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說話了。
「還有掌燈的，你不是說一刻鐘內來不急嗎？來在九個人，來得急了嗎？」
那婆子小聲道︰「來，來得急了。」
「這不就得了，以前三天一輪守夜加燈油，現在九天，不是輕松得多。」
「是，小少女乃女乃。」婆子又小聲的說。
趙秋意轉頭問顧素蘭︰「二嫂，我這麼安排沒問題吧？」
顧素蘭神色沉沉的，看不出喜怒。
「你們覺得呢？」她問。
丫鬟婆子們低著頭，都說沒意見。
趙秋意笑道︰「那就這麼定了。」
隨後又看向花匠和廚房的那幫人說︰「你們也一樣，做花匠的，快到飯點的時候去廚房幫忙。廚房里的人，沒到飯點的時候，抽調人手輪流去花房幫忙。具體怎麼安排，听你們管事的。」
隨後，又用這種辦法安排了其他雜活，到最後一個人都不用加，全安排妥當了。
顧素蘭的大袖里，拳頭握得緊緊，不過面上不顯，反而笑臉對趙秋意道︰「秋意可真厲害，你這麼一安排，省一大比錢呢。」
趙秋意擺擺手道︰「賺錢不容易嘛，自然要少著點花。」
「可沒有哪個大戶人家省人省成這樣的，各丫鬟婆子們，都是各司其職。這要傳了出去，人家會覺得我們小家子氣，有損門風呀。搞不好，還以為我們慕家要落敗了呢？」
趙秋意嘴角抽了抽，說︰「不是二嫂你讓我幫忙的嗎？我剛才安排的時候，你也沒有異議。怎麼等人都散了，二嫂又數落起我來？」
顧素蘭︰「……」
她笑了笑道︰「我哪有數落你的意思，你這麼安排是真不錯，我只是擔心而已。」
趙秋意說︰「人家要是管到我們宅子里來，你就說你喜歡清靜嘛，誰還敢多說什麼？要實在不行，你再多買幾個人就是了。」
「那……」
不等她說出口來，趙秋意又說︰「這個家還是二嫂當，你讓我幫忙我也幫了，具體最後怎麼安排，還是看你自己的，我沒有意見。我走了，相公還等我去繡樓呢。」
說罷，趙秋意便急急忙忙的跑了。
獨留的顧素蘭氣得想砸東西。
她的女乃娘來了，擔憂的道︰「二少女乃女乃，這三少女乃女乃不好對付呀。您說……她是不是猜到您要借此機會哭窮，讓她掏錢出來？」
顧素蘭皺著眉頭，大冷天里在拳頭里捏出一把汗。
「早听爹說過，她很聰明。」
……
暖繡坊刺繡的這道工序包給了繡樓之後，雖說少賺一些吧，但制衣速度是大弧度的提升。
慕晏離都看過貨了，對趙秋意說︰「這里的繡娘手藝比咱們自己的好，不如咱們以後的單子，都包給繡樓做吧。不然咱們還得買房子，我們現在那點兒地方肯定不夠。」
趙秋意正有些打算，畢竟繡樓的繡娘是專業的呀。
「好，听你的，那我們得和老板淡淡，簽個合約。」
「簽合約？」
「當然啦，簽上合約，他們每年最少必須得為我們完成多少訂單，價格又如何，都得約定好了。要是做不到，那是要賠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