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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零章 有了身孕

南風雪壽宴當日,宮中十分熱鬧。

傍晚的時候,驛館里三國的賀使都準備進宮,幾乎是同時出發的,一路前後同行,自然一起進宮。

到了第二道宮門,馬車不能再駛,眾人下來步行。

戎瑞芙只看了凌沭一眼,便領頭先走了。雲丹揚絮倒是跟大皇女和凌沭簡單打了下招呼。然後大皇女和兩個側夫先走,雲丹揚絮跟了凌沭一道兒走。

撇開情敵的身份不說,凌沭是真心佩服雲丹揚絮這個人的。今天季琉末和遙歌並沒有一起來,而是留在一水苑。凌沭和南風羨有了婚約,南風羨又是正夫。凌沭來人家東月參加未婚夫姐姐的壽宴,怎可帶著側夫。

就是南風羨不計較,南風雪可以不計較,但在東月臣子的眼中該怎麼看?多不尊重南風羨啊!

而且就是南風羨有請他們來,季琉末和遙歌也是絕不會來的。

兩人一道兒走著,寒暄兩句,雲丹揚絮就問起了季琉末的情況。

「琉末這兩日可好?」

雲丹揚絮向來不會掩飾她對季琉末的關心,因為她並不心虛。她向來只會問他過得好不好,其他不會多問,朋友之間的關心,也不會違了禮數。

而就是她這份光明正大,讓凌沭有時候真是氣得牙癢癢。

要說所有情敵里,她最沒有把握的並不是戎瑞芙,反而是雲丹揚絮。

你說她要是像戎瑞芙一樣露出了手段,盡管再厲害,她也好接招,絞盡腦汁去對付。戎瑞芙再怎麼厲害,她也勉強能對付一下。

可是雲丹揚絮卻一點也不好對付,她的不好對付就在于,你根本無處去對付她,因為她不出手啊。她就是很平常地如朋友一樣關心一句季琉末的狀況,每次就問一句,從來不多說。

若因為這麼一句跟雲丹揚絮翻臉,那她不就是無理取鬧了嗎?可忍著吧,心里又老不舒服了,每次見面必關心,讓她如何能不隔應?

面對著雲丹揚絮總是一張‘我就是喜歡琉末但是我不會越距’的正經臉,幽王殿下只能揉揉太陽穴。

宴會進行得很順利,自然是按照規定的程序來。因為大皇女和南風雪關系好,凌沭又是南風羨的未婚妻君,所以南國這邊就有好多人來敬酒。

南風琳本來在戎瑞芙那邊就喝了幾杯,到凌沭這邊來心情舒暢,和凌沭兩人踫來踫去,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看著有點晃悠。

戎明柯擔心她的身體,就過來,因為凌沭也不是陌生人,便直接對南風琳道,「你不許再喝了。」

南風琳見他來了,知道他關心自己,頓時就笑了,只是笑得頗傻,「我听你的。」

說著朝戎明柯身邊挪一步,卻沒有站穩,戎明柯眼疾手快將她扶住,皺眉,「以後不許喝這麼多了,萬一磕著該如何是好?」

南風琳手伸到他後面攬住他的腰,半靠在他身上,很乖地點頭,「好,我听阿柯的。」

兩人看著就很恩愛,凌沭身旁無愛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她不好和南風羨走太近,畢竟還沒有成親,被這對夫妻這麼虐一下,酒都醒了。

宴會結束後,南風羨送凌沭到宮門,南風琳因為喝醉了,異常執著地要送凌沭和戎瑞芙回驛館。她這樣戎明柯怎會放心,便同她一起。

凌沭是一個人坐馬車,大皇女想著她喝了不少酒,便問她要不要一起。

若是沒有徐側夫和長孫側夫在,凌沭倒是會答應去大皇女的馬車,但他們在,除去這個不說,長孫煥然因為之前下毒的事,都不敢正眼看她,她何必要去尷尬了氣氛。

到了驛館大門口,目送眾人馬車各自回去,戎明柯便讓人調轉馬車回府,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南風琳忽然又醒來,非要跟著凌沭進去。說凌沭一個人,得看著她進一水苑才行,也好跟九弟交代。

戎明柯只好由著她,吩咐下人跟著幽王殿下的馬車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遙歌的影響,凌沭到一水苑的時候,季琉末和遙歌都站在院門口等著。

見凌沭掀開馬車簾子出來,季琉末上去伸手扶她,聞到了一股酒味,不過看著她並沒有醉。

「喝多少啊?」季琉末問,凌沭略一想,「約莫三四壺吧,跟南風琳喝的,你知道她的熱情。」

遙歌抖開手里拿著的披風,給凌沭披上,「喝了酒不要吹風。」

這時,靖安王府的馬車也到了,三人看去,戎明柯掀開了馬車簾子,探出大半個身子來,然後便是晃晃悠悠的南風琳擠了出來,戎明柯只好往外面出來一點。

凌沭無奈,「她喝多了,非得送我回來。」

南風琳對著她呆呆一笑,「送你回來還不樂意,不、不把你安全送到,怎麼、跟九弟交代?」

每次南風琳都拿南風羨做借口,其實她是真的關心自己,凌沭知道,南風羨說過,她大概是南風琳這輩子第一個興許也是唯一的真心朋友了。

看她踉踉蹌蹌,凌沭忙道,「行了行了,我都到了,你就別下來了。」

南風琳嘿嘿一笑,轉身要進去,卻腳下一滑,整個人就要摔下去,而且正好是往戎明柯那里砸過去。這一下摔下去,只怕兩個人都得受傷。

電光火石之間,季琉末一個躍起跳到馬車上一把抓住了南風琳的手,另一只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了回來。

