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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蝶出手的剎那,張毅亦是身形一閃。

很明顯,這一對姐弟一個要去殺人,一個要去救人。

一直沉默立與當場的張父,面色早已陰沉到了極點,眼中也為殺機所彌漫,卻在此刻叫住了女兒,「小蝶,回來。」

張小蝶收手,她是張家的女兒,注定了她要以大局為重。

徐步上前,張成宇開口,「退婚之事,過了。」

「你們張家將事情都做絕了,不就是為了解除婚約嗎?如今解除婚約,正如了你們的心願,何過之有?」

凌成封含笑反問,卻是笑里藏刀。

張小蝶冷笑,她欲開口,凌成封臉上慈祥的笑容一瞬間收斂,雙眸化作刀鋒一般掃在了張小蝶的身上。

他早已是修為半步踏入靈境期的高手,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掃,也不是張小蝶一個剛進入築基期沒幾年的人,可以承受的。

張小蝶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退後了幾步,面色變得蒼白至極。

她沒有受傷,只是受到了警告。

凌成封似是有心無意那般道︰「咱們兩家的事,還是咱們這兩個老骨頭談的好,你說是吧?」

張成宇淡淡的笑了,「既然有些難听的話,凌老家主要听我親口說出來,那我也就失禮了。」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凌靈,「她本就是廢材,我張家不嫌棄她,明媒正娶已是待她不薄。可她是如何做的,荒山苟且,當眾退婚,羞辱毅兒,難道還不過?」

「父親。」

張毅不忍凌靈被人陷害,不忍她受委屈,又不願意頂撞父親。

听到了這里,他不由得開口,「若我是靈兒,我也會退婚。」

「毅兒!」

張父的面色變得更為陰沉了幾分,他萬沒有想到自來孝順的兒子,竟為了那個叫凌靈的女人,一次次的忤逆自己,現在更是當眾拆自己的台,讓自己難看。

眼角的余光掃向了凌靈,張成宇下定了決心,這個女人,必須死。

張毅卻似是鼓足了勇氣那般道︰「我該阻止姐姐的栽贓,我該阻止父親您來凌家鬧事,我已經讓她失望了。」

看到兒子這般,他也只能改口道︰「凌家老家主,我不管那些是謠言還是事實。我只管我兒子的心意,他鐘情于凌靈,這些事情都可以不重要。所以只要凌靈答應,即日與我兒完婚,這些事情都讓他們過去吧。」

說著,張成宇一揮手,十分好爽的笑了起來。

「打一巴掌,再給兩個甜棗嗎?可惜我凌靈不吃你這一套,今日這婚我退定了。」

凌靈卻是心意已決。

她絕不會讓自己隨便嫁一個人,如果可以,她這一世應該永遠都不會和人談情說愛。

張毅只是個小人物,承受不起她的過去。

何況張家和殺手殿堂之間關系密切,他們是墨無雙的爪牙,遲早是要成為敵人的人。不要說做戀人,就是做朋友,她和張毅之間也沒有可能。

她聲音清冷的,讓張小蝶只覺得有人在用手打張家的臉,她不痛快,這一次卻學得聰明,沒有當眾去指責凌靈什麼,只是抱著父親的手臂撒嬌道︰「父親,既然此女心意已

決,要斷了和張家之間的聯姻,那便斷了吧。我的好弟弟是人中龍鳳,要娶也要娶皇都中的世家小姐。」

頓了頓,她眸中閃過了陰狠之色,「不過咱們是修行之人,有屬于咱們的講究。誰被退婚,誰受辱。所以凌靈她想退婚也可以,只要她能夠證明自己實力,張家就讓她退婚。」

說著,她巧笑嫣然道︰「為了保證公平,為了不讓外人對我張家男兒的品行說三道四,如果凌靈你敢接下這一場決斗,我來與你過招。如果你不敢接下這一場決斗,那就算你承認自己品行不端,早已沒了清白,負了我弟弟,才不得不選擇解除婚約的。」

張小蝶這一番說辭,可謂是天花亂墜。

可又有誰知道,她這般處心積慮防著的是她的弟弟,她怕決斗中弟弟放水。

張毅還想開口替凌靈說好話,希望這場決斗就此取消,可卻在父親眸光的威懾下,慚愧的選擇了沉默。

張成宇自然明白女兒此計用意何在,他是十分贊同的,當下斜眼看向了凌成封,「咱們兩家都是修行世家,通過決斗解決問題再直接不過,你不會拒絕吧?」

「張成宇,你欺人太甚。」凌成封徹底的動怒了,誰不知道他的寶貝孫女是廢材。

就算張小蝶是凝氣一層的修為,凌靈也不是她的對手,何況她已築基。

張家分明就是要凌家難堪,分明就是要毀了凌靈的名聲,毀了她的未來。

他不許。

凌成封動怒的起身,「張成宇,要動手我們兩個動。」

「凌老家主開玩笑了,我們不是同輩中人,這動手你未免是以大欺小了。何況這青木小鎮,又不止你一人修為到了靈境期,我不懼你,卻不想毀了兩家的情義,所以才同意決斗解決問題。」

說著,張成宇將他的修為全部散開,那是修為完全踏入靈境期的氣息。

凌成封自負若是動用殺手 ,他可以將張成宇拼死。可同時他也要付出性命的代價,他可憐的孫女還沒有個好歸宿,沒有個人保護,他若是死了,以後他的孫女豈不是要被人欺負死?

