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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島山莊33︰失蹤兒童之死

听到李老爺的講述,幾個人對多年前路家莊發生的舊事,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了解。雖然沒有親身經歷當年的事情,李老爺的講述也是十分簡略,但幾個人還是能從中感受到當年事情的慘烈,因而唏噓不已。好好的事情,只因為一時貪念起,就造成了如此無法挽回的後果,事後再後悔又能如何呢。很多事情,一旦用謊言或者惡念開了個頭,就如同無底洞一般,只能不停的用更多的惡去填補,根本沒有回頭路可走……

「老爺子,你剛剛說到秦大勇……後來他去了何處呢?」月珩問道。

「他也沒能熬得過第二日天亮,和他哥哥一樣,幾乎是全身潰爛而死……我們都認為是那靈龜飲水風水局,或者玉枕什麼的帶有詛咒……事情本來就是秦大勇主張來做的,他這一走,我們幾個人也實在沒什麼主心骨了。那時候,就剩下我們兄弟四人,但是,事情已經變成了這樣,整個路家莊已經變成了一片血泊……你們說,這還能怎麼辦呢,我能怎麼辦……當時,我想逃走,可即便有地下水渠暗道,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最後……我也只能跟著他們,一把火燒了整個路家莊,想要銷毀這些證據,然後從地下水渠的暗道逃出城,假裝是去外面避難,才回來的樣子……算是瞞天過海……」

「這是什麼情況呢,秦大勇怎麼也會這樣死于非命的?那玉枕……」月珩疑惑的問道。

「所以說是報應吧……如果說是那玉枕有毒的話,秦大勇應該已經很注意了呀,」張子全也疑惑,「他如果沒有直接接觸過那玉枕,又是怎麼中毒的,中了什麼毒呢?」

這些李老爺也無法回答,「當年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吧。回來之後,我們四人把當時拿到的財寶平分了四份,立誓,永遠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這件事。一開始也並不敢用那些錢,後來發現,很多當年認識的人都不再回來居住了。大概是,他們見江都縣幾乎變成了一片廢墟,不僅房屋之類的損毀嚴重,就連農田土地一時半會的也很難恢復,有些人拿著官服補給的一些財務糧食,另尋出路去了。這樣更好,然後,我們四人正好借著江都縣重建的機會,一點點發展起來,才有了今天這樣的光景……其實說起來,當年拿到的那些錢財,很多,我都根本不曾動過……」

張子全搖頭輕嘆,「唉,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說呢……有了本錢,錢生錢也是個資本……即便那些錢財里的多數你都沒有動過,也不能否認這些罪行啊……」

李老爺也跟著嘆了口氣,「大人說得是……當年的事情,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我也始終沒有辦法釋懷,如今,時日越長,反而愈加縈繞在心頭上,日日夜夜的折磨人,揮之不去啊……這些年,我一直努力做善事,或許是為了多多少少彌補一些當年的罪孽吧……」

「既然做了,再做什麼,也沒有辦法彌補了,那些慘死的人,也不會活過來了。」月珩搖頭。

「唉……作孽啊……我真的沒想過,事情會一步步發展到這個地步……如今……如今……我……」李老爺哽咽著,老淚縱橫的看了看床上的李公子,「如今,我只希望……我兒能好

好活下去……我不要錢了,不管是人也好,妖精也好,要償命也來索我的命!不要傷害我的兒子啊!」

「你說這些事情,是其他三家其中有人參與的,可有什麼證據嗎?」鳳九卿問。

李老爺搖了搖頭,「我也只是猜測,不過,當年的事情,除了我們四人,再也沒有旁人知道。再說了,他們如今什麼境況,沒有人比我們幾個人自己更清楚了……」

「那發生的這些事情……除了幾家的公子小姐出事,還有不少小孩子失蹤了,也和這些人有關系麼?」鳳九卿繼續問。

「小孩子丟失的事情?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不明白這事情和這些小孩子有什麼關系,會不會是小孩子調皮,發現了什麼端倪,所以……」李老爺猜測到。

「不會吧……小孩子即便貪玩,也很難發現什麼證據,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而且咱們調查了這麼長時間,也沒發現什麼切實有用的證據。」張子全搖頭否認。

「也是……也是……」李老爺點頭,「幾位大人,你們一定要答應我,讓我兒留在衙門里,如果送回家里,恐怕還要再生事端!」李老爺苦笑道,「而且……今天我來到此處,算是徹底違背了當年的誓言了,希望幾位大人可以暫且為我保密……當年,我做了這些事情,擔驚受怕了這麼多年,早已經有了不得好死的心理準備了,如今,我兒這樣……只是……我實在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這個……」張子全有些為難。

