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靈失蹤了三天三夜,凌家上下和老族長一心的人都急瘋了,四下派人尋找凌靈的下落。
三長老那一脈的人,卻一個個狂喜不已,他們都惡毒的詛咒著凌靈,希望她就這樣消失,永遠都不要出現。
所有人中,如心找得最為拼命,因為她最內疚。
她總想著,若不是自己睡得太死,也不會連小姐被人劫走了都不知道。
她找到了荒山上,就看到凌靈一個人心情大好的走在下山的下路上。
「小姐。」
如心幾乎是一下子撲了過去,凌靈卻顯得有些淡漠的退後了兩步,「你怎麼了?」
「小姐,你失蹤了三天三夜,就要急死大家了。」
如心有些崩潰的說著,她本能的察覺到小姐似乎變了。
「凌家這麼點自由都沒有?」凌靈輕聲的嘆著,旋即搖頭,「我暫時不想回家,你先回去吧。」
「小姐。」
如心再一次崩潰,「你不回家你做什麼,難不成要在這荒郊野外,還是傳聞……」
她的話戛然而止,那傳聞分明就是謠言,在詆毀凌靈的清白。
別人可以肆無忌憚的說,她卻不能不相信自家的小姐,也說這樣的話。
「傳聞什麼啊?」
凌靈直接抓住了重點,如心搖頭,「那些都是風言風語,小姐不听也罷。」
「我記得有人前不久才在我面前表過忠心,說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會完全听命的,現在怎麼變了?」
她淺笑莞爾的問著,讓人看不出她心里究竟在想什麼。
如心崩潰,「小姐,你怎麼這樣啊。以前你都不會刁難我的。」
說著,她嘆了口氣道︰「小姐你想听,我就說了啊,你可千萬別哭。不知道哪里傳來的謠言,說小姐你一個陌生男人有染,經常在這荒野偷[情]。正好這幾日小姐你又失蹤了,這讓那些流言蜚語更盛了幾分。」
頓了頓,如心頗有幾分惱怒的說︰「我看這些話,都是凌香小姐傳出來的,這幾日每每遇到她,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估計連三長老都參與其中了。」
凌靈淡淡的說著,她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身穿黑衣的修士出現在了她和如心面前。
這兩個修士的修為一瞬間爆開,他們已然達到了凝集九層的境界,看樣子離築基不遠了。
這二人的境界,遠非如心可以比的。
在那種威勢下,如心的身子不穩,一下子跌坐在地。
她沒有因此而畏懼,費力的站起身來,要為了凌靈與那些人對抗。
凌靈卻絲毫沒有受到這種氣勢的影響,她冷然的站在當場,眸光清冷的如同利刃一般。
「小姐。」
在這樣危機的戰斗中,本是不該分身的,如心卻駭然驚嘆。
無論如何,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她都不敢相信凌靈居然不受那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影響。
如心分神,那兩個修士已然毫不猶豫的出手,攻向了她。
他二人出手,凌靈已然看出了這兩個修士的出身。他們出身殺手殿堂,這是墨無雙秘密培養的隱秘勢力。
「你們兩個的目標是我,將她打暈,我跟你們兩個走。」
凌靈一聲嬌叱,喝止了那兩個人。
「好,既然凌靈小姐你是個通透的人,我兄弟二人也不為難這小丫頭。」
言罷,其中一人動手,將如心打暈在當場。
如心昏倒,那兩個修士愈發的放心了幾分,如此一來,便再無人可能去通風報信。
「我想選一處不錯的風水寶地去死,兩位大哥不會拒絕吧?」
凌靈是出了名的廢材,何況她只有一個人。那兩個來自殺手殿堂的修士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
「那里吧。」
凌靈指了指遠處,就十分坦然的率先走在了前面。
跟著她一路走到盡頭,那兩個修士都不禁為之一怔。
這里是懸崖,算得上是風水寶地嗎?
