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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島山莊04︰赤眼金龜蠱

……

饒是月珩自小在宮里長大,見慣了奇珍異寶,到了錢府的時候還是有些吃驚,這家人暴發戶似的,好像恨不得把所有錢都貼在牆上,生怕人家看不見俗氣!

有管家領著幾人到了正廳,錢老爺似乎不在家,正廳里錢小姐正在品茶,見幾人過來了,放下茶盞不慌不忙的起身施禮,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娉娉婷婷,帶出一股子香風,「鳳公子。」

月珩挑眉知道你名字呢!

鳳九卿一臉無辜地眨眼住店的時候都寫著呢,這還不好打听?

月珩冷哼一聲狡辯!

錢小姐看兩個人「眉來眼去」的,有些訝異。

張子全輕咳一聲,拱拱手,「感謝錢小姐盛情邀請,我等不勝欣喜,只是行路之中倉促了些,略備薄禮,莫要見怪。」

錢小姐掩嘴輕笑,看鳳九卿,「听說幾位是從京中過來的,可是第一次到江都?」

鳳九卿看旁邊的荷花,好像完全沒听到。

張子全無奈扶額,「正是,恰好途徑此處,貪看了些熱鬧。」

那錢小姐看了看旁邊的月珩,「這位姑娘」

月珩挑眉,「我哥是金牌神捕方曉蝶。」

錢小姐含笑施禮,「原來是方小姐。」

月珩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錢小姐客氣啦。」

錢小姐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月珩,「何其有幸結識幾位貴客,恰好今日吉慶班有演出,備下酒宴,略盡地主之誼。幾位若有興趣,一同前去觀賞吧。」

張子全拱手道謝。

幾人落座,月珩瞅見那錢小姐一副眼楮都盯在鳳九卿身上,也不遮掩遮掩,看好戲似的戳戳旁邊的張子全,「這小姐莫不是個花痴吧。眼珠子都快掉碗里了。」

張子全無奈搖頭。

月珩又戳戳鳳九卿,「你覺得這小姐怎麼樣。」

鳳九卿沖那小姐笑了笑,回頭沖月珩眨眼,「你覺得呢?」

月珩眯眼,「嘖嘖,男人吶。」

雜耍班子早就在一旁候著了,菜上得差不多了,便開始了表演,暖場出來的是只小熊,憨態可掬,騎著個獨輪車給錢小姐和月珩一人送了一捧花。隨後又出來了些小動物表演,節目雖然和之前看過的都相差無幾,但又總有些小驚喜。

張子全贊嘆,「听說這是數一數二好的雜耍班子,里面的小動物個頂個的靈透,如今一見,果然是特別通人性。」

錢小姐笑笑,「還有更精彩的呢。」

日暮漸沉,一彎月牙斜斜掛在天際。

這時有六個打扮的像舞獅似的人踏著舞步,抬著個巨大的水缸過來了,缸外面掛著彩綢。

映著月色,只見里面水花波動,一個巨大的魚尾突然甩出。

月珩眼楮瞪得滾滾圓,戳旁邊的鳳九卿,「這真的有人魚不成?」

鳳九卿蹙眉。

張子全也疑惑,「倒是听聞雜耍班子常會收留一些奇特之人,像蛇人、多頭人、多臂多腿之類的人也是有的,只是這鮫人

,雖時常听說有人養殖買賣,卻不曾真見過。」

月珩想了想,「听夫子說,鮫人面容俊美,歌聲惑人,有傳聞說,有幸得見的人多半為歌聲所惑,或淹死在水中,或被啃食而亡。」

張子全點頭,「確實邪性。」

鳳九卿打發了兩個影衛去探探這吉慶班的底,端了杯酒坐到那錢小姐身邊去了。

月珩和張子全說完話回過頭來,就發現鳳九卿不見了,再看對面錢小姐桌上,鳳九卿正與那錢小姐談笑,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惹得人家笑得花枝亂顫。

月珩撇嘴瞪了一眼旁邊的張子全男人!

張子全望天這算連帶?

月珩轉回頭去繼續看那人魚表演,只听她用高亢的聲音哼唱著什麼歌謠,確實勾人心魄。隨著下面抬缸人的舞步,她不時的在其中游動擺尾,表演到極好的時候,旁邊的雜耍藝人還會往水缸里扔幾條魚進去,就像喂那小狗小熊一樣的。月珩伸長了脖子去看,那人魚雖然上半身看上去和普通人差不多,卻果然在津津有味的吃著生魚。

一直到表演結束,月珩還很想再近距離去看看那人魚,但錢小姐留著幾人敘話,那雜耍班子已然收拾妥當離開了。

她自無心應付,好在張子全禮數周全向錢府小姐道謝告了別。

走在回客棧的路上,月珩抽抽鼻子看鳳九卿一身香粉味!

鳳九卿挑眉笑,從袖口里拿出條帕子來擦擦額頭那根本不存在的汗水確實是香氣襲人!

