了個舒服的站姿,靜靜地看著張子全。

張子全轉了一圈,回到了原地,咋舌道,「嘖嘖嘖……這里,還真是有點意思啊……」

「哦?是嗎?」鳳九卿知道,以張子全的性子,他若是有了些什麼發現,斷然不會默默無語的故作高深,一定會忍不住說出全部所知,于是,他只需要耐著性子等著就好。

果不其然,張子全琢磨了一會陣法的情況,回過頭來,正看到看鳳九卿一副淡定模樣,說道,「這陣法挺有意思的。」

「嗯。」鳳九卿點頭。

張子全撇撇嘴,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先行開口解釋道,「這布陣之人應當一如你我所料,當真和那件事月兌不開干系……對了,你可知道前朝律,是怎麼判和奸之事的麼……」

「啊?」鳳九卿有些沒跟上張子全跳躍的思維,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麼問,不過,想來必定是和陣法有關,他想了想,答道,「我只知道,前朝律和如今的律例有所不同,主要區別在于量刑,我朝天子慈悲,一方面律法嚴明,對作奸犯科之人嚴懲不貸,另一方面,也免去了許多殘酷的刑罰,減弱了不少不必要的刑罰,才能有如今的太平安泰……至于你所說的對于和奸之人的刑罰……」他看了看張子全,雖然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卻依然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若是按如今的律法為依照,兩人應當各自杖責一百。」

張子全點頭,「不過,前朝律可沒有這麼簡單……前朝律中,對于男女婚前你情我願的發生和奸一事,杖責八十,若是雙方都已成婚,則杖一百,而對于其中一方已經成婚,另一方卻沒有成婚的和奸行為……」他頓了頓,賣了個關子,「你可知道,會如何判罰?」

鳳九卿想了想,當朝律法他倒是基本都能說的出來,而前朝律例,他雖然也有所了解,可若是論起這麼詳細的量刑之事,卻是很難說的精確,「我只記得,若是其中一方已經成婚,而另外一方還是單身的情況下,兩人發生關系,是和奸行為中判罰最重的……似乎,除了杖責各一百,還要收監?」

「沒錯。」張子全點頭,「而且,不僅如此,若是造成了其中有家庭的一方出現人命官司……也就是說,如果兩個人的事情被家里發現,從而造成家人的傷亡,還會有一種特殊的刑罰……」

鳳九卿看到張子全的眼神在那兩根石柱之上停留了片刻,心里明白,他講了這麼半天,應當還是和這兩根石柱有點關系,「你是說,這個刑罰,和石柱有關?」

張子全笑了笑,「我說這陣法為何會用兩根石柱做陣眼,如今看來……還真是設計絕妙……」

「何解?」

「這陣法的目的是吸收轉化人和物的氣運……介質,就是這兩根石柱。」

「石柱可以吸收人的氣運麼?」

「非也非也,」張子全搖頭,「你可知道,為何這個刑罰要用石柱?」

鳳九卿愣了愣,這個他確實不曾听過緣由。

「有個詞叫‘水性楊花’……若是命中水多之人,往往桃花開的也旺盛一些,」張子全自嘲的笑了笑,他便是命中五水之人,他學習奇門遁甲之術,命定是要與土地洞穴之類的東西常常打交道的,可土卻克水,注定他空有一生好本事,卻不會有什麼大的名氣作為……且他命中漂泊,主一生無依無靠,或偏居一隅,或流浪江湖,便是他的宿命。想到這些,張子全無奈的嘆了口氣,「石柱是土屬性,土能克水,在這種刑罰之中,石柱,便是用來刑克和奸之人的‘濫情’……」說著,他突然想到什麼,「對了,我剛剛還沒有告訴你,這種刑罰……極其殘忍……男性將以宮刑,女性則斷其女根,另其一生再也無法生育。」

鳳九卿微微蹙眉,「果然殘忍……」他看看張子全,「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兩根石柱,曾經被用來執行和奸之人的刑罰?」

「是的!」張子全點頭,「所以。這石柱之上原本就帶著極深的怨念,關鍵是水性……水匯集萬流,是流動之物……人的時運也如同流水一般,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運氣好的人在一起,運氣往往也會變好,而和運氣差的人在一起,運氣也會變差,就是這種時運的流轉……而這石柱之中所積累沉澱下來的怨氣和水性,目的,就是引導陣法之中吸收而來的氣運……」說著,他看了一眼鳳九卿,笑了笑,「所以,我們順著這陣法,便可以找到這陣法的輸出之處……」

