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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錦繡這句話說得吞吞吐吐,可見心里有太多不確定。紀泓燁無比慶幸自己離開之前,把院子給她安排得妥妥當當。不然這一次,祖母不可能善罷甘休,而他的小妻子也必然會吃苦的。

「你看著我。」他淡聲道,又伸手把低著頭她抱到了腿上。

納蘭錦繡看著他,眼光多少有些閃躲。她那日回來以後,就覺得自己對祖母的態度實在有些過分,真有嗜寵生驕的嫌疑。

本來祖母那般對她,她已經心寒了。可她知道三哥特別敬重祖母,就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對不住他。

「好好看著我。」紀泓燁又重復了一遍,眼楮已經直直望進她的眼楮里。

這次納蘭錦繡真的是一直看到他的眼楮里了。她發現這雙眼在看著她的時候,很是溫柔從容。雖然三哥平時也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他看別人的時,眼楮都不是這麼通透的,溫和中透著朦朧,更透著深不可測。

其實,他看她的眼神一直是不同的,非常溫和,也是他最無害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用擔憂,三哥不會傷害她的。她靜靜看了他一會兒,不由得放輕了聲音說︰「看得夠好了麼?」

紀泓燁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何用意。他停頓了一下,想通後眼神變得更加柔和,語氣里也寵溺更甚︰「嗯,夠好的了。」

納蘭錦繡覺得她三哥有時候真是可愛極了。她湊到他對面,仰起頭,小心翼翼的親他。那模樣很虔誠,讓他的心跳驟然就不規則起來。

紀泓燁看著她很久,直到她的唇離開他,才低聲說︰「阿錦,我也不是一直能控制自己情緒的,特別是關于你的事,可能更容易沖動。我不想把這種情緒說成是因為在乎,那樣就仿佛是在為自己找借口。我既娶了你,就會愛你、敬你、信任你,你不用如此的小心翼翼。」

愛護、尊重和信任,是兩人維護關系最重要的東西。他願意給,就足以證明他是全心全意待著她的。

納蘭錦繡伸出手臂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她說︰「三哥,你這次出門回來真是長進了,既然一口氣說了那麼長的話。」

紀泓燁無奈,他真是不知道她這顆腦袋瓜里頭裝的是什麼,思維方式總和一般人不同。隨手把她的發簪抽出,一頭青絲如瀑布般落下,是驚心動魄的好看。

「你做什麼啊!」納蘭錦繡擋在臉頰上的頭發,捋回耳後,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來,躺下,我給你揉揉頭。」紀泓燁拍了拍自己的腿,眉眼雅致柔和。

納蘭錦繡從善如流的躺到他腿上,由他給自己揉按著額頭。他的手指修長有力,因為常年握筆有著薄薄的一層繭,貼在她的皮膚上,帶來輕薄的癢意。讓她有點舒適,有點想睡覺。

「看你眼底的青印子,這些日子很辛苦吧。」

本來不覺得有什麼的納蘭錦繡,忽然鼻子就有些酸。她覺得自己這時候眼眶一定紅了,好在她剛剛閉了眼楮。她不說話,只把臉頰更深的埋進他懷里,這樣會讓她感覺很安全。

「傻姑娘。」紀泓燁依然不輕不重的給她按著額頭,聲音讓人十分安心︰「睡吧,我在這守著你。」

納蘭錦繡真的開始迷糊了,這幾天,她惦記他,一直是沒怎麼睡好。此時他在身旁,氣氛又這麼讓人想睡覺,她便安心睡去了。

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完全換成了另一副場景。羅帳低垂,燭影搖曳。她三哥只穿著雪白的中衣,而她的中衣已經在他手上了。

她眼楮向下,看見她身上只剩下月白色的潞綢褻褲,和玉色的繡了並蒂蓮花的小衣。她下意識的把手護在胸前,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啞意︰「你要做什麼?」

紀泓燁貼著她的耳邊說︰「還能做什麼,自然是伺候夫人安眠。」

納蘭錦繡的耳朵是最敏感的地方,這樣被他的氣息包裹著,讓她不由得輕顫了一下。身子變得越發綿軟,竟是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但她還是十分理智的按住了他的手,看著他眼底的墨色翻涌,小聲說︰「三哥,你怎麼還……」

「月兌」字她怎麼也沒好意思說出來。

「我看看孩子有沒有長大。」紀泓燁這邊說著話,已經毫不猶豫的動了手。

納蘭錦繡真是又羞又臊,她兩只手捂住了臉,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紀泓燁還真是去看她的肚子了。她有身孕後並沒太多變化,皮膚依然很白淨細致,腰肢也一如往常縴細,只有小月復微微隆起,能看出是個有身孕的。