月珩跺腳,大踏步往前走。

「哎呀」她沒防備,不知從哪兒鑽出來個醉鬼,一下子便撞到了一起。

那人嘴里嘀嘀咕咕,「好大的魚腥味,不祥之兆,不祥之兆啊!」

看月珩被撞了一下,兩個人也是沒防備,鳳九卿趕忙過來扶住月珩,張子全則去攙扶那醉鬼。

誰知那人好像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連連後退,嘴里還是念叨個不停,「好大的魚腥味,妖怪出來害人了,妖怪害人啊!」

張子全回頭看看鳳九卿,鳳九卿也過來問那老者,「老伯,你說有妖怪害人?」

那老醉鬼跌跌撞撞地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就跑,邊跑還邊喊,「說不得,說不得……作孽啊!作孽啊!」

張子全還想去追,卻發現那老者雖然醉得厲害,還瘋瘋癲癲糊里糊涂的樣子,卻轉眼就跑沒影了,看來是本地對地形極熟悉的人。

「先回客棧吧,看看方神捕那邊有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

客棧里方曉蝶正捧著個大碗往嘴里塞米飯,看樣子是餓得不行,估計一天沒吃上飯了。他正往嘴里塞米飯,抬頭看到幾個人回來了,就想說話,一張嘴話沒說出一句,飯差點沒噴出來。

鳳九卿扶額,沖他擺擺手先吃飽飯再說!

月珩一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吹了些夜風的緣故,覺得頭越來越沉,渾身的不舒爽,這會也顧不上好奇,只覺得閉上眼楮就能睡著。

鳳九卿把月珩扶回房,張子全也跟在後面。

月珩看見床好像幾輩子沒睡過覺了似的,撲到床上衣服沒月兌、被子沒蓋,就睡過去了。

張子全覺得十分奇怪,過來給她把脈。

鳳九卿看看張子全,「這是怎麼了?看起來不像著涼了呀。」他疑惑不解的模模月珩的腦門不燙。

張子全也有些疑惑,「看脈象算是正常。」他輕輕扒開月珩的眼皮,仔細看著,看鳳九卿也湊過來,便指著月珩眼楮里的一條黑色細絲給他看,「你看這里,有點問題。」

鳳九卿也看到了那條細絲,「莫不是中毒了不成?」

張子全搖搖頭,「我看,像是中了蠱。」

……

方曉蝶那邊趕忙吃了幾口飯,就跑過來月珩這邊,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直接跑進來,扒著門框在門口喊,「我妹子這是怎麼啦?要不要我去叫個大夫來看看啊!」

鳳九卿趕忙沖他招手讓他過來,做了個「噓」的手勢,「她睡著了。」

方曉蝶連忙捂嘴點頭。

鳳九卿給月珩蓋好被子站起身,一身氣息轉瞬變得殺伐果斷起來,「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出這種事。」

張子全覺得屋里瞬間冷了幾度,想著今天的行程,月珩幾乎沒有離開視線的時候,「剛剛那個老頭?」

「這蠱有什麼效果?解蠱是不是必須找到下蠱之人?」

「說來奇怪,我雖對蠱毒之術不甚了解,但看起來這蠱卻並不是邪惡之蠱,將軍可曾听過赤眼金龜?」

鳳九卿想了想,「西南蟲族最善使用蠱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赤眼金龜是極罕見的蠱蟲,因它嗜好食血中污物,常用來解毒?」

張子全贊許地點點頭。

鳳九卿訝異不已,「你是說,阿珩中的是赤眼金龜蠱?」

「我雖然不曾見過,但看起來卻似乎沒錯,而且她脈象平穩,身體也沒有什麼異狀……最近幾日多觀察著看看,如果她身體沒什麼異狀,應當就是赤眼金龜蠱沒錯了。只是,我實在想不明白,這蠱主要是用來解毒,沒听說有其他什麼功效,中蠱之人似乎是想要暗中相助于我們,可是公主可曾什麼時候中了毒我們卻不知道?這人是否知道公主的身份,又為什麼要把這麼名貴的赤眼金龜蠱下到公主身上?究竟是何目的呢。」

鳳九卿也想不明白, 「保險起見,還是盡早去一趟西陵藥師谷。」

听見「藥師谷」三個字,張子全好像想起來什麼,嘴角抽了抽,沒說話。

方曉蝶捂嘴得力度似乎有些大,這會憋得臉通紅,他心急月珩的身體,又听不太明白兩人到底在說什麼,急得跳腳又不敢發出聲音。

鳳九卿拍拍方曉蝶的肩膀,這大哥倒也不算白認,看樣子是真心拿她當自家妹子看,「她沒事,放心吧。走,咱們去我屋里說話。」

方曉蝶憋了半天,總算有說話的機會了,他剛準備張嘴,想起隔壁月珩睡得正熟,又趕忙用手捂了捂嘴,努力壓低了聲音,「我妹子這是怎麼了?」

張子全掩上門回身坐下,皺眉道,「像是中了蠱。不過,暫時應該沒什麼大礙。哎,這里面有些復雜……」他看方曉蝶一臉擔心,先安慰了他幾句,想著這事還得弄明白,接著問道,「你且說說,今天查出什麼線索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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