他忍著內心的憤怒沒有爆發,心底正思慮著要如何完美的解決眼前之事,就听到天際傳來了一個聲音。

「張家凌家听令,此事赤焰壇主已經過問,你兩家若要解除婚約,必須經過決斗。」

殺手殿堂的使者手持滅門令出現在了凌家。

他一身黑袍罩體,言語中透露著漠然與殺意。

隨手一丟,那塊滅門令就直接沒入了凌家正門的匾額中。

殺手殿堂的滅門令一出,誰敢不從。

若有反抗,一日內滅門,就連家中的螞蟻也不會留活口。

看似這滅門令是針對張凌兩家的,可但凡不是傻子的人都知道,這是張小蝶那位未婚夫在替張家出頭。

若非張小蝶早有準備,她怎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提出決斗之事。

何況這一次插手過問決斗之事的人,並非張小蝶的未婚夫。此事做得巧妙至極,哪怕是所有人都看出了其中的陰謀,也說不出張家半分的不是。

決斗,凌家再無拒絕的可能。

凌靈站在那里,嘴角勾起了

一抹小狐狸一般的笑容。

她笑得依舊嫣然,微微低垂的睫毛,已然將她的心思徹底掩蓋。

轉身她抬頭笑道︰「既然殺手殿堂也過問此事,這決斗我就接了下來。你張家羞辱我,嫁禍我,我若是如了你們的意,自毀清譽解除婚約,那我凌靈便是這天底下最低賤,最沒骨氣的女子。就算是死在決斗台上,我也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

她清冷的聲音,經過傳遍了當場。

張毅心疼的抬頭,嘴角微微牽動著,想要開口,卻終究無法再更多的忤逆父親。

「那好,決斗安排在三日後,屆時赤焰壇主會親身來此觀戰,為你們兩家主持公道。」

殺手殿堂的使者走了,張家父女父子三人也魚貫而出,離開了凌家。

「姐,你不該這樣逼迫靈兒。」

終于,張毅忍不住了開口。

張小蝶回頭,頗有幾分無辜的道︰「那你要姐姐犧牲張家的名譽嗎?」

「此事可以和平解決的,為什麼要將殺手殿堂牽扯進來?」

張毅不滿的說著。

張小蝶苦笑搖頭,「赤焰壇主要出手,我能管得著啊。」

「可赤焰壇主和未來姐夫黑木壇主是過命之交。」張毅是武痴,他自來專心修行,看似什麼事情都不理,卻不傻。

該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張小蝶秀眉低蹙,「赤焰壇主確實和你姐夫關系很好,但這一次是赤焰壇主自己找上門的。不信你可以問父親,昨夜張家受到了怎樣的威脅。」

張小蝶的話半真半假,總之這一次赤焰壇主的出面一半是看在與黑木壇主的交情上,另一半卻是為了完成帶凌靈回殺手殿堂的任務。

張父面色陰郁,「毅兒,你從出生到現在,都在專注修行。這一點為父很欣賞,但你也錯過了太多了解天羅城的機會。雖然小蝶和羅家訂婚了,可畢竟還沒有正式成親,這其中變數太多了。甚至皇都傳來消息,王妃不滿張家並非親信一族,未立尺寸之功,不配與羅家聯姻。甚至她希望將自己的族妹嫁給羅三少。毅兒,你可知道,若聯姻告吹,意味著什麼?」

「張家非要靠著殺手殿堂而活嗎?」

張毅不滿,他是男兒,他有血性。

修行不就是為了強大,為了保護要保護的人,為了不受人脅迫,不活得像螻蟻一樣嗎?

「王權面前,世人皆螻蟻。毅兒,為父不求你為張家出手,只求你為張家,不要插手。」張成宇有些悲涼的說著。

兒子的話,觸動了他內心早已冷卻多年的熱血。他一樣有過雄心壯志,卻終究臣服了。

「不!」

張毅搖頭,縱身而起,離開了當場。

他跑得遠了,張小蝶擔心的要去追,張父擺手,「讓他想明白吧,這孩子不會做糊涂事的。」

頓了頓,張成宇有些憂心的看向了女兒,「倒是你,和那個凌靈交手要小心。為父可听說那女人不簡單,竟從殺手殿堂的使者手中走月兌了。」

說起了凌靈,張小蝶收起了憂心,臉上閃過了一抹冷獰的笑意,「爹爹放心,女兒在凌家早有安排,凌靈絕活不到決斗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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