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肅再一次皺眉。
他臉上的神情很不好看，像他這種高傲的男人，怎會如此這般的放低姿態，去向別人表白。
可偏偏面對凌靈，他放低了所有的姿態。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卑微，卻這樣做了。
哪怕如此，他也沒有變成感情中的傻瓜。
他依舊智慧。
她的那一句，他們之間的事情交易來解決，已然是這世間最殘酷的答案了。
「你和冥幽之間，沒有任何可能。哪怕他再愛你，跟你有再多的山盟海誓，他也不會娶你的。他最終會娶的人，只有笑嫣然一個。這件事情，不是你有多愛他就能解決的。既然不能嫁給一個你十分愛的男人，為什麼不考慮嫁給我，至少我是全心全意的愛你的。」
笑肅有些慍怒的開口，他自然知道凌靈的拒絕是為了什麼。
似他這般的條件，莫要說開口表白。
就算是對哪家的姑娘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好感，對方也會瘋了一樣的粘上自己，對自己獻殷勤。
笑肅的胸膛在劇烈的起伏著，他的呼吸十分急促。
急促過後，他再一次開口，就連語速也變得快了起來。
「凌靈，我娘親就是因為我父親另尋新歡，才會郁郁寡歡，更是遭到了邪魔的毒手。我笑肅從小到大就發誓，這輩子要麼不娶妻，萬花叢中過，絕不留子嗣。要麼，我只有一個妻子，也只有這一個女人能夠站在我身邊，成為我孩子的娘親。現在我認定你了，只要你答應，這輩子就只有你一個人，不會讓你經歷那些痛心的事情，不會像冥幽那麼混蛋，明明有婚約還來招惹你。」
這大概是能從笑肅口中說出的，最動情的情話。
事實上，若是有人能懂笑肅，大約會明白這情話說得有多麼刻骨銘心。
凌靈不懂，她不了解他的過往，怎會懂他此刻的感情。
只是情緒讓的感染，讓她覺得心里酸酸的。
「笑肅，你不了解我。」
凌靈說了一句，天下間最糟糕的話，去拒絕笑肅。
笑肅有些無奈的苦笑，「現在不了解，時間總會讓我了解你的。何況你也需要時間了解我，不是嗎？」
「我不想花時間了解跟我做交易的人。」
凌靈直言，既然婉言拒絕失敗了，她只能把話說的再明白不過。
「好。」笑肅似是受了傷害，被打擊了一般，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這樣一個字。
而後，又是半晌的沉默，似是他經歷了內心無數的掙扎與斗爭一般。
最後，他才說出了交易的內容，「我們的交易就是，若冥幽最後娶了笑嫣然，你就嫁給我，我們聯手一起除掉笑嫣然。」
這樣的交易，讓凌靈一怔。
與其說這是交易，不如說這是賭約，而且是一場用她和冥幽感情做賭注的賭約。
她若對他們的感情堅定不移，自然可以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只是，她對他們的感情，對冥幽都不是那樣的堅定。
微微低頭，耳邊就傳來了笑肅的笑聲，「你自己都知道的事情，何必堅持呢？」
「我答應。」
凌靈倏然抬頭，說出了這三個字。
她答應了那個交易，很認真，沒有一絲一毫的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