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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苦澀哽咽

洛之妍是蠱毒發作了,之前在往生司的所中的蠱毒種類很多,「無期」以及「五血蠱」,都對洛之妍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損害。無論是哪一種單獨拿出來都會讓一個正常人痛不欲生。

其實,洛之妍發病過很多次,角落里發病的她,從來都是一個人悄悄的忍著,從在往生司的時候,洛之妍已經明顯感覺到了身上的不對勁,但是,她無人可說。

一直到後來,她覺得寧楓可以給她一些關心,寧楓對她的好,給她的溫暖,真的讓她很留戀,但是,她不忍心告訴寧楓她自己生病了,生的還是一種罕見的病。

如果告訴了寧楓,按照當時她對寧楓的看法來說,寧楓說不定會四處帶她求醫,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也不想讓寧楓替她擔心。

而現如今,她很慶幸自己沒有把這些事告訴寧楓,寧楓對她的感情,讓她覺得,寧楓根本不值得。

「無期」的藥效在洛之妍的體內已經所剩無幾,但還是偶爾會拉扯著自己的神經,腦子里的神經被撕扯著,把整個人都逼得身心俱疲都不肯罷休。

現如今,再加上五血蠱已經蔓延了全身,她的身上,已經完全扛不住了。

「這位姑娘身上的病實屬奇怪,在下才學疏淺,還請大人另請高明吧。」郎中拿著箱子就走了。

寧遠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在慌忙踱步的時候,寧楓就從門口走進來了。

「你可算來了,我剛剛請了郎中,可是郎中檢查不出來她到底怎麼了,說她得的是一種怪病。郎中無計可施之後就走了。」

寧楓百感交集的走進去看洛之妍,洛之妍醒了,只是卻一直沒動,靜靜的躺著。

剛剛是因為一下子太痛了,她才會一時沒有挺住,現在她已經好多了。只是,完全沒有力氣下床。

寧楓好半天,才開口問,「你……怎麼了?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怪病?」

洛之妍別過頭去。但是眼角還是莫名其妙的流淌著淚珠。

寧楓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錯誤,但是他卻不知如何開口解釋。

寧楓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洛之妍的床邊。

用手輕撫著洛之妍散落在側臉上的頭發,洛之妍卻因此,把頭別得更深。

寧楓的聲音開始沙啞起來,「你還疼嗎?你剛剛應該很疼吧,心里也更加的疼吧。明明那麼的難受,明明那麼的需要我,但是我卻像個木頭一樣,對你不管不問。」說著,寧楓輕笑了,是一種對自己的諷刺,「我真的是個廢物,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了卻又一次次的把你弄丟了。」

「其實,你不知道,我剛剛是因為看到你想到蘭心了,蘭心是我曾經的全部,可是,後來,她死了。把我的心也一起帶走了。」

「曾幾何時,我都會不經意的把你當成過她,我很希望你能成為她的替代品,代替她,就此陪在我身邊。但是你有你的個性和特色,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你。」

寧楓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剜在了洛之妍的心上。

心里疼到就像自己快要去世了一樣,可是,她哭不出來,眼淚再怎麼流,她也是哭不出來。

洛之妍默默抽泣著,並沒有打斷寧楓。

「你不知道,我喜歡你,並不

是把你當成蘭心的替代品,而是真的喜歡你。那一次,你從山崖上掉下來的時候,確實是我派人做的,我是讓他們假裝把你丟下山崖,然後我再趁機去帶著你一起離開的,這樣,就算我沒有出席婚禮,但是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你身上。我們就可以我們自己的生活了。你看,我想得多麼痴心妄想啊。哈哈哈……」寧楓苦笑著,笑聲卻像苦澀的糖果,沒有任何甜意。

這個時候的寧楓,像極了一個好心辦錯事的小孩,無力的解釋著。

洛之妍听到了,也听進去了。只是,她並沒有因為這些話而感動了。

曾經,寧楓帶給她的感動,每一次都都讓她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轟動,只是,這一次,她感動不起來了。

她仿佛在听一個與她無關的故事。在這個故事里,她不是主角,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旁觀者。

洛之妍舒了一口氣很長很長的氣,臉上的淚水早就已經干了,只留下來過的痕跡。

她歪頭看向寧楓,看著寧楓的表情了,洛之妍的心里卻滿是諷刺。難道在他眼里,她就必須要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嗎?她難道就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嗎?