「哦?!」鳳九卿倒是沒有想到,竟然在此處可以有如此收獲,這也卻是十分難得了,「需要我做點什麼?」

「不需要,」張子全搖了搖頭,「若是想要找到流轉的時運去向何處,這個陣法,我們不能破……」

「那,我們如何過去?」

張子全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這陣法原本就不是為了殺人而設置的,我們過去……也不過就是被吸收過去了一些時運罷了……」

鳳九卿微微挑眉,看著張子全,他感覺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不過……是持續被吸收……所以,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那陣法的源頭,否則……」張子全頓了頓,神色嚴肅了幾分,「否則,若是……耗損到氣運盡失的地步,即便這源頭近在眼前,我們也會因為時運不濟,而與其處處錯過……而且,失去過多的時運,會讓我們做所有的事情都不順利,這可是個大麻煩。」

「那……這源頭該如何尋找呢?」

「這倒不難。」張子全邁步往前走,一步踏入陣中,「那東西離這兒不會太遠的,而且一定是靈寶或者邪寶,身上帶著特殊的氣息的……那東西吸收了咱們的氣運,與咱們便有了聯系,氣息會指引

我們找到它。」

鳳九卿撇了撇嘴,「也就是說,也有肯定找不到?」

張子全笑了笑,「沒錯,那只能說明,咱倆現在這點時運,已經差到了極點了!」

「我倒是覺得……咱倆現在恐怕都沒有什麼時運,值得這陣法大費周章的去吸收了……」鳳九卿跟上張子全,走入陣中,笑道,「你說,這陣法吸收的是好運氣,還是只是時運,不管好壞?我如今這時運已經如此不濟,在這陣法里面多走上幾圈,能不能讓它多吸收點我的霉運?」

張子全愣了愣,腳步一頓,苦笑著搖搖頭,「陣法吸收的是時運,被流轉吸收的卻只是好運氣而已,所以,這陣中會遺留下來非常多的戾氣……用這種陣法滋養的靈寶,時日久了,自然難免不被戾氣所傷,從而染上邪氣……所以……這東西,必定不是尋常靈寶。」

「說了半天……」鳳九卿已經走過那兩根石柱,站到了陣法外緣,「咱們對這個陣法就沒什麼辦法了?我怎麼感覺,這陣法倒是設置的有些刻意啊……似乎是有意為之?有一種請君入甕的感覺……」

張子全想了想,「辦法嘛……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他取出朱砂來,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混合了朱砂,畫了兩張符咒,他回頭對鳳九卿說,「走吧?」

鳳九卿有些不解,但還是跟著往前邁了幾步,出了陣法。

張子全也不回頭,手指結印捏訣,嘴里說了一句什麼,那兩張原本在他手中的符咒,突然燃燒起來,緩緩升到了半空中,張子全又往前走了幾步,突然回身,手中射出兩枚墨玉飛蝗石,各自帶著一張燃燒著的符咒飛向石柱,「啪啪」兩聲,釘在了石柱之上。

「走吧。」張子全瀟灑的甩了甩手,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鳳九卿回頭看了看那兩枚符咒,搖頭笑了笑,快走兩步跟上張子全,「那是什麼東西?」

張子全傲嬌的回頭看了鳳九卿一眼,「你不是對符咒也有些了解麼?倒是猜猜看?」

鳳九卿笑,明白他還在為了八字替身符的事情鬧別扭,也不反駁他,笑了笑道,「若是有用的大符咒,我或許還听過一些,不過,若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符咒……」他瞥了一眼身後那石柱上的兩枚符咒,「我孤陋寡聞,卻是不曾听說,不甚了解啊。」

張子全愣了愣,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鳳九卿,還真是口下不留一點德,和他在一起,話說不過三句,簡直想不生氣都難……

「怎麼?」鳳九卿笑看張子全。

張子全扯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虛假笑容,「你說得對……就該把你留在陣中,讓那法陣收了你去。」

「呵,閻王爺都不敢收了我去,那陣法倒是厲害啊,哈哈哈……」鳳九卿哈哈一笑,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的往前走去。

張子全暗自咬牙,卻也是無可奈何,他大踏步向前,搶先了一步,走在鳳九卿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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