「你二人若是死在這萬丈懸崖下,估計被發現後,也只會被人當作是不慎失足,掉下懸崖。」
說話間,凌靈已然抬起了左手,搖晃起了手腕上的銅鐲。
銅鈴叮鐺,好似噩夢一般環繞在那兩個修士耳邊。
那是魔音,足可以跨越境界殺人的魔音。
對于那兩個修士而言,這不僅僅是魔音,那讓他們想起了一個傳說中聲名狼藉,最後選擇跳崖自盡的女子。
「你是……」
那兩個修士痛苦而又費力的說著,卻終究逃不過魔音的威力,話未說完,就七竅流血的死在凌靈面前。
血腥味彌漫,凌靈輕聲嘆了口氣。
卻沒有絲毫的遲疑,直接將那兩個人踢下了山崖。
「一路走好啊。」望著那深不見底的山崖,凌靈揮了揮手,似是在告別那般,而後轉身離開。
原路返回,在如心身旁站了片刻,凌靈微微搖頭,並未將她救醒,只是留書一封告訴她自己不會再回凌家,讓她不用擔心,便隱匿于暗處,不再露面。
「殺手殿堂的人出現了,姐姐怕牽連凌家,所以不願意回去。哪怕凌家上下,只有一個人是真心在關心姐姐的,姐姐也不願意牽連。」
小雪貂一開口,就說中了凌靈的心思。
她莞爾,「凌家我還是會回的,凌香還有三長老得給我償命。」
大半個時辰過去,如心漸漸轉醒過來。
方才發生的事情,好似夢境一般,讓她不能記得真切。
看著手中的留書,如心慌了,找遍了整座荒山都找不到凌靈。
漸漸的,她冷靜了下來。
她感覺的到這一次小姐怕是真的不會回家了,可先前面對那樣厲害的兩個修士,她都無恙,想來是另有奇遇。
若是這樣看來,對小姐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在天羅城這樣的地方生存,只有踏上修行之路才能活得好一些,否則永遠都只是被人欺壓的螻蟻。
如心微微的笑了笑,「小姐,恭喜你啊。如心等你再回凌家,希望那個時候能看到風華絕代的小姐。」
匆匆下山,如心只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家中最疼愛凌靈的老族長,卻不想剛一踏足凌家,就感覺到家中滿是劍拔弩張之氣氛。
她不過是侍女,不敢靠近內堂,只是透過她的人脈關系網,從相熟的僕從口中,了解到了情況。
那些有損凌靈清白的風言風語傳到了張家父子的耳中,再加之凌
靈一連失蹤了三天三夜的消息不脛而走,似乎坐實了那一傳聞。
張家父子震怒,帶著人找上了門來,要求凌家給個說法。
內堂中。
張家父子儼然一副來鬧事的模樣,他們仗著張家的勢力,仗著自己的修為,在凌家幾乎是橫行無忌。
就連對凌成封,也缺少了素日的客套,只是不滿的擊碎了一張又一張桌子,喝道︰「你說那些是謠言,就叫凌靈來見老夫。若凌靈在府中,老夫定與你賠罪。」
父親如此態度,張毅是不認同的。
可長幼有別,他幾次想要開口,卻終究是礙于父親那凌厲的眼神,沒有說話。
「張家主,我說了,靈兒日前為血狼所傷,正在養傷,不方便見人。哪怕毅兒已經與靈兒定親了,如此行為也有違禮法,說出去叫人笑話你張家沒有家教。」
凌成封不客氣的回應著,孫女就是他的逆鱗。
張家家主一揮手道︰「我等都是修行之輩,不拘泥于此,老夫確實不方便去看凌靈小姐,但犬子卻是無妨,青木小鎮上誰敢說我張家半句閑話?」
一直在外面觀察失態發展的如心,此刻卻顧不得什麼身份之差,直接闖入了內堂,同張毅道︰「張少主,我是如心,是凌靈小姐身邊的侍女。她為血狼所傷,傷及容顏。若是張少主你一定要去看個究竟也可以,但請你再此發誓,若是見了小姐後有所嫌棄,今生今世修為都會止步于此。」
對于修行之人來說,修為止步不前那是人生致命的打擊。
這是重誓,鮮少有人會用自己的修為起誓。
如心一個侍女,說出這樣的話,听在張家家主的耳中,那不是一般的大逆不道。
他揮手就要教訓如心,張毅攔在了父親面前。
「毅兒,讓開。有人詛咒你此生修為止步,為父要替你除掉這個歹毒之人。」
張家家主愈發動怒的說著。
張毅搖頭,「父親,她不過是忠心護主。以後她也是要隨靈兒一同嫁進張家的,今日她這般護著靈兒,日後也會如此護著張家的,還請父親息怒。至于修行一道,不是誰說止步不前,就會止步不前的,還請父親相信孩兒。」
「隨你,去吧。」
張家家主對兒子還是放心的,這孩子從小就孝順,他料定他不會為了維護凌靈而說謊。
半個時辰後,張毅返回內堂。
上前施禮手,張毅朗聲道︰「父親,靈兒確實被血狼傷得很重,此刻無法見人,還請父親原諒她的失禮。」
「當真?」
張家家主有些不放心的問著,那陰沉的面色卻變得好看了幾分。
張毅鄭重點頭,內堂外人群中站著的凌香冷笑又動怒。
她和張毅才該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對。為什麼張毅非要對凌靈著迷,為了他不惜與父親說謊。
她氣得連連咳嗽,眼中卻閃過了怨毒之色。
她才不會讓凌靈就這樣輕松過關的,將張家父子引來是為了什麼,為的就是今日的逼迫。
她一揮手,將手中可以折射出整個凌家每一寸土地的水晶球丟入進了內堂。
內堂中登時就出現了凌靈臥房的場景,那是很雅致的房間,只可惜空無一人,根本沒有受傷的凌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