洛之妍的聲音很干,以至于她說,「你走吧」三個字的時候,寧楓並沒有听清。

寧楓坐著,離洛之妍很近,寧楓沒有听清,順勢就把頭低了下去,把耳朵湊在了洛之妍的面前。

洛之妍清了清嗓子,一字不差的重復著,「你走吧!」

洛之妍這麼說的時候,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一絲不對勁,或者任何一絲其他的想法。

一個人,演技足夠好了的時候,心里再痛,也不會讓人看出破綻。心就是被撕裂了,她也可以忍著。就像她平時忍著病痛的折磨一樣,堅持咬牙。

眼楮是最能出賣一個人的地方,所以,洛之妍說完之後,就閉上了眼楮。所有的隱忍都被她裝進了心里。

寧楓听清的時候,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要作出何回應。

寧楓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之後,就獨自落寞的離開了。離開之後,不忘叮囑寧遠要好好照顧她。

洛之妍在她走後,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居然放松了很多,原來沒有他存在的壓迫,她可以過得很好很好。洛之妍笑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笑的時候,整個喉嚨都是哽咽的,酸澀的。

後來啊,天氣越來越熱,洛之妍的身體就越來越虛弱。

日日都是臥床不起,日日咳嗽不斷。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寧楓一次也沒有出現過。洛之妍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盼望他出現的情緒。

直到後來,傳來消息,寧楓自廢武功,請來了江湖上最擅長治療蠱毒的江湖名醫蠱老。

蠱老擅長一直各類罕見的蠱毒,而洛之妍身上的「五血蠱」,蠱老曾經治過一起,效果不錯。但也是傳聞,具體情況卻沒有人知道。

寧楓身為蠱毒之地的莊主,此次去請求蠱老出山,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蠱毒之地與蠱老是有著血海深仇的兩派。

蠱老在年輕之時,與蠱毒之地的老莊主,也就是前任莊主,本都是蠱毒之地的人,但後來因為一個女人導致兩人大打出手過,從而關系破裂。

像極了現如今的

寧楓與寧遠。

但是寧遠與寧楓卻沒有像他們情況那麼遭。

最後,那名女子,為了保護寧松,以死相護,蠱老將一切責任都歸根于寧松。誓與寧松勢不兩立。兩家至此結下了深仇大恨。

所以,當寧楓上門去找蠱老的時候,蠱老閉門不見,寧楓在門口跪了三天,一動不動,蠱老才答應見他一面。

寧楓的請求,蠱老根本就沒有听,反而還很不屑。

最後寧楓提議,如果蠱老願意出山救洛之妍的話,他願意自廢武功,以此同時求得蠱老的原諒。兩家之間的隔閡也從而化開。

蠱老見寧楓年紀輕輕,口氣狂妄,倒也不信他會如此。

畢竟,身邊蠱毒之地的一家之主,沒有武功,那怎麼行?

蠱老以為他只是在說說而已,就隨口答應了。

寧楓見他答應了之後,二話不說,就已經開始自廢武功了。先是打斷自己身上的經脈之後,又把身上所有的真氣全部廢掉……

寧楓是在真的自廢武功,而且,他的方式,只要稍微力度掌控得不好,可能還會全身殘廢,四肢全斷。

江湖中人,真正敢把自己十幾年的功夫全部廢掉,也是一件難事,蠱老敬他是條漢子,最後,願意出山,救洛之妍。

寧楓最後是被抬著回到蠱毒之地的。

身上的手筋腳筋全部損壞,根本動彈不了。就臥床休養一年半載的也恢復不了像當初那樣。

蠱老去到錦州之後,直接就去幫洛之妍做了治療,寧楓讓他把他抬過來的。他沒有露面,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他就在錦州。很多人里,卻沒有包括洛之妍。

蠱老的治療手法很奇特。

洛之妍身上的「五血蠱」一到炎熱天氣,就讓發作,讓人身體虛弱無比。但是,蠱老的手法確實讓洛之妍泡在溫度極高的藥水里。

「無期」雖然沒有繼續控制著洛之妍的記憶,但是,「無期」的殘余還留在體內,與「五血蠱」交織,蠱老需要用蠱蟲加熱水浸泡的方式,才能夠打開這二者的突破口,從而進行更深度的治療。

這樣的治療方法,蠱老只用過一次,,他也不確定能不能成功,他當年使用這個方法的時候,說不定是踫巧成功的也不知道。

而且,當年,那個人的身上之後「五血蠱」這一種,而沒有「無期」這一種摧殘人腦腦組織的藥物。

對蠱老來說,著很棘手,但是,他也不過就是盡人事,听天命。

洛之妍被放置到熱水里的時候,剛開始沒有任何反應,但是到後來,高溫的熱水體內與常人血不一樣的「五血蠱」開始活躍起來。

全身的「五血蠱」瘋狂肆意的流動著,似要炸裂開來,然後從洛之妍的身體崩裂出來。

洛之妍身上沒有力氣,但是疼痛感告訴她,她需要掙扎。

偌大的一個水池里,好像洛之妍越掙扎,水溫越燙。洛之妍根本經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拼進全身的力氣嘶喊著。

就在洛之妍即將要暈過去的時候,蠱老就在水池里放入的水蟲。水蟲體積很小,在水里的游行速度很快,不易被人抓住。

它能在在很快的時間內爬上人體,然後啃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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