他忍不住撥開她捂在臉上的手,低頭啄了啄她的臉頰,手也就勢附住了她隆起的肚子上。這里面有個小生命,是他們的孩子,如今還真是又長大了一些。這般想來,心里便愈發柔和。

納蘭錦繡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她的手緊緊握在紀泓燁的肩膀上,好像隨時準備把他推開。

紀泓燁騰開一只手,把她的兩手都拉下來,平靜的說︰「它確實又長大了許多,看樣子你把它照顧得很好。」

納蘭錦繡最怕三哥這樣直白的看她,羞得連眼楮都不敢睜,只眼神閃躲著他。整個人看起來頗有些無助,活月兌月兌的像個受欺負的小白兔。

紀泓燁心里柔軟的不像話,不管她的拒絕,清清楚楚的看見這段時間他的小姑娘長了多少。小別勝新婚麼?他好像真的感覺到了。

本來依偎著自己的人忽然不動了,這讓納蘭錦繡感覺更加無助。她睜開眼楮,看見他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她一下子又羞又怒,側過身子就去拉錦被。她想把自己卷上,不給他看。

紀泓燁當然不可能讓她如願的,他掌握好力道制住她,啞著嗓子說︰「怎麼,看都不讓看了?」

「有什麼好看的!」她語氣不善。

「是沒什麼好看的……」他的聲音明明是在擠兌她,卻偏偏柔和地要命,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淪其中。

換做往常,納蘭錦繡絕對不允許他說她不好看。但現在,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了。她只想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這樣,她就不會如此局促不安。

紀泓燁自然知道她是害羞了。說起來她嫁給他才半年多,因為顧及著她年紀小,他在情事上一向很將就她,以至于她現在都沒能完全適應他。他們是夫妻,真不曉得她怎麼會有那麼多顧慮。

「太醫院里婦科的大夫說,孕三月過後,胎穩便可以了。你,現在可還好?」紀泓燁雖是有些忍不住了,可到底不敢胡來,畢竟,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讓她養好胎。

納蘭錦繡對上他的眼楮,發現他的目光深處是燃著火的。理智告訴她,必須要拒絕,不然她一定會很慘。

可她覺得他的目光似乎把她也燒著了,讓她也熱得要命,竟是不想拒絕了。她現在很矛盾,但到底還是有些擔心,她現在的身子能不能承受。

她的眼楮是會說話的,起碼紀泓燁此刻就讀懂了。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耳側,聲音暗啞︰「別怕,我輕著些,不會傷到你的。」

納蘭錦繡信任的閉上眼楮,雙手攬上了他的背,她想,她也真是很想很想他的。吻像春風化雨,竟是比初次那日還要柔和。本來有些緊張的她漸漸放松下來……

到底還是新婚不久的小夫妻,正是情意綿綿的時候,又分別了這麼久,自然而然就有點失控。後來納蘭錦繡說月復痛,紀泓燁立刻就放開了她,抱著她詢問哪里痛,怎麼痛,模樣緊張到不行。

納蘭錦繡也不知道她三哥是這麼好騙的,見他確實是緊張了,就搖了搖頭,實話實說︰「其實沒疼。」

她話音剛落,就見他挑了眉毛,一副認真聆听她說話的樣子。她莫名覺得身子發涼,只好抓緊機會解釋︰「但我覺得你再繼續的話,可就不保準了。」

紀泓燁剛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如今冷卻一下,也覺得實在是荒唐。他直起身子,先是用中衣把她裹好,又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才讓人提熱水進來。

見進來侍候沐浴的丫頭臉生,紀泓燁又擔心納蘭錦繡會不習慣,也怕她們手腳不夠小心。就自己親自抱了她去沐浴,只讓她們在外面守著。

兩個丫頭以前就見過紀泓燁。她們印象中的三爺,不是穿著二品文官的官服,就是常服,總是清貴得不行,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副饜足的樣子。

怎麼說呢?在這些小丫頭的眼里,高高在上的三爺是清教徒一般的,能讓他注意的都是國家大事。

雖然都知道三爺生得好看,但她們絕對是沒膽量看的。如今見人家也有食人間煙火的時候,而且比那些自詡風流的公子哥們,不知強了多少倍,一時心蕩神搖。

心中暗道︰「不得不承認,男子好看起來,那也是可以顛倒眾生的,尤其是反差如此大的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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