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神威脅他，這麼多人在這兒看著，都是有小辮子的人，誰都不能將誰逼急了。
顧迅是上了他的賊船了，氣得不輕，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順著他的意，看向慕老夫人問︰「敢問親家老夫人，我女兒素蘭可是和你們一道回京的？」
顧迅和萬忠是怎麼想的，老太太心里一清二楚。
她嘴角輕輕一勾，眼神里滿是輕蔑不屑。
外人不知，你個老東西還不知嗎？還有臉問我？
「是啊。」她輕嘆道︰「可惜她命不好，沒能和我們一起逃出來。」
「沒能逃出來？」
顧迅听聞他們一行人遭遇水賊的時候，雖然未曾听說找到顧素蘭的尸首，但心里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
女兒已經死了。
一個不潔的女兒，死了也好，至少保住了名聲。
可是……
顧迅轉臉看了一眼萬忠，沒一個好惹的。
他還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問︰「這麼說，她，她死了？」
老夫人淡淡的說︰「沒能找到尸首，這可說不準。不知素蘭水性如何啊？」
顧迅苦笑道︰「小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來的水性？」
老夫人的面上略帶著遺憾，「那怕是凶多吉少。」
顧迅向萬忠看過來，凶多吉少，怎麼著吧。
他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萬忠恨鐵不成鋼，眼見著顧迅半天說不到點子上，只能自己站出來。
「老夫人，你這話說得，合著你們祖孫二人就想著自己逃命了，別人都顧不上是吧？那麼多人，就你們兩個逃出來，你怎麼說？」
慕晏離早听不下去了，梗著脖子道︰「那種混亂的情況下自已能活著就不錯了，你可知道那江水多急？」
萬忠冷冷的道︰「既然江水急，慕三公子還能將一個老太太救出來，也真真是厲害呀。可惜，就是救不了你二嫂，也不知你二哥怎麼想。」
這個老匹夫，明知道顧素蘭和他兒子的事，還將二哥拉出來說，他故意的吧？
老夫人淡道︰「老身不才，水性還不錯，不需要人救。江水湍急，素蘭那情況，就算有人救也救不了，除非對方有多名老水手，還有大船接應。」
「呵，說了這麼多，還不是因為你只顧著自己逃命，罔顧……」說到一半，萬忠的話被噎得不上不下。
他原本叫了這麼多人過來，是要逼著皇上懲治慕家的老太太和慕晏離。
他們敢只顧著自己逃命，將三皇子的命給丟哪兒了，還敢來京城？
那不是找死？
可現在，三皇子竟然好好的活在這兒，已經與皇上相認了。
而他們扯出的顧素蘭，她的命哪有老太太和慕晏離值錢？
說了有什麼用。
至此，萬忠才不得不承認這一仗他輸了。
他用上釜底抽薪，人家用偷梁換柱，他萬忠輸得徹底。
仔細想來，似乎從頭到尾，這就是他們的一個計謀。
「都別說了。」皇上終于認完親了，這個爛攤子還得他來收拾。
「老夫人照顧小兒多年有功，此番路途遭逢大難，想必也累了。不如，您老好好休息一下，有什麼委屈，明早上朝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