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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倔心如鐵

從和暮雪大人談話後第二日起,我便開始練習飛天那羅舞。

首先體態上的規控。

我屬于那種怎麼吃也不長肉的類型,體重上的先天優勢,讓我不需要經過什麼嚴格的體能訓練,體重已經達到舞譜上提及適宜練習的標準。故進入練習時,專門指導我舞藝的娘子更側重于柔韌性鞏固方面的基本功練習,至于我的飲食嘛,搭配上以「多素少葷」為原則,飯量嚴格在七分飽程度,且根據我當日的精神狀態,很多時候都免去了晚飯。

其實對于口月復之欲而言,我並沒有過于強烈的**,畢竟現下的生活條件與在女奴院相比起來,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萬倍的懸差。

而這個點上另外一方面,關于舞藝天分。我一開始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可沒想到被領著訓練了一天,指導我基礎訓練的舞藝娘子都有些吃不消,而我卻表現地無半點異常,且期間她教授的柔韌性基本功,我全部都是一點就通,甚至于娘子口中那些難度頗高的動作,我按她的指點,也是完成得格外出色。

這種一點即通的現象,不僅當驚住了舞藝娘子,同時也震撼了我自己。

舞藝娘子驚,是贊我是個天生的舞者,在合適的引導下便展露出驚人的天分;而我震驚,是驚訝于著這種無形的契合,好比蒙著眼聞花香,一聞氣味便知是什麼花,又好比行書對句,有了上闋提示,自然而然就能補出蟣uo桌礎 br />

若按舞娘娘子與生俱來的說法,我此刻更傾向于這本就是我自身的一項專長,只是因為記憶喪失而忘記了它的存在,卻在一個不經意的情況下再次觸發出來。

短短數日,我的舞藝呈突飛猛進勢頭,有時連我自己都懷疑,我過去是不是一個藝坊中,以舞藝為生的人。

有了先天優勢,接下來,便是技巧上的突破。而所有技巧,都是以輕功底子為先決條件,然恰恰這一點上,是我目前最薄弱的環境。

輕功的妙訣在于巧勁上的使用,簡單而言,當人能隨心所欲地掌控住這股巧勁的收放,那所謂的「飛檐走壁,穿梭如風」,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也正是基于練習飛天那羅舞需要輕功的配合,我才發現,我還真不是一塊習武的料子。

所幸的是,練習輕功的法門在于如何掌控著力與力度的收放,加之天欲宮中高手如雲,我雖笨,但是也不是沒有半點起色的。

為打穩輕功底子,前前後後折騰了暮雪院各路高手二個多月,我的輕功總算能勉強歸入三腳貓功夫一類,且還是最末流的。

初見收效時,我還不住的安慰自己︰我又不為了進皇宮盜寶,學了這點皮毛來練舞,已經很知足了。

然事情,遠遠不止我想象中那般簡單。

面對地上一排排刀刃,我原以為自己還能堅持片刻,可剛踩上刀刃的幾個須臾間,我的雙腳便被鋒利的刀刃割得鑽心的痛,且痛疼感還在隨著刀刃嵌入皮肉的深度逐漸加重;別說是當下踩著刀刃跳舞了,就連站得住站不住腳都是個很大的問題。

一時間沒忍住,我人立馬歪了過去,幸虧有人身手敏捷地將我接住並帶出了危險區,不然我肯定得被滿地的刀刃斷成幾截。

在旁喘息了好久,等我從痛勁兒中緩過來,卻見雙腳下血流了好大一灘。

「今天就暫時練到這兒。清風,先帶她下去止血,但吩咐薛神醫不能包扎,要讓她的腳自然結疤。」

似乎暮雪大人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挺冷靜地坐在觀椅上,邊囑咐邊喝茶。

「她的腳傷得挺嚴重的,既然暮雪大人要給她治傷,又為何不肯替她包扎?這是什麼道理。」

小光此時倒不是替我強出頭,只是出于好奇,打探到暮雪大人當下的心思。

「若給她包扎了雙腳,她怎麼練舞?」

「這樣了,暮雪大人您還要她繼續練,這不等于讓她活生生廢了雙足嗎?」

听到這意思,小光的反應也是震驚不已。

暮雪大人道︰「不受點皮肉之苦,怎能練就這驚鴻一舞?習慣成自然,等日子長了,她的雙腳因傷口愈合漸漸長出厚繭,這些刀刃踩著自然不會覺得疼了。我也是為了她好,若處理的太嬌氣,這樣的痛苦就會長長久久地折磨著她,且更不利于舞藝的長進;再者,有些皮肉苦痛激勵著,她對練舞之事才更加上心,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深吸了涼氣,按住著不斷上竄的痛勁兒︰「現下我疼的要死,再實在的道理也听不進去半分,暮雪大人,我現在可以告退了嗎?」

「覺得我是在刁難你?」

大約是剛才的話說得有幾分上氣,此時暮雪大人忽面上一冷,把刁難活生生坐實。

「自己的路,自己走,清風幫你反而太多余,你自己走去薛神醫那里。」

痛得滿頭大汗的我,陰著面瞪上座椅間的暮雪大人,大有針尖對麥芒的氣勢。

多說無意,我也性子倔了起來,強撐著身子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不料腳下傷口上的鑽心痛實在過去凶猛,我人又立即栽了下去。

「這麼快就人前服軟了?「

心火熬著痛,我字字咬牙地說到︰「我說了半個字嗎?我可沒有求暮雪大人什麼。」

話畢,我憋著口氣便再次爬了起來,硬是頂著腳下一浪高過一浪的痛,一步一步地挨出了廣露閣。

而外面迎接我的,是皚皚白雪。

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雪地上,背後不知留下了多少帶血的腳印,而我此時也變得異常倔強,異常頑固,緊咬著牙關,頂著凌厲的寒風,朝薛神醫所在的閣宇走去。

腦子里,鬼魅地提醒著自己,我不能倒,我要挨過去,不能讓人笑話了去。

「你這人太經不住激。這雪地多寒,你腳還帶著刀傷,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我是你的話,就跟暮雪大人服個軟。」

歪歪倒倒間,一個有力的手把住我的胳膊肘,本是一番好意,卻無形間被她尖酸的話給驅散了。

我狠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窩囊?看來她們這些日子,真是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狗咬呂洞賓!」

說著,上氣的小光狠把我一推,我人當場重摔在雪地中,好不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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