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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錦繡一想到所有人在蒲邵子面前都沒秘密,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她往後退了退,離他又遠了幾步。

「不過你也不用害怕,我不是見一個人就要看看人家過去未來的,這也需要靈力,說白了就是用多了會短命的。而且過去還好,推算就可以,若是想看人家未來,那可是窺破天機要折壽的。」

納蘭錦繡覺得他真是成精了,她剛剛確實是想問,以後她能不能再和三哥重逢。紀博衍能不能記得他有她這個母親?可是她話還沒問出口,就已經被人用這種理由懟了回來。

她只好把自己要詐死的想法說了出來,蒲邵子本來就沒個正形,听了她的話更是笑得樂不可支。納蘭錦繡一臉黑線,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而且她現在心情低落的很,這人笑得這麼過分,真的好嗎?

蒲邵子對上她責備的眼神,終于良心發現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勉強忍住笑意︰「你和三爺真不愧是夫妻,想法都是這麼的……」他似乎不知該怎麼形容,所以憋了半天才說出了兩個字︰「清奇。」

納蘭錦繡可沒心思跟他在這兒扯笑話︰「你剛剛說是來幫我的,那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這對我來說就是個小事情,根本就不用費任何力氣。」蒲邵子得意洋洋的。

「你既然這麼厲害,那干嘛還用我來想法子?」

「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三爺救過我的命,所以我就必須要還他一條命。但是你要知道,人命這種事情可是不好還的。所以我只能拿這個功德袋,一件一件的替他做事。每為他做了一件好事兒,我的功德袋就能變得飽一點。等到完完全全裝滿了的時候,就還完了他的救命之恩,那以後我和他也就不會再有什麼牽扯了。」

納蘭錦繡覺得他真的是一點人氣兒都沒有,因為但凡是人就一定會有個人情感的。他同三哥交往,僅僅就是為了還救命之恩,還完了就沒有任何牽扯了。這種公事公辦的態度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想到這里她又覺得有些好笑,這家伙本來就不是人。

「不過就是金蟬月兌殼,我找一個會易容術的女人來替你死。」

納蘭錦繡被他這話惡心到了,趕緊說︰「我是要月兌身,但是絕對不能害人性命。」

蒲邵子听了她的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是正兒八經的修行之人,怎麼可能害人性命呢?我是說讓她替你假死。」

「找來的人靠不靠譜,會不會被人識破?」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書齋的老板,我有多大的本事你難道不知道嗎?不要說是詐死了,就是讓個大活人變成死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納蘭錦繡覺得他這話就有夸大的嫌疑了,剛剛還說他不能害人性命,一轉眼就視人命如草芥。

蒲邵子大概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解釋不太妥當,他開始低頭整理自己本來就很平整的衣袖。納蘭錦繡覺得他這就是在心虛了。

「我手下有不少精怪,要說是讓他們變成你死一次,三爺肯定能夠看出其中的不同。但是若是讓他們去偷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然後扮成是你,我想一定能夠瞞天過海。」

納蘭錦繡蹙眉︰「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你今日就去河邊玩,到時候就扮成失足落水的模樣,其他的事你交給我就好了。」

納蘭錦繡見他說的那麼隨意,就怕他態度不端正。萬一到時候他一疏忽,自己掉在水里之後真被淹死了可怎麼辦。

要換做以前她倒是也無所謂,死就死了,反正這世上也沒值得她留戀的東西。可現在不一樣,她有三哥和既明。絕對不能輕易死掉。

「我的水性不太好,如果真的是落水的話,想必撐不了多久,你能不能及時把我救上來?」

「能。」

納蘭錦繡還是有些不安,就又問了一遍︰「確定?」

蒲邵子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外表看起來像是坑蒙拐騙的。而且以他的道行來說,從來都不會被人質疑。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保證,人家依然不信。這讓他有些生氣了,語氣也變得暴躁︰「你愛信不信,你若是不想用我幫忙,那就自己解決好了。」

納蘭錦繡被他吼得一愣,到底沒反擊。只是心理暗道,這家伙還真是古怪的很。人命關天,她只不過是稍加質疑,他都不願意了。

詐死這件事情若想瞞過三哥,一定要做得特別嚴謹,沒有他的幫忙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她只能想著用人不疑。若說老天真想讓她在河里淹死,那她害怕也沒用,她點了點頭,一句質疑的話都沒敢再說。

