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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英雄救美呢

鳳九卿一邊與這些藍色影子周旋,一邊思索破敵之計,奈何這影子似乎沒有弱點,攻擊不得,卻也極是難躲,想著月珩此刻大概情況不妙,心里有些急躁,躲閃不及又被那影子踫到了好幾處,短短時間,已然是傷痕累累,狼狽不堪。可恨的是被影子踫觸到的地方必得連血帶肉的割了去方能止住那蔓延的藍色火焰,鳳九卿隱約記得有一種奇毒似是如此,卻根本沒有機會細想。

眼見著那藍色影子已經幻化出六七十個,即便他全神貫注的躲避都十分困難,緊急時也不得不揮劍抵擋一二,而一旦出手,那藍色影子只會越來越多。鳳九卿突然想到,這就是陣法的關鍵所在麼,那這些虛幻的人影究竟該如何克制?

藍色影子不管不顧只是一次次的沖撞過來,似乎沒有思想,又似乎極其聰慧,鳳九卿臉色有些發白,握著劍的手緊了幾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些影子正是九轉**陣的陣眼所在,最多可以幻化出九九八十一個。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一邊小心應付著,一邊思量著關于此陣的破解之法。

果不其然,那影子分裂到第八十一個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原本藍色的影子竟變得微微有些發綠,像是燃燒的一團鬼火,把霧色都染成了不藍不綠的詭異顏色。那些影子倒是停止了攻擊,密密麻麻的活了似的圍成圓形,比之之前更靈活了許多,突然一輪緊密的攻擊襲來,這些人影好像什麼也不怕,往往幾只攻過來各自都對著一處要害,想要躲開已然是讓人心力交瘁,鳳九卿蹙眉,就算拖得到陣法實效,可月珩那邊情況不明,卻是等不得的。想著,鳳九卿劍尖點地騰空而起,這關口,瞥見剛剛在地上描畫的路線,從這個角度看起來,倒覺得有幾分眼熟,他躲閃著幾個藍色影子的攻擊,運足了十成內力躍到赤梟背上,想著剛剛那個奇怪的路線,與之前王副將拿給他看的那路線圖出奇的相似。既然有了出陣的方法,何須在此與這些要人命的鬼影子多加糾纏,想著便縱馬狂奔起來。

赤梟的速度極快,那藍色影子似乎有一定的活動範圍,眨眼間便被甩開了幾丈遠,卻也不曾再追。隨著赤梟的狂奔,霧氣也漸漸稀薄了些,已經隱約可見周圍的景物了,鳳九卿松了口氣。正要出陣之時,忽聞破空之聲,一回頭卻看見那些影子凝結成一團極其艷麗的藍綠色火焰直沖他後心而來,他在馬背上原本就不易躲閃,只側開了些許避開了要害,後心仍覺一燙,不過剎那間,全身都好像燃燒了起來似的,赤梟也察覺不妥,淒厲的嘶吼著。

鳳九卿想拍拍它的鬃毛安撫它沒事,伸出手卻覺得喉頭一熱,是吐出了一口血,那血色微微閃著藍綠色的熒光,看著十分人,只覺一陣眩暈就要栽倒下來。赤梟腳步一頓,緊張的踱著步子放緩了許多速度,鳳九卿緩了片刻,緊緊拽住韁繩,安撫的拍拍赤梟,顧不得療傷,又催馬前行,以極快的速度繞出了霧林。

霧林外,有人已經等了許久。

……

月珩逃到門口,使勁拽著門鎖,正準備呼救。

李響踉蹌著急忙沖過來捂住她的嘴,「他要的是你的命,你若是想死便叫吧。」

月珩正使力拽著門鎖的手一抖,並非是因為李響的話,而是因為門外傳來的聲音……

鐵門吱吱呀呀搖晃的聲音響起,「李響?死哪兒去了?快給老子滾出來!李響?」

月珩愣了一下,這個聲音是阮二。

李響看到月珩听出了來人是誰,便松開了她,三兩下胡亂系上衣服,慌慌張張打開鎖,又回頭囑咐了句,「他若是知道你在這里,咱倆都活不了。」說著便趕忙打開門跑出去,覺得不妥復又回頭帶上門落了鎖。

月珩呆呆的看著又被鎖上的門,透過門縫看到外面,來人果然是阮二,只是透過一丁點。 「二哥,你來啦。」

「嗯,干嘛呢慌慌張張的,看你這副樣子。」

「嘿嘿,昨晚累了些,回來喝了點酒,不小心睡著了……」

「爛泥扶不上牆,虧得我抬舉了你,為了個女人值得嗎?等那筆銀子到手了,你願意怎麼玩怎麼玩,想要什麼沒有,想要什麼女人找不來?」說著阮二回頭看了一眼柴房,透過狹窄的門縫和斑駁的光線,月珩仍心驚的退了一步,這人渾身透著一股子陰狠,眼神精明,恐怕是不好對付。月珩小心的屏住呼吸,悄悄又退了一步,確實不宜讓阮二知道自己在這里,說他能不眨眼的要了自己的命她並不懷疑,她更擔心的是,如果被他察覺自己的身份,威脅到國事,怕是更加麻煩……

