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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嗎?」沈言玨見她說這顯而易見的話,心頭閃過一絲疑慮。

「那日婉兒死里逃生,可謂驚險萬分,但後來卻發現國公府之人竟無一人傷亡,心中便有了疑慮。」

沈清婉邊說,邊扶著沈言玨與自己一道坐下。

「婉兒後來細細問了身邊的丫頭,春蘭說只是中了迷藥。婉兒便想,若當日那些人真是要婉兒的命,那這些丫頭婆子又如何能幸免于難呢?」

沈言玨听著自己女兒頭頭是道的分析,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確如沈清婉所說,若是刺客來襲,那這些手無縛雞之力卻礙事的丫頭婆子,一並悄無聲息地殺了才是上策,還用什麼迷香,豈不是畫蛇添足。

「這便只有一個解釋,」沈清婉點漆星眸一閃一閃,「便是那日有兩撥人,一撥不想傷害國公府任何一人,許只是為了劫人,另一撥,則是真的來殺我。只是婉兒不明白,為何這麼巧,會有兩撥人來?還有那一撥連丫頭婆子都不願殺的,又是怎麼回事?到底所圖為何?」

沈清婉疑惑地看著沈言玨,心里暗暗覺得能從父親那里得到解釋。

而此刻的沈言玨听完沈清婉的分析與疑問,似是頓時想明白了般,嘴角一勾,朗聲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兒,竟能看得如此透徹。」

沈言玨臉上得意的笑意收都收不住,倒是讓沈清婉不好意思起來,父親也真是,哪有誰會這般夸自己女兒的。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沈言玨未注意到沈清婉的羞澀,自顧自說著,「第一撥人自然是要不留痕跡劫你而去,而後來的人卻不一定是為了殺你而殺你。」

沈清婉歪了歪頭,尋思著父親話語中的意思。

「前者是真的沖你而去,而後者則是添了一把柴,」沈言玨看出沈清婉的疑惑,繼續解釋道,「殺人滅口的罪名可不止比劫人大了一點點啊。」

沈言玨的意味深長突然讓沈清婉醍醐灌頂。

原來是這樣!

「此事為父會與陛下說的,你放心。」沈言玨點到為止,因知道事情輕重,不願多說,轉開了話題,「倒是救你的恩人,你可還記得多少細節?」

一听沈言玨提起那人,沈清婉的臉登時便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我……」沈清婉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眼前如走馬燈般出現那日的點點滴滴,清晰如瞬間之前,只覺得臉紅心跳得很。

沈言玨見自己女兒這樣,不用細想便知了大概,心中多少有點吃味,清了清嗓子循循問道︰「咳……那人是用的什麼武器,你可還記得?」

「啊?」沈清婉回過神來,忙答道,「用的是劍……他身手很好,一人便……便帶著我殺出了明慈殿。」

原想說抱著自己,可實在說不出口。

那人柔滑的綢衫似是一松手便會抓不住,可他緊緊抱住自己的懷抱卻是讓人沒由來的安心。

而這時,沈清婉突然飄忽的心思被自己父親的話打散了去。

「哦?」沈言玨眉間一絲意外閃過,「那日死士皆是數一數二的高手,能如此以一敵百之人,想來京中也找不出幾個。」

「哦對了!」沈清婉听到這話,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那人他……他受傷了……」

「什麼?」沈言玨皺了皺眉,「既能以一敵百,是如何受的傷?」

「他……」沈清婉低下頭去,「他救我之時,替我擋了一劍……」

「後來沖出明慈殿後,他往空中放了煙花做信號,不久便來了很多高手,然後他讓我跑,我便跑了……」

沈清婉講完,沈言玨心中亦是充滿疑惑。

倒不是說自己女兒如何,只是沈清婉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能去哪里識得一個願意舍身為自己擋劍的用劍高手……

這樣的人,會是誰呢?

再說宮中那頭,宴席散去後皇後便傳了五皇子來說話。

「修兒,你同那六小姐很熟嗎?怎的今日這般替她開月兌?」皇後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問了心中所疑之事。

祁修皺了皺眉,奇怪皇後此話何意,只反問道︰「母後為何覺得我與她開月兌?兒臣與六小姐並不相識。」

皇後笑了笑道︰「就你的心思,從不愛摻合這些小兒女間雞毛蒜皮的事兒,換了旁的時候,你只怕是听都沒听到大家在講些什麼。」

祁修听此言,也不禁勾了勾唇。

皇後見狀,心下一驚,有了幾分猜想,試探道︰「前些日子陛下與本宮說起你的婚事,雖說前頭有三皇子與四皇子,但先定親亦並不礙事。」

皇後邊說著,邊打量著祁修的神態,見他面無異色,便繼續道︰「婉兒過了年便十五了,及笄那日正逢你生辰之日,陛下便想著不如那日賜婚你們兩個,也算好事成雙……」

皇後越說,卻見著祁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母後可是忘了兒臣之前所說之事?」祁修語氣不悅道。

「本宮自然記得,」皇後心下了然,祁修果然是越來越不想娶沈清婉了,既然如此,她也不願違拗親生兒子的意願,硬塞一個正妃給她。

「只是陛下今日原本打算在國公府上來謝恩之時試探沈家的意思,可不知為何卻未提此事。」

皇後繼續說著。

「本宮原想暗暗提醒一番,陛下顯然看出了我的意思,卻拂袖而過,並未說起。」

祁修冷笑道︰「這不正好,兒臣原也不願娶這等刁女。」

「也罷,」皇後無奈搖了搖頭,知此事大約算是黃了,只是心底有兩分可惜,「我也只是奇怪陛下,才說的事,轉頭就不願提了,怕是出了什麼變故。」

皇後此話無心,卻是在五皇子的心中種下一顆疑慮的種子來。

雖說五皇子本是不願娶沈清婉,可他們二人之事卻是從小就宮里宮外為人所道的。

若說皇帝想要賜婚是自然而然,可突然不提此事,正如皇後所言,定是有什麼變故,才能徹底改變了皇帝的心思。

五皇子已是開始爭儲,自然不會讓任何有跡可循的疑點月兌離自己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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