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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錦繡有些為難,她當然不能做大逆不道的事,只是事關三哥,要讓她用平常心去對待,也是萬萬不能的。

紀泓燁看著納蘭錦繡,低聲道︰「阿錦,你過來。」

納蘭錦繡只能能走到他跟前,半仰著如玉的臉頰看著他,就同往常他們在家里的時候一樣。紀泓燁伸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柔和的說道︰「你听話,先去外面等我。」

納蘭錦繡平時在府里是說一不二的,凡是她提的要求,或者是她想做的事,紀泓燁都會替她做成。

但這不代表紀泓燁就可以任她驅使。相反的,他們兩個之間,真正听話的人其實是納蘭錦繡。

「那你們要長話短說,我就在外面等著你。」納蘭錦繡依依不舍的回握了紀泓燁一下,末了還怕他不同意,小聲說︰「外面這會兒可冷了。」

紀泓燁眼中浮出一抹笑意,她這是在威脅他。外面天寒地凍,他不出去,她便也不進屋,就在外面等著他。他沖她點了點頭。

納蘭錦繡這才出門去了,她還是關心母親會和三哥說什麼,于是就把耳朵貼在門上,準備偷听幾句。

誰知屋內傳出曲連冰的聲音,雖然孱弱,卻是不容人拒絕的語氣︰「你離得遠一些,不要想著偷听什麼!」

納蘭錦繡無奈的吐了口氣,只能走到廊下,看著院子中筆直的松樹,暗道︰「母親也不知是真生病還是假生病,怎麼耳朵還那麼好使,連她在門外偷听都知道。」

公主府有侍女出來,想讓納蘭錦繡回屋內等著,說是已經備好了茶點。納蘭錦繡沉著面頰拒絕,身上散發著一派生人勿近的氣息。

她回來之後,心里還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比如公主府如今的下人,竟沒有一個是她臉熟的。當然不是她記性不好,而是公主府的人被大換血了。

納蘭錦繡神情變得很嚴肅,如果公主府也被人控制了,那他們可真是危機重重。她本來還算比較安定的心,漸漸又變得浮躁。

三哥帶來的人個個都是好手,按理說保護他們自然不成問題。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如今他們在南楚,若曲清澤想要用強,只怕他們也是逃不了的。

這時候她就又有些後悔,都怪當初自己意志不堅定,才讓三哥同她一起涉險。她身負驚雲令,這是保命的東西,最多也就是受點折磨,但是三哥可不同。

正在她心慌意亂的時候,紀泓燁已經推門出來了。他的神色一如往常平靜,看向納蘭錦繡的時候,眼神很柔和。

「這麼快就談完了?」納蘭錦繡快步走到他身邊,滿臉的關切之意。

「夫人在外面受凍,為夫自然不敢耽擱時間。」

納蘭錦繡撒嬌一般用拳頭捶了一下他,小聲說︰「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思說笑?你趕快告訴我,我母親都和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

「快點告訴我。」納蘭錦繡兩手抱不住紀泓燁的手臂,明顯是在耍賴。

紀泓燁唇邊的笑意更深,他拉下納蘭錦繡的手,輕柔的握在手心。然後拉著她往他們的廂房走,語氣也很耐心︰「既然是岳母要同我說的話,那自然就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不能知道。」

「都說夫妻一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之間本來就不應該有秘密。」

紀泓燁無奈地笑了笑,她如今是越來越牙尖嘴利,想從她那里討些便宜,基本上是十分困難的。

「三哥,你快點告訴我嘛!」講道理講不通,納蘭錦繡就又開啟了撒嬌模式。

「不可以。」紀泓燁的態度也十分堅決。

納蘭錦繡嘴巴撅得老高,小聲說︰「你以前從來都沒拒絕過我什麼的,你現在這樣就是不疼我了。」

這時兩人正好進了屋,紀泓燁一把就把她抱了起來,徑直往床榻那邊走。納蘭錦繡兩手緊緊攬住他的脖子,低聲呵斥︰「大白天的,你要做什麼!」

「夫人誤會為夫不疼你了,為夫得表現一下,好好讓夫人瞧瞧。」

納蘭錦繡真是怕了他了,以前三哥可不是這樣的。如今,如今他總是用這個嚇唬她,而且是百試百靈。

她挫敗的在他肩頭上狠狠咬了一口,慪氣一般說︰「你不想說就不說,我還不想知道了呢!」

紀泓燁把她放在床榻上坐好,柔和的同她說︰「阿錦,你不要總想那些有的沒的,自己把自己嚇壞。」

納蘭錦繡側頭靠在他肩膀上,低聲說︰「我也不想那麼多的,可是,這里處處都透著危險,我……」

紀泓燁忽然垂下了頭,在她唇上輕輕的印了個吻,然後低聲說︰「你只要保護好你自己就夠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