李響看阮二往柴房看,也是暗自心驚了,唯恐怕他看出端倪,趕忙把人往屋里領,「二哥說的是,說的是!咱到屋里說……」

阮二看李響一副惡心嘴臉,撇了撇嘴角,他知道這人偷雞模狗慣了的,眼下正是要緊事多的時候,便也沒有深究,跟著李響進了里屋。

……

听李響和阮二的腳步聲應當是走到了他家的正廳,距離這里有一段距離了,月珩提著的一顆心才勉強放下幾分,她松開緊咬著的下唇,終于敢大口的喘了幾口氣,看看四周的情況,雖然眼下里暫時是月兌險了,但總躲不過一時半刻的。她甩甩頭發,把有些殘破的衣衫撫平整理好,又重新束了束頭發,忍著方才不知道在何處磕踫到的青紫疼痛,悄聲在這間巴掌大的屋子里仔細查看著。李響的家就在她之前住的那間屋子後面,看來這間柴房應當就是張家賣給李響的那間屋子,只是他這麼有恃無恐,必然是算準了張子全是不在家的,可憐了張子靈那丫頭,不知道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後山有什麼危險,她可千萬不要犯傻呀。

月珩在屋子里沒找到什麼出去的辦法,也沒有適合的趁手的兵器,柴房里唯有幾根腐朽的木頭卻實在派不上什麼用場。她心里有些著急,倒沒覺得太害怕,這會起來一動,只

覺得全身是火燒似的疼,手臂上有斑駁紫痕,腕子上空蕩蕩的還有些不習慣,仔細看依稀可以看出戴了多年的那串銀鈴的痕跡。月珩模了模空蕩蕩的手腕,那串銀鈴還是鳳九卿臨走時親手做了給她戴上的……是不是有些東西戴的久了便會在身上留下抹不掉的痕跡了?那麼有些人有些事若是在心里放的久了,又會如何呢?哎,只希望這銀鈴能保佑子靈不要遇險才好。

除了這鈴兒……月珩低頭瞧著腕子上不知何時扯斷的衣袖下露出的那一點鮮艷的紅,守宮砂映著漆黑污濁的滿室不堪,像一只高傲卻折了羽翼的鳳凰,搖搖欲墜間,仍是一副諷刺的神色。

月珩想了想,把發間唯一的一枚發簪取下,緊緊握在手中,如果不能用它扎傷對方,或許就只能用它自己做個了解了。

想著,月珩自嘲的笑了笑,這下玩月兌了,原來江湖險惡卻也不是虛言。

……

「你果然來了。」霧林外的人看著縱馬而來的鳳九卿,拱手施了個禮,戴著面具看不清表情,只覺笑聲是雲淡風輕。

鳳九卿全身是血,鮮血還染著藍綠色的幽光,讓人不免訝異中毒至此他還能強壓下昏厥和吐血,一本正經的坐在馬背上。

赤梟歪著腦袋打量著這個一身青衫的男子,總覺得有些熟悉。

那人看著赤梟歪頭打量的樣子,倒不似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模樣,有些意外的可愛,「先祖曾布下這九轉**陣,本意是阻擋那些外來覬覦之人,沒想到今天倒傷了鳳將軍。」說著看了看鳳九卿身上的傷口,「不過,恐怕普天之下能憑一己之力殺出此陣的人也不超過十個。再說了,這陣法只需到了時辰禁制自會解開,你又何必硬闖。」

鳳九卿冷哼一聲,「少裝神弄鬼了,我既然敢來,便不怕死。」

那人摘下面具,竟是張子全,他尷尬的笑笑,「外族意圖謀反,事關重大,還是勸將軍切莫沖動行事啊。」說著拿出個白瓷瓶子來扔給鳳九卿,「你還真是不要命,先把解藥吃了再說吧。那些人行事小心,阮二這人細致精明且心狠手辣,他好像察覺了公主身份,剛剛慌忙中露出破綻,我才取到地宮圖。」看鳳九卿不耐煩的樣子,他頓了頓,終究是擺擺手沒再多說什麼,「你快去看看吧,我要趕去救我那個只會添麻煩的傻妹子了。」

鳳九卿愣了下,恨恨的冷哼一聲,接過白瓷瓶和那卷地宮圖。他先倒出幾粒藥丸吞了,又給赤梟和雪鷂喂了幾粒,把那地圖綁在赤梟的馬鞍上,拍拍它腦袋道,「去找岳琪吧,那兩千個兄弟就拜托你了,我去救阿珩。」

赤梟打了個響鼻,轉瞬便沒了蹤影。

一陣風吹過,林子里陰森的霧氣好像也散開了許多,陽光下,一切都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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