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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島山莊30︰李家老爺終現身

鳳九卿和月珩剛回到衙門,就踫見正準備去尋他們的小衙役,兩個人看他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也跟著快走了幾步。

衙門里人來人往,各個都步履匆匆的。

月珩有些疑惑,問那小衙役,「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大家好像都特別忙的樣子?」

那小衙役苦著臉,「唉,別提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事情都趕到一塊了。這不又丟了個孩子,然後之前那從火災里救出來的李公子醒轉過來了……總之是事情特別多,老爺忙的焦頭爛額的,方神捕和張大人也都一直忙個不停……」

月珩看看鳳九卿李公子醒了?

鳳九卿問那小衙役,「那李公子,現在可還清醒?」

小衙役有些不解的回頭看了一眼鳳九卿,「就挺虛弱的吧……」

鳳九卿蹙眉,這麼說,難道是清醒的狀態?

月珩拽住那小衙役,「咱們這會去哪兒?」

小衙役哭喪著臉看了看自己被拽住的衣袖,急的跳腳,「姑女乃女乃,這不方神捕讓來尋您二位的……」

月珩接著問,「那他此刻在哪兒呢?」

小衙役剛想說什麼,突然看見前面來了救命稻草,忙指著說,「這不在這兒呢!」

月珩果然松開了手,幾步跨到前面,「大哥,這是怎麼了?」

方曉蝶步子極快,看到兩人之後猛地停住了,「哎喲,妹子啊,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事有些了不得啊!」

月珩歪歪腦袋,「了不得?」

方曉蝶使勁撓著頭,一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的樣子,「李公子醒了,現在說了些事情……要麼,你們先去看看那李公子吧。」

鳳九卿扯了一把月珩,「走,咱們去看看。」

月珩心里一大堆的疑惑,這還沒問完,就被鳳九卿拖走了。

「咳咳咳咳咳……」

兩人一進門,就看到李公子虛弱的靠在床頭上,咳的不成人形。

張子全就坐在床邊,旁邊還有一碗見底的湯藥。

「哎……都是作孽啊……我兒此番能活,全拜先生所賜!望先生務必答應我的請求啊!」

听到聲音,月珩才看到屋子里還有一位老者,他穿著一身夜行衣服,不知道是什麼人?月珩眨眨眼,看鳳九卿這是誰呀?好像不曾見過?

張子全趕忙攙扶起那老者,嘆了口氣,「您別這麼說……」看到鳳九卿和月珩進來,他站起身來,給兩個人介紹,「這位」

那老者明顯緊張了一下,好像很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

張子全倒是沒有隱瞞,「這位是李老爺。」

月珩驚訝,「李老爺?李公子的父親?」

那老者苦笑著嘆了口氣,點點頭。

鳳九卿

冷笑一聲,「李老爺,夠沉得住氣的。」

「這……」那老頭有些慚愧的低低頭,「說來話長啊……」

鳳九卿拉開一張椅子,把月珩塞進去,又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長話可以短說。」

那老者有些為難的皺皺眉。

月珩斜睨了鳳九卿一眼,拿手托腮,「沒事,李老爺,您有話就慢慢說,我們听著便是了。」

李老爺看了看床上的李公子,咬咬牙,終究是開了口,「事情要從多年前開始講了……」他回憶道,「想必幾位都知道,如今的江都縣里,除了我李家,還有錢家、張家、劉家三家,算是富戶。」

月珩點點頭。

李老爺接著說,「如今我與這三位老爺雖然來往甚少了,但在二十年前,我們兄弟共有六人,可是磕過頭立過誓的兄弟。」

「六人?那其他兩人是誰呀,為什麼後來又……」月珩有些不解。

「這事,還要從那年的天災水患說起……不知道你們幾位,有沒有听過天災之前的異象?」

張子全想了想,「好像說有些動物,特別是蛇蟲鼠蟻之類的,會有些異動吧。」

李老爺點點頭,「正是。」

張子全又說,「不過,很多這種異象,都是人為的以藥為引,來驅動一些小動物,造成天有異象的樣子。像什麼螞蟻擺陣啊,就可以用蜂蜜之類的作為引子,再比如‘引蛇出洞’、‘老鼠過街’之類的把戲,也都可以通過藥物來實現,很多江湖術士拿來誆騙百姓,騙取錢財的。」

李老爺贊許道,「張大人博學,確實如此。不過老百姓就喜歡信這些,所以當年的事情,雖然有高人指點天象有異,但都覺得他手法拙劣,連個蛇蟲鼠蟻都沒有太大異動,自然也沒有人把他的話當真。」他嘆息著搖搖頭,「說來慚愧,我們兄弟幾人那時候最多也就算是個混混,高不成低不就的,整天游手好閑的在街上閑逛,生活上靠著家里接濟一點,平日就是賭賭錢,玩樂玩樂,偶爾也做一些上不太了台面的事情……不過倒也不曾傷天害理。」