兩人的距離極近,甚至是呼吸相聞。納蘭錦繡就這樣看進紀泓燁的眼楮里,他的眼神還是那麼柔和,清晰映著她的模樣。

「三哥,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麼?」

「擔心什麼?」

「你心中有丘壑,是個要做大事的人。難道你就不怕被困在這,或者是出了什麼危險,那你想做的那些事可就都做不成了。」

紀泓燁目光深深的看著她,說道︰「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有生之年能夠一直陪在你身邊。」

納蘭錦繡忽然就笑了,她皺了皺鼻子,模樣看起來十分嬌俏︰「我覺得你這叫胸無大志。」

紀泓燁伸手把她攬進懷里,用手輕輕撫模著她的頭發,柔和地說︰「年少的時候總想著自己要做大事,而當自己身居高位,可以為自己的夢想做些什麼的時候,又覺得那些不是最重要的了。」

「你這樣就不怕別人指責你嗎?」

「想指責的話就由著他們好了。」紀泓燁心中已經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了,家國天下,百姓民生,自然是重要的。但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那還怎麼談保家衛國?

納蘭錦繡仔細想想他的話,覺得三哥說的也有道理。她就是太過在意別人,總想讓自己身邊的人都能有個好結果,所以才會無形中給自己添加了那麼多責任。

捫心自問,她想要的東西其實一直不多。不過就是希望,能和三哥一起陪著既明長大,看著他娶妻生子。然後即便白發蒼蒼,也可以和三哥一起老去。

她所求的這麼簡單,又為什麼要承擔那些?她完全可以不在意的。納蘭錦繡這麼想來,心里倒是舒坦多了,靠在紀泓燁懷里,漸漸萌生出睡意。

「又困了?」紀泓燁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低聲問。

納蘭錦繡在他懷里點了點頭,聲音也染上了睡意︰「趕了那麼久的路,我好像一直都沒怎麼睡好。」

紀泓燁對此話持懷疑態度,他明明就記得她比誰睡得都多。即便是在馬車上的時候,她靠在他懷里也能睡著,而且還不準他亂動。

有時候他的手臂都被她壓麻了,為了不吵到她睡覺,他都是一直強忍著。可以說是這一路上,她好吃好睡,而且睡眠時間多的驚人。

即便是如此,她怎麼還能這般嗜睡?

紀泓燁心里忽然有了一種想法,讓他本來平靜的心萌生出巨大的喜悅。她小日子已經很久沒來了,加上這般嗜睡,可能是懷孕了吧!

既明已經八歲了,他也到了而立之年,朝中像他這般大的官員,有的已經有十幾個孩子了。

他本來就不好,從始至終也只有她一個人,即便是子孫薄,也沒打算再另娶。她身子不大好,他也沒想過再有孩子。但如果是真的有了,他當然也是喜悅的。

紀泓燁就靜靜看著懷里的人,看了許久,發覺怎麼也看不膩。納蘭錦繡在他懷里睡得不舒服,眉頭蹙得緊緊的,看起來十分難受。

紀泓燁低頭在她緊蹙的眉心中間印了個吻,然後才把她放在床榻上。先是給她月兌了鞋子,然後才蓋好被子。

他一直在床邊守著她,看著她的臉頰,想到她的身子還是不太好,心里就無端生出不少擔憂。

給她調養身子的醫師說,她脈象虛浮,身子也陰寒,不容易受孕,需要用溫補的藥材,長時間調理。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什麼顧忌,以為總歸是不會懷孕的。她現在的身子不適合懷孕,如果真的有了,那還要不要留?

紀泓燁越想越覺得不安,心中也生出些許煩躁。如果他當初知道她有了身孕,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來南楚的。

這麼想著就有些怪她,她自己就是大夫,怎麼卻從來都不關注自己的身子?這種事情,她自己意識不到,等他發現的時候,可不就是晚了嗎?

紀泓燁片刻都等不了,他必須現在就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懷孕。出發前他是帶了兩名醫師的,就是為了要應付突發狀況。

這兩名醫師是一男一女,都有武功在身,男子扮成護衛,女子則扮成侍女。一路上一直跟著他們,如今那名女醫就候在外面。紀泓燁起身出門,叫了女醫進來診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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