而從馬車上被南風琳砸下去的戎明柯也落入了一個懷抱,自然是凌沭。凌沭因為喝了些酒,退了兩步才站穩。

對上凌沭的臉龐,這樣的姿勢戎明柯還清楚地記得,只是現在心里已經沒有當初的悸動。

「王女!」戎明柯站直,忙去看南風琳。

南風琳還被季琉末攬著沒有回過神,听到戎明柯喊自己,這才抬起頭,見是季琉末,有些愣地笑了一下,「季公子,你又救了我。」

說完,忽然「啊」了一聲,「我家阿柯吶?我家阿柯被我撞哪兒了?」

季琉末這才放開攬著她的腰的手,但另一手依然抓著她的手腕,舉到她頭頂,將人轉了半圈,對上一臉擔憂的戎明柯,放開南風琳的手,道,「你這一撞,險些把你孩子的爹撞出個好歹。」

「還好還好,阿柯沒事。」南風琳松了一口氣,「謝謝你啊凌沭。」

她醉了,沒有在意季琉末剛才的話,但戎明柯卻是听到了,有些驚訝地問季琉末,「季公子,你剛才說的‘孩子的爹’……是什麼意思?」

季琉末跳下來,確定凌沭沒事,道,「你家傻妻君懷孕了。」

「什麼?真的嗎?」凌沭比戎明柯還激動。

季琉末︰「九成。」

季琉末要是說九成,那就是十成。

戎明柯看著馬車上的女子,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懷了自己的孩子,他們要當爹娘了……

季琉末看著南風琳那傻樣,皺眉道,「她懷孕了你們夫妻倆都不知道?也是,否則今天她不會喝酒了。懷孕還和那麼多酒,要小心。」

說到這個,戎明柯這才擔心。

凌沭忙讓她們先在一水苑休息,還請了白慕過來給南風琳再看看。

把了脈,白慕道,「還好,沒有什麼大礙,不過以後要注意,切莫再這樣飲酒。」

戎明柯連連應下,心里松了一口氣。

「那你們早點休息吧。」凌沭說了一句,便和白慕一同出去。

戎明柯現在才想起了剛才那個落谷醫仙。

絕世的容顏,清冷的氣質,風華無雙。

凌沭身邊的男子,個個都是人間難得,因為凌沭本身,就是絕無僅有。

想著,戎明柯看向了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南風琳。

他只要這輩子能和她相守,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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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風琳醒來,被完全陌生的環境給嚇了一跳,「蹭」地從床上竄下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戎明柯走進來,身後的侍男們端著熱水和早點。

見到戎明柯,南風琳這才松了一口氣,忙問道,「阿柯,這是哪兒啊?咱們怎麼在這兒?」

「驛館啊,一水苑的廂房。」戎明柯揮揮手讓侍男下去,見南風琳赤腳踩在地上,忙將人拉到床上坐。

「怎麼光著腳就下地了,萬一涼著了怎麼辦?」

南風琳低頭看看潔白的腳丫子,不在意地笑道,「沒事的,不會涼著的。」

「怎麼沒事,」戎明柯嚴謹地看著她,「以前沒事,現在可要注意了,你知不知道,你……」

「我怎麼了?」南風琳茫茫然。

她總是這麼粗心大意,準確來說,是對自己粗心大意,對他的事,卻是比任何人都細心。

戎明柯無奈道,「你懷孕了。」

靜默。

一,二,三。

「什麼!!我懷孕了!!」南風琳跳了起來,又高興又不可思議,「阿柯你听誰說的,我懷孕了?我懷孕……了?」

「你先坐好。」戎明柯將人按住,生怕她上竄下跳動了胎氣,「昨兒你險些從馬車上摔下來還記得嗎?」

南風琳搖搖頭。

「是季公子救了你,然後發現你有孕了,因為已經很晚了,你又喝醉了,凌沭便讓咱們留下來,還讓落谷醫仙幫你看了看,好在孩子沒什麼事。」

又是季公子又是傳說中的落谷醫仙,這就去鐵板上的事實了。

听完,南風琳不禁咂舌,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問道,「所以,這里真的有咱們的孩子了?」

「嗯。」

緩了緩,南風琳又激動起來,握著戎明柯的手,「阿柯阿柯,咱們有孩子了,我一定要生一個跟你一樣俊俏的兒子來,好高興啊。」

戎明柯笑了,此生,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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