月珩打個哈欠,覺得這老頭還真是說來話長了……

李老爺完全沉浸在回憶里,沒有留意到這些,自顧自的繼續說,「那會,我們其實也不相信有天災要來了,畢竟天氣晴朗,大家還都照舊做著自己的事情,一切如常,不管是人還是物或者動物、天氣等等,似乎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感覺似乎明天、後天都還會這樣繼續下去似的,也就沒有人把那道士的話當回事。但是,水患來的時候,真的是讓人猝不及防……」他眼中露出一絲驚恐,「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暴雨……好像,整個天空都要塌下來了一樣,沒有什麼能夠阻擋的住。暴雨傾盆,遮天蔽日,一連三日不見太陽,大家終于開始慌了……」

月珩仔細听著,「那時候,大家還不抓緊時間跑麼?」

李老爺不置可否,「有些人想起來那道士說過的水患天災,便收拾了些金銀細軟的跑出去了。不過還有很多人,也許是因為心里抱著一些僥幸,本就是春夏

時節,往年也是常常雨天不斷,便覺得這也只是下了場大點的雨而已,只要天氣一開始放晴,很快就可以恢復之前的生活,也許是因為本就下著大雨,若是此時逃離江都,也帶不走很多東西……就這樣,又過了兩日,原本只是緩緩上漲的江水水位,一下子就猛地漲高了許多,雨水似乎開始在河道的出口斷面處匯集起來,江水就好像一條張開了血盆大口的巨龍……別說收拾東西了,能來得及逃命的人都算是運氣不錯……」

「唉……」月珩幽幽嘆了口氣,確實也是十分無奈,之前若是因為顧念些帶不走的錢財物而耽擱了行程的,再喪命于此,當真是可惜。

「說來也是好笑,那會我們哥們兒六個也跟著逃命,不過大家紛紛逃難身上東西東丟西落,我們孑然一身,反倒還撿了不少金銀細軟。只是天災面前,錢財已是無用。那時候,我們突然想到,在之前,說起來,原是當看笑話似的,跟著那道士玩笑過一陣子,知道他去了路家莊。這時候也沒有別的辦法,想著唯一的生路,或許就是找到那個指出天災將要到來的道士。只是那會,已經連船都找不到了,我們便一路游水到了路家莊。」

月珩給他倒了杯茶水,他接過杯子,謝過了月珩,又暗自嘆了口氣,「路家莊的莊主是個仁慈的人,不僅收留了我們,還派出不少家丁護衛去,把周邊能救濟的人,都接到了莊子里。不過,說來確實奇怪,當時的水患可謂是來勢洶洶,很多人避之不及,丟了性命的大有人在。可這大水淹了大半個江都,路家莊卻仿佛是條在水面上漂浮著的船似的,不論大水怎麼沖擊,它卻水漲船高一般,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受到水患的影響。而且路家莊本就家大業大、存糧充足,外面水患泛濫,無處可去,我們也就安心住了下來,想著反正是吃喝不愁,在路家莊又應該是足夠撐得過去這場水患的,閑來無事,我們四處閑逛的時候,打听到了一件事……原來,那道士來到路家莊之後,在這里用了些風水之術,說這路家莊之所以沒有受到水災淹沒,便是這風水之術的功勞。因為路家莊原本的地形地貌就有些像一只趴在水里的靈龜,所以大家都說,是那道士在這靈龜兩只眼楮的位置,各埋下了一只玉枕,使得路家莊變成了一個‘靈龜飲水’的風水格局,以至于,當水患來臨之時,水漲一寸,這路家莊便也跟著高出一寸,竟然護住了整個莊園全然不受水患影響。這時候,我們也突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這路家莊原是有個名字的叫做水島山莊。」他眼中露出一些落寞,「不過……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後,我有兩個兄弟受不得誘惑,想著那玉枕既然能保得住這山莊不受水患影響,必然是難得的寶貝,便生出了些歹念來,想去挖出那玉枕,佔為己有。他們來與我們商議此事,我們原本是不同意的,不過在路家莊的那些時日,左右也是無事,後來,便想著若只是看上一看,應該不打緊,還是決定去了……」

月珩雖然不相信水島山莊是受到玉枕的保護才不受水患影響的,但听到此處,也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李老爺接著說道,「那時候,路家來了許多避難的人,本家的人又忙于照顧傷患,顧不得我們這些人。有一天,我們就趁著路家的人不在意,溜到了那靈龜眼楮所在之處……想要挖出來看個究竟……可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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