鳳九卿拍拍張子全的肩膀,「就先這樣吧,李公子可以暫時留在此處,」他看看李老爺,「你想想還有什麼事情,如果想起來什麼,隨時來告訴我們,其他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們會再找你。」

送走了李老爺,月珩想著剛剛听到的這些事情,托腮凝思,「你們說,李老爺說得這些事……」

張子全聳肩,「他的話……也未必能全信……」

「確實是。不過,他提到另外三家的情況,你覺得有幾分可信?」鳳九卿問,「其他三家不知道對這件事參與了多少,不過這也算是個線索,可以去查查看。」

「方神捕呢?」張子全問,「哦,對了,之前那個孩子的尸體,在後來驗尸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問題,那個孩子,發現尸體的位置應該就是第一現場,所以應該不是拋尸到那個地方的。」

「啊?有人敢在這種地方害人?雖然那邊人很少,可偶爾也有些路過的村民什麼的,竟然不怕有人發現嗎?」月珩驚訝不已。

張子全傲嬌一笑,「我可沒說,他是在那兒被害死的呀!」

「啊?」月珩有點懵。

「我是說,」張子全聳肩,「這孩子,身上沒有很明顯的致命傷,而他身上的很多傷,好像都不是直接造成的……該怎麼說呢,你們知道前朝曾經有過裹小腳的習俗吧?」

月珩點點頭,「就是纏足?」

鳳九卿也點點頭,「你是說,以前那種把女子的腳用布條緊緊纏住,然後就會畸形變小,還以此為美?」

「對!」張子全點點頭,「就

是這種風俗,後來先皇不是廢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麼,所以……」

月珩對他這個自我發揮的能力有些無奈,「所以,你是想說什麼呢?這個事情和小孩子失蹤,不是,我是說,纏足的事情和這個小孩子的死,有什麼關系呢?」

「當然有了。」張子全神秘一笑,「要麼怎麼說有大發現呢!」

「快別賣關子了……」月珩催促道。

「這個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說得清楚的嘛,」張子全無奈,「之前,那個孩子身上的傷痕,不是有些古怪麼……他身上的傷明明很重很深,但是,卻幾乎沒有見血的地方,這不是很奇怪麼?」

月珩點點頭,「是挺奇怪的額,這些傷痕是怎麼造成的?」

「所以啊,後來,我們不是專門又驗尸了麼……發現這孩子的手和腳有一些畸形病變,就有點類似于纏足的感覺……」

「啊?」月珩驚訝,「可是……那不是個男孩子麼?而且,那孩子……就算裹小腳,也沒听說過裹手的吧?這手裹起來也不好看吶,行動都不方便了……」

「對,」鳳九卿若有所思,「這個事確實奇怪……不管對方是想拐賣兒童,還是讓這些兒童做什麼事情,裹手似乎都沒什麼好處啊……除非……他們有什麼事情,不需要孩子們用手,或者是,不能用手?」

張子全嘆了口氣,「我有些想法,還沒有得到證實,如果真的如我所想,事情就太可怕了……」

「什麼呀,說來听听?」

張子全搖頭,「現在還只是猜測一下而已,還是先不要說出來影響大家對事情的判斷。我只把驗尸發現的結果告訴大家,接下來還有不少事情需要查證。」

月珩撇嘴,「又搞得神神秘秘的……」

張子全接著說道,「這個孩子身上的傷,我認為是隔著比較厚的東西造成的,比如棉被之類的……」

月珩托著腮幫子的手在臉上輕輕敲擊著,「可是,誰打人還要隔著被子呢?這也太不合理了,既然要打,而且孩子在他們手上,他們想打就打了,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鳳九卿有些愣住,呆呆的看著她圓鼓鼓的小臉蛋被手指按下去又彈起來,又按下去,又彈起來,感覺也有些手癢,很想過去戳上一下。

張子全倒是沒有注意到月珩無意識的小動作,也完全沒有意識到鳳九卿此時此刻的小心思,自顧自的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我覺得,對方應該不是為了防止孩子身上出現明顯的傷口,而刻意給孩子披上棉被之類的東西。」

「或者說……」月珩接話,「他們並不是為了拐賣孩子去賣掉的,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怕孩子身上出現傷痕,從而影響價錢?」

「對!」張子全點點頭。

「那他們為什麼要用這麼復雜的手段,把孩子們騙走呢,他們讓這些孩子做些什麼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張子全攤手,「這個事情還要再細細查探一番……如果事情真的像我想的這樣,」他臉上露出幾分少見的嚴肅,「那就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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