蒲邵子看她現在的模樣,倒是有些可憐巴巴的,不由得暗道︰「也難怪三爺對她言听計從了,這個小姑娘不用太強硬的手段,只要是這般不說話的委屈樣,就可以讓人心軟了。」

但是他是旁人嗎?這萬年來他可不是白活的?他行事素來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那些能夠擾亂他心智的東西,根兒就不存在。不管是美人,還是道德,都不在他的考量里。

「那你就準備一下吧,我給你選的就是護城河。那里水流湍急,但凡是人失獨落水,救起來的可能性都非常小。」

「我是不是要在三哥面前掉下去?」

「當然,這場戲本來就是做給他看的,他若是不在場,只怕以他多疑的性格是不會相信的。」

「三哥身邊水性好的人很多。」納蘭錦繡想到了龍義和紀小白,他們身手好,而且是負責三哥安全的,所以不可能不通水性。

蒲邵子這下也有點犯難了,他道︰「三爺身邊有個傻大個,就是腦子不太好的那個。」

「你是說紀小白?」

「對,就是他。我記得他水性很好,這麼形容似乎都不太夠,他能在水下閉氣兩個時辰,這在我的認知里,人類基本上是不可能達到的。」

蒲邵子說到這里就又把話題跑偏了︰「要麼怎麼說老天待人是公平的呢。你看他傻乎乎的,腦子不好,但是人家身手好,而且水下閉氣這個技能絕對是天生的。」

納蘭錦繡確實對他無語了,她現在都有點懷疑,難道他們現在說的話題不夠嚴肅嗎?為什麼他的思路能夠這麼天馬行空,這應該才算得上是清奇吧。

「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到時候你等我通知。」蒲邵子說完話也不等她回復,就又從窗戶跳了出去。

納蘭錦繡靠在窗邊失神,她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直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聲清澈的響起,才把她從自己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她轉頭看見乳母抱著孩子,一臉焦急︰「夫人小少爺一直在哭,奴婢哄了很久也不見停下。」

納蘭錦繡伸手接過紀博衍,把他豎著抱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上。

小家伙兒因為月份小,身子都是軟綿綿的,安全起見,乳母丫頭們都是橫抱著他的。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立著抱起來,感覺視野中的景象似乎都有些變化。一時竟也不哭了,而是好奇的看著一切。

如意見剛剛哭著的小家伙,一到他母親懷里就不哭了,心里也高興。就湊到納蘭錦繡身邊,笑眯眯的說︰「看樣子小少爺是想找您了。」

納蘭錦繡心里也不知是甜還是酸,是用手小心的托著懷里的小家伙,低聲道︰「以前他一到我懷里就哭,我還想著,難不成他就是我的小冤家。現在總算是知道母親好了。」

「他是您身上掉下來的肉,與您血脈相連,怎麼可能不喜歡您呢?」如意伸手逗弄著他,見他要得露出粉女敕女敕的牙床,十分可愛。

納蘭錦繡本來打算離開之前不看他了,她怕自己看了以後就走不了了。誰知道往常不愛找她的紀博衍,今日卻非要她抱著不可。

她想也許這麼小的孩子也是知道,他母親就要離開他了。他還這麼小,她卻不能在他身邊,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受苦。

她感覺眼楮很酸澀,就怕萬一自己哭了,連帶著把他也弄哭,就抱著他去拿自己昨夜做的荷包。紀博衍的手還不能拿住東西,所以納蘭錦繡就把荷包拿在自己的手上,在他眼前晃。

紀博衍大概是很喜歡這個小荷包,所以吱吱呀呀的發出幾個音節。納蘭錦繡把荷包放到包裹著他的小被子里,柔聲道︰「這是我昨天給你做的,你以後要一直帶在身邊,知不知道。」

如意是貼身伺候納蘭錦繡的,她知道這個一定是夫人昨晚做的,因為之前沒有這個荷包。可是她不明白,昨天折騰了一整天,夫人不累嗎?為什麼還要熬夜做這個?

她覺得這太奇怪了,而且夫人看著小少爺的眼神也很不一樣。這讓如意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拉著納蘭錦繡的衣袖問︰「夫人,您忽然給小少爺繡荷包做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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