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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朝堂之近

沈淵等人一路快馬加鞭,終是出了北疆地界。

因這京城雖也下雪,卻也不比北疆的大,遂這官道,已不是那麼難走,而尚初雲在車廂內已是感到這馬車明顯走的平緩了些。

「公子,前面就是小鎮。」一般說來,這回京城的路是原路返回即可,但因出現了那段兩隊人馬相爭的插曲,遂竹影便是有意這麼回稟沈淵。

沈淵在車上,看著尚初雲不是睡,就是看向車窗外的樣子,便就突然決定道,「繞道而行。」他已篤定那身著狐裘者就是‘李侑’,便也有意要甩掉對方,不再讓對方有機會跟上。

尚初雲坐在許久馬車,早就有些累,而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倒是有意去注意這沿路的景致,她對那小鎮有些印象,便以為他們的馬車要經過這個小鎮。

可現在听沈淵卻說要繞道,便是不解,她還以為是對方記錯了路線。「我們來的時候要經過這小鎮,可回去為何要繞道而行?」

沈淵也看向車窗外,只淡淡回道,「你放心,定會將你安全帶回京城。」

尚初雲听罷,便是不再追問,因為這沈淵如此回答,已是擺明了他不想她多問一句。

待竹影真的領命繞道小鎮後,尚初雲已是發現這段路似乎比直接穿過小鎮要遠,不過這里的景致倒是很美就是了。

兩人在車上又是相互無言之時,在這條路上卻是迎面而來一架馬車。這馬車兩旁還有官兵開路,似乎並不是尋常馬車。

尚初雲都看到了,自然沈淵也已注意到。而竹影此時也適時稟報道,「公子,前面有官兵」尋常馬車經過,只需注意慢駛便可,但既然對面的馬車有官兵相護,那自然尋常馬車就得立即停下避讓。

沈淵注意到兩旁開路的官兵所舉的旗子上赫然是個紀字,便是以為定是那紀府馬車,也就與竹影說道,「避讓。」

竹影向身後的馬車隊伍喊了句避讓後,馬車隊伍便是紛紛停了下來,直至那紀府的馬車揚長而去。

竹影見紀府的馬車遠去後,才又駕駛這馬車回到路中行駛。

車上尚初雲見那紀府的馬車已是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便才回過頭來,她其實也是好奇,因為既能在此處見到紀府的馬車。

也不知里面是否坐著紀汐月?尚初雲這麼想的同時,便是有意看了眼沈淵,可後者臉上毫無波瀾,只像似剛剛遇到的是尋常人家的馬車。

沈淵知道尚初雲在觀察他,可這女子在觀察他什麼呢?就因剛剛那紀府的馬車經過?就因懷疑這馬車上坐著的可是紀汐月?

因看透了尚初雲的想法,沈淵突然兀自說道,「紀汐月已不在京城。」

尚初雲被沈淵說中了心思,便以為自己這臉上的疑問竟是如此明顯麼?可既然沈淵都願意說了,那她便多問一句又何妨。「你之前不是說,那紀府緊閉大門,可如何紀小姐卻是不在京中,若她不在京中,又去哪了?」

沈淵只簡單回道,「吳州。」沈淵的人自然還盯著紀莊,自紀坤辭官回鄉後,他的人自是盯的更緊,所以他才知道這紀汐月早就不在京城了。

尚初雲一听是吳州,便道,「吳州在南方,自然那里的冬天比之京城要暖和些。」她沒把紀府的形勢與紀汐月回吳州聯系到一起,只以為人家只是去避寒而已。

沈淵一听便是沉聲一笑,可他笑後又不語,只引得尚初雲以為是自己說錯了。

「我難道說的不對?」雖近日因去了北疆,尚初雲便沒與寧英書信往來,可在最近的一次信中,寧英便說她和阮鈺章回到吳州也是件好事,只因吳州比之京城要暖和,所以尚初雲才以為紀汐月回吳州也是因天氣原因。

沈淵收回視線,轉向了尚初雲,「剛剛那輛紀府的馬車里,應只是載物而沒載人。」

見尚初雲又是一副疑問的樣子,沈淵便繼續道,「紀府之前可是緊閉大門,而紀汐月等女眷皆是等風聲沒那麼緊後才回吳州的,可如今紀府又在風口浪尖上,自然現在即使有紀府的馬車出京,里面所載的也定不可能是人,此其一」

「其二,若是馬車里的是人,那麼定會有僕從跟車,可此時卻沒見到有僕人跟著,但又因這馬車里的是重要物件,所以還要官兵開道,若我沒猜錯,這些官兵定不是兵部所派的,而是太子府邸的。」

尚初雲听罷,便是微微張開嘴,她是沒想到,沈淵竟然可從一輛馬車上看出如此多的信息,所以即使是魁北侯寧傲天不信,可事實是京城現在的形勢已是越發復雜了。

尚初雲這麼一想後,又想到了寧傲天的承諾,可如今京城這般,也不知她的二叔尚史可否被釋放出來。

所以尚初雲是想回尚府看看,也就以商量的語氣說道,「我想回一趟尚府。」

「可以,但要在寧傲天進宮之後。」

「進宮?他回京城了麼?可他不是還在北疆麼?」尚初雲驚訝道。

「我們這一路上,有人相幫,自然也就有人跟隨。」沈淵已經打算一回京城,便要第一時間面見睿王李信,因為從魁北侯寧傲天的試探,到目前紀府幾乎是舉家撤離京城,便已是可窺出這太子李的動靜得有多大,更何況還有那肅王‘李侑’竟然也出現在北疆!

尚初雲對此是有些震驚的,她自言自語道,「這寧傲天回京,該不會是因為不相信我們,所以」

「無論他是否相信,他為此已是擅自進京,如今怕是已有人要上報聖上了吧。」沈淵自然指的是太子李,他的動靜如此之大,也總要找個東西掩飾一下,所以這魁北侯寧傲天擅自進京,便正好成了他的機會。

尚初雲前一世只活在將軍府後宅,她那時總以為朝堂離她很遠,可這一世,她因為與沈淵在一起,卻發現原來這朝堂的暗潮洶涌卻是離她如此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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