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薄傾轉身的那瞬間,她很清楚地感覺到,整個牢房的溫度驟然下降,甚至是她的背後也有一絲絲一縷縷的寒意冒了出來。
這股寒意來自于……席胥均。
薄傾腳步微微滯了滯,繼續往門口走去。
「薄傾!」胡一德憤怒的響起。
在薄傾的預料之中。
她就停下腳步,緩緩轉身,淡漠的視線落到了胡一德的身上,「胡先生,你還有事嗎?」
「你……」胡一德被薄傾的鎮定自若激怒。
這個臭小子不僅沒把他放在眼里,連席家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好大的膽子。
「你知道這位先生是誰嗎?」胡一德問。
薄傾就看向席胥均,默默地打量了席胥均一會,淡淡一笑,「你好,請問你是……」
席胥均笑了出來,笑得很慈祥,可那股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很紳士地朝薄傾點了點頭,「你好,我是席胥均。」
薄傾也點頭,「你好,我是薄傾。」
席胥均︰「……」
胡一德︰「……」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看來是真的。
這個薄傾年紀不大,膽子這麼大,竟然連席家的人都不放在眼里,看來真的是對席家的勢力一無所知。
「薄傾,這席先生,來自寧安市席家,你應該知道吧?」胡一德提醒。
「我知道,席家我當然知道了,不過這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薄傾實話實說,笑容可掬的樣子純良無害。
「你……」胡一德一時語塞,氣得正欲上前打席傾,席胥均一抬手,便將他攔了下來。
然後席胥均終于動了動,幾步來到了薄傾的面前,「年輕人,你好,我很欣賞你。」
薄傾︰「……」
欣賞我的膽量嗎?
那我謝謝你哈。
「這位席先生,謝謝您的欣賞,我很榮幸,那請問,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席胥均俊顏,帶著淺淡笑容的神色終于有了一絲絲的裂痕。
這個年輕人,還真是不知死活。
席胥均的周身有危險的氣息一點點散發了出來,但他還是笑,笑得越發的冷冽了,「薄傾?是嗎?很好,我這位朋友剛才說的話,你都听到了?」
薄傾故作糊涂,「什麼話啊?」
「薄傾,你特麼少跟我裝糊涂。」胡一德厲聲低吼,幾步竄到了薄傾的面前,「那個臭小子呢?我要你們兩個給我跪下來。」
說著,胡一德又伸出了自己的腳,向薄傾示意。
薄傾就又看向席胥均。
席胥均含笑點點頭,「薄先生,你的那位朋友呢?」
薄傾真的很佩服席胥均,竟然不動聲色就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狠厲。
薄傾知道,如果今天自己就是不肯跪下來的話,席胥均一定會殺死自己的。
看面上這個人帶著一絲絲佛性,可心里卻狠辣至極。
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可怕。
薄傾甚至不知道,這個席胥均是不是站在席靳衍那邊的,但是讓她來猜一猜,應該不是。
思及此,薄傾叛逆地挑了挑眉,粉唇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我的朋友在外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