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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澤被納蘭錦繡說動了,他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她就是再膽大包天,也絕對不可能拿公主府冒險。畢竟是幾百口人命,哪能是說棄就棄的?

這時候,輔政大臣的一句話又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那人說︰「靜安公主的真實身份是北疆鎮北王府的郡主,還是擁有驚雲令的白錦。」

曲清澤眯了眯眼楮,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她生得很是柔弱,怎麼都讓人無法,把她和驚雲令之主聯系到一起。

可左大人不會騙他,而且他也讓大理寺的人去查了,她確實就是白錦。曲清澤這般便把所有的問題都想通了,他冷聲道︰「是有人想天下大亂,不過那個人不就是你嗎?」

納蘭錦繡不明白,為什麼會扣這個罪名在她頭上。她自認為自己接管公主府之後,不曾有一點冒犯聖威。

「你和徐錦策兄妹情深,北疆之前受了重創,我們南楚也有份。你之所以會回公主府,不就是帶著目的麼?」

納蘭錦繡一听這話就知道事情大了,她把姿態放到最低,緩聲說︰「國主莫要听信奸佞讒言,靜安萬萬不敢啊!」

「你不敢?堂堂驚雲令之主,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國主是斷定我心存異心麼?」納蘭錦繡也不磕頭了,她看著曲清澤低聲說︰「俗語說得好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國主若是容不下我,盡管賜我一死,靜安絕不反抗。

只是公主府的人實屬無辜,我母親身子不好,請國主看在她為您做了那麼多事情的份上,寬厚處置。」

曲清澤指著她,冷聲說︰「我可以饒了你,也可以饒了公主府一眾人等。但是我要向你要一樣東西,你給還是不給?」

納蘭錦繡在心中冷笑一聲,怪不得南楚要鼓動北燕生事,原來是曲清澤野心勃勃。他想要驚雲令,想要做天下之主,做夢!

曲清澤見她不語,又道︰「你是想要天下大亂,圓你自己的佐君夢。讓北疆統治一切,讓徐錦策做天下之主,是也不是!」

納蘭錦繡依然不語。話說到這個份上,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管是星月寶藏還是驚雲令,曲清澤都想要,他的野心需要強有力的保障。

如果她不給,那就一定不會有好下場。但她不能給,就像當初慧王費盡心思,那般折磨下她都沒有妥協,這一次也同樣是!

「你不給嗎?」曲清澤問。

「靜安沒有驚雲令。」

曲清澤靜靜看著她,然後忽然暴怒。他狠狠的把自己桌案上的東西擲到地上,咬牙切齒的說︰「好,很好,你是斷定我不能拿你怎麼樣了是吧!」

納蘭錦繡絲毫沒受他情緒的影響,語氣一如往常︰「靜安不敢,靜安是真的沒有。世傳驚雲令是驚世之寶,得之可得天下。

國主既然已經知道我是白錦,那應該也知道我在金陵呆了許久,還被封為名樂侯。我手上若真有驚雲令,恐怕早就落到了寧國之手,如何還能留到現在。」

曲清澤發完脾氣又笑了︰「好一張利嘴,可惜你生為女子,不然一定會有一番作為。」

「靜安只不過是實話實說。」

「夠了!」曲清澤最後一絲耐心也被磨盡,他讓人進來把納蘭錦繡帶走關起來。

納蘭錦繡看著進來兩個禁軍,在他們想拉她起來的時候,冷聲說︰「你們別踫我,我自己會走。」

那兩個禁軍都是在御前听令的,膽子要比尋常人大了許多。卻被她的話震懾住,竟然誰也不敢上前拉扯她了。

納蘭錦繡緩緩站起身子,語氣平靜冷淡︰「國主可以囚禁我,但是不可以難為公主府。」

曲清澤冷眼看著她︰「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納蘭錦繡不語,此時不把話說得過于明白才好,這樣曲清澤就永遠都不知道她此時在想什麼。人對未知的事情總是要恐懼防備的,他一日搞不清楚她有什麼,一日就不敢輕易為難公主府。

納蘭錦繡剛被帶著走出太極殿,就听見里面一聲怒吼︰「和她母親一樣不識抬舉!」

帶她走的那兩個禁軍,也不知是被曲清澤過激的反應震懾住了,還是對清和公主心有戚戚。總之,對納蘭錦繡十足恭敬。

納蘭錦繡被囚于宮中,這期間只有內侍監統領來過一次,問她生活上缺不缺什麼。日子過得還算順心,除了不能出屋以外,幾乎和囚禁二字粘不上邊。

她想左右都是要過日子的,在宮里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她唯一擔心的就是,母親知道她現在的處境會憂心,只怕對她的身子沒有好處。

這樣的日子並沒過多久,曲清澤便來了。他穿著明黃色便袍,長發高束,看起來威嚴不可侵犯。

「靜安,你知道孤不是拿你沒有法子,孤只是憐你之才,想給你個好結果。」

納蘭錦繡早就已經想開了,曲清澤不會一直這樣把她養在宮里。他身邊那麼多文臣,再陰損的法子都能想得出來。估計現在就是想讓她就範。

「國主想怎麼處置我?」

「虯尺國國主向南楚提親,想求娶一位公主,孤認為你正合適。」

虯尺國國主?

納蘭錦繡秀氣的眉尖蹙了一下,淡聲道︰「虯尺國乃蠻夷小國,人生得矮小且相貌奇丑無比。虯尺國國主更是命硬,先後娶了六位妻子均暴斃而亡。據我所知,他有虐妻傾向。國主想讓我去和親,可是想讓他折磨死我?」

對于她知道這些曲清澤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公主府的畫皮沒事就收集各國情報,清和公主想來比他這個國主知道的都多。

納蘭錦繡諷刺的笑了一下,她倒是很想看看,曲清澤能難為她到幾時。她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但憑國主做主。」

曲清澤以為這一次她一定會示弱,一定會求他,沒想到她依然是這麼平靜的反應。他不得不佩服她的氣度,還真是夠沉著。

這倒是勾起了他幾分興趣,他想看看,這樣一個弱質縴縴的女子,知道自己要嫁那麼一個夫君,到底還能硬到幾時?

對于和親一說,納蘭錦繡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能讓她看在眼中的事情還真是少之又少。

虯尺國麼?她就不信那個國主還真能趕上夜叉不成,即便是夜叉,她也有法子把它馴服。換個地方對她來說是好事,也許她就能借這個機會翻盤。

南楚的靜安公主要下嫁給虯尺國國主,這個消息很快在各國中傳開。一些讀書人就嘆帝王多薄情。

想當初利用公主府的時候對人禮待有加,如今公主府失利了,就要把靜安公主嫁給個魔王。好好的一個絕世美人就這樣隕落,可悲又可嘆!

坊間傳的這些話對紀泓燁影響不大,但是他確實不能讓納蘭錦繡嫁到虯尺國。虯尺國國主是個什麼東西他早有耳聞,說他是個人頭抬舉他了,那明明就是個沒進化好的野獸。

他第二日就進宮請旨,永隆帝問他為何要娶靜安公主,他只說是出使那次一見鐘情。

永隆帝當然不悅,九公主對紀泓燁情根深種,他也有心要拉攏,結果總是被他拒絕。如今他要求娶異國公主,還要讓他下旨,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聖上。」紀泓燁跪在地上,氣度一如往常平和冷清︰「臣可以為大寧鞠躬盡瘁,只有這麼一點私心,還望聖上成全。」

永隆帝不想答應,甚至想把他趕出去,讓他好好反省。但是,如今的朝局大半都在他手中掌控著,他和宗玄奕平分秋色,朝堂才得以安穩。

為了不打破這個天平,他就不能動他,甚至還要表現出親和。他招宮人過來擬聖旨,表現出一副特別安心的神情。

「你為大寧所做的事,朕都看在眼里。如今你有了鐘愛的女子,朕也替你高興,有了這道聖旨,想必虯尺國也不敢再去求親了。」

「謝聖上成全。」紀泓燁行了禮,拿好聖旨出來。一身緋紅色的官服,走在朱紅色的宮牆之中,沒有相映成趣,反而隱隱透著幾分蕭肅。

「三爺,您要親自去南楚麼?」龍義一直跟在他身邊,也對主子最近的變化深有感觸。

「不必,你和紀小白帶上迎親隊伍去,把人接回來也就是了。」

「可您求娶的畢竟是南楚公主,如此算不算怠慢?」

「南楚國主要把她嫁到虯尺國去,這等待遇哪里還像個公主。再者說,相國最近有大動作,我若是離開金陵,又有誰能制衡他。」

龍義見他心意已決,也不敢再多說。雖然他心里是同情夫人的,但三爺說一不二,向來沒人可以左右他的心思。

龍義忽然有些懷念從前的三少爺,雖然如今三爺在外表看來也是溫和的,但行事與從前已經是截然不同。

他單單是站在那里什麼都不做,就會讓人感覺無限壓迫,再沒有了從前公子如玉的感覺。這是權勢帶給他的變化,也是朝堂起伏磨練出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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