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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來內心苦澀的淚水嘩嘩的流,帶著粉紅的濾鏡,美男,為了你,拼了!

她慢吞吞翻個身,哆嗦著站起來,搜尋著記憶中的幾個簡單招式準備復習一下。原本的記憶碎片還能拾回來幾個,真是萬幸啊!

半天下來,何來無比懷念她的大學,那真的是最好的混吃等死的時代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賀蘭勤走後,鷹綽在人家的屋子里沒待多久就離開了。一邊走一邊琢磨,賀蘭勤他們要做這麼件大事八成已經有了些眉目,他們鷹族參不參與根本不重要,他需要的或許只是一個投名狀,一個他們奮戰在前線,後方不會被抄了老窩的保證。

鷹綽忍不住想了想,數百年的一棵大樹,必然根深葉茂,就算芯里生了蛀蟲,要推到也必要是一場颶風。

只不過,賀蘭勤此人,並不像野心勃勃的政客,他為什麼不遺余力的促成這件事?

為了家族?

現任族長是他二叔,人家是有親兒子的!就算位子原本是賀蘭勤他老爹的,人走茶涼,死了那麼多年,骨頭都成渣了,還能有幾個人敢冒著得罪現任的風險提議讓他繼位嗎?

忙碌半天為他人做嫁衣,賀蘭勤有那麼傻?

且馬族的地盤並不適宜濱水而居的賀蘭族人遷入,拿了也沒多大意義,賀蘭一族也一樣不計得失的幫王家?

這得多深厚的感情啊。

恕鷹綽無法理解。再深厚的私人交情,與家族的得失相比都算不得什麼。

很多事她不願做不願想,並不是想不通,而是一想就發覺,眼前具都是一團理不清的亂麻,要她擰下一個人的腦袋很容易,要她抽絲剝繭的一根根理順,則只會扯出更多解不開的結。

夜色下來後,侍女指揮著廚房的婦人送來了熱水。一名侍女道︰「姑娘好生泡一泡吧,公子在前面院子會客,大概要一個時辰才能回來。」

所以她這兩天洗澡順便連衣服一起洗了的行徑被那廝听了個清清楚楚。

鷹綽在臉色轉紅之前點點頭揮退了眾人,關了門承了人家的好意。泡在水里的時候仍然再想,一個時辰可以做很多事,他這是好意呢,還是有意支開她?

罷了,一個時辰不夠他出城去天澤書院,至于其他事情與她無關,不用多想。

一個時辰後,賀蘭勤果然一路跟小廝說笑著回來了,似乎白天的不愉快已經揭過去了。他走到門外特意問了句︰「鷹首領,睡了沒有?」

「沒有。」坐在床沿上打坐的鷹綽回答。

賀蘭勤︰「明日馬騁過來,還請克制一番,不要跟他動起手來。我這院子是花了些心思布置的,就算住不了幾個月就要換人,也還是希望能保留下來。」

中州試有了新的頭名,他在慶城的任期也算到頭,要回賀蘭家族的領地了。

鷹綽呼吸一滯,正在流轉中的真氣差點走岔了筋脈,急忙停下補救,一時憋的胸悶氣短,咳嗽起來。

賀蘭勤耳力非凡,急問︰「怎麼了?」卻沒有要推門進去的打算,畢竟是夜里了。

「我沒事。」

「白天說過的事,你不願意就算了吧,相信你的嘴巴靠得住,不會透漏出去。」

這話太隨意了,鷹綽自然知道,保住一個秘密最穩妥的法子,就是殺人滅口。看來她跟馬騁打來打去的,已經給了賀蘭勤他倆勢不兩立的印象,連封口都這麼稀松的一句叮囑。

鷹綽站了起來,走到窗口︰「你就不怕,我拿你們的秘密跟馬騁做交易?」

賀蘭勤原本要回房間,聞言折了回去,循著聲音走到窗口。關著的窗子,隔絕了兩人對視的目光。阿盧已經領會他一個眼神退下去了。「我想不出,他能拿什麼跟你交換?」

「也許,是中州試頭名呢?」

「你不需要。」

「是嗎?」

「你這麼驕傲,不需要做這種交易。」

暗處的鷹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語氣淡淡的說道︰「我並沒有必勝他的把握。」

賀蘭勤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吐出一口氣︰「三年,你長大了不少。」

他沒頭沒腦吐出一句,鷹綽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追憶往事,直覺就是什麼東西混亂了。她推了推,幾乎是擦著賀蘭勤的鼻子分開窗扇,淡淡的酒氣登時包圍了過來。

對了,來了客人,喝幾杯才對。

賀蘭勤閉了一下眼楮,再睜開時向前邁了一步,雙手扶在窗台上,身形晃了一下。「後日我要去天澤書院,你一起去。」

「真的?」鷹綽一高興說了句廢話。賀蘭勤就算喝多了也不會亂說話。好話說盡求不來的機會就這麼白送過來,鷹綽怎麼都感覺後面還跟著其他條件。

靜靜的等著他後面的話。

賀蘭勤眼珠向上,轉身走向自己房間。在鷹綽不解的目光中,慢悠悠飄來一句︰「衣服穿好,容易被人誤會。」

鷹綽……

她洗澡後換了帶來的中衣,方才運功手忙腳亂導致衣服松散開一點,衣領略下滑。

鷹綽急忙關緊窗戶,隔壁才開門關門,輕輕地腳步聲似乎徑直走到床邊,隨後是細細碎碎的聲響。

一個好消息足以讓鷹綽睡個好覺,很快便睡下了。

驛館。

「……大族長命一個千人隊跟隨五夫人娘家部落踏平了東襄族,活著的全都充做奴隸和馬匹財寶全給了五夫人他們。」一名馬族信使站在房間中央,話說完才抬頭,看向一杯接一杯灌自己的主子。

「公子,大夫人很不滿!」這才是重點。

馬騁︰「不滿又怎樣,又不是第一次了。老東西越來越糊涂,跟他置閑氣干什麼。大不了等我當了族長,把那女人全族交給阿娘處置。」

信使咂模著嘴唇,眼珠動了動,想說又怕與身份不符,只能假托他人之口︰「大夫人說,大族長這樣分不清輕重,用不了幾年,馬家就鎮壓不住各部落了。要您無論如何,做點什麼。」

阿娘的意思,他當然懂。那些不安分小部落一個個蹦的歡,他那渾渾噩噩的老爹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但他們娘